那双脚印,赫然是罗烈所留。
当初他送夜朦胧回归佛门,就在佛门前一站半晌,这才离去,留下一双浅显的脚印,在这佛门前斑驳岁月痕迹前,很不起眼,也没什么人在意。
殊不知却是罗烈留下的暗手。
“你?”帝狐两眼迸射寒芒,所有的兴奋,骄傲,开心都瞬间被击垮。
罗烈仍旧是淡漠的样子,轻蔑的道:“我什么我,我承认,正如你所说,就才智而言,我的确逊色你,也不是很出众,之所以每次都在你的算计谋杀之下突围而出,甚至反制你,就是靠武道,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武道带来的是从内到外,从上到下,彻彻底底的蜕变,我的每一次提升,都在增加我的内在,如悟性,如天赋,如潜力,如感觉,如智慧等等。”
“我再差,达到如今无限接近古皇圣人境界的时候,还会如你想的那么无知,那么的差么?”
“当然,你是不可能发现的,因为对付你,我只需要武道,只需要简单的以力破之就可以,用什么智慧。”
“嗯,就像这双脚印一样。”
“当我离开佛门的时候,我就在想,你第一次在佛龙族地要利用夜朦胧对付我,害得我被镇压十多年;你在天狱城给帝王紫出主意,还是要用夜朦胧;那么再一再二,我还会给你再三的机会吗?”
“况且当我斩杀帝王紫之后,陪同帝王紫前去天狱城的人都出现为她报仇,唯独你不在。”
“你说,我再笨,我会不防备你吗。”
“所以很荣幸,我就再度用我的武道破解你的阴谋,哦,对了,这次仅仅是一双脚印而已,内藏的是化解血脉压制的秘法,再有佛门的力量相助,从此以后,非人祖令,天子家族永无以天子令等威慑佛门的机会。”
他话音落,佛门中所有的佛陀,大佛,菩萨,罗汉,金刚等等统统的将他们的佛力,佛法灌入那一双脚印内。
刹那间,脚印上面奥义轮转,呈现出来的罗烈身影直冲九天之巅,足有万米之高,探手就将那漫天的紫金神华给撕碎了。
罗烈身影一巴掌拍下。
帝狐第一个暴退,并且抱着他的黑罐,他是真的惧怕罗烈的力量。
也有天子家族的高手要出手攻击,却被四尊佛陀的威势强横的压制。
那一巴掌未曾落下,距离地面还有百余米。
但是三枚天子令,六枚帝王令,千枚神令统统的崩碎,爆灭。
“撤!撤!撤!”
帝狐吼叫着暴退,同时他也抓出两枚天子令自我守护,第一个退走,让罗烈身影都无法对他出手。
其他人就惨了。
四尊佛陀眼睛同时开启,前方的空间直接破碎,统统被扼杀。
佛门危机解除。
四尊佛陀,诸多大佛菩萨罗汉等等齐齐起身,向罗烈身影躬身行礼。
“多谢王爷相救,佛门封山百年,百年之后,必助王爷一臂之力!”
罗烈的身影随之消散。
只留下一双脚印,却在守护着佛门。
这些却已经不是罗烈能够看得到的,水晶球内一片混乱,片刻之后,才再度出现帝狐的身影,他有些许狼狈的站在一处荒凉的山谷中,目光阴鸷的看向罗烈,冷笑道:“罗烈,不要得意,你不会每次都那么好运的,此番我已经领命天子家族终极追杀令,专门针对你,不死不休,我会去帝都朝歌等着你,我们的恩怨就在朝歌了断吧。”
罗烈淡淡的道:“如果你当这是运气,那就算是运气吧。”
“哼!”
帝狐冷哼,水晶球破碎。
帅府内一阵欢呼。
柯鸿宗面露惭愧之色,倏然单腿跪地。
他这一举动,立时引起欢呼的军官们反应过来,他们都面露愧色的跪地。
整个帅府大厅内跪了一地。
“王爷,我等惭愧,先前尚且怀疑王爷不敢前去相救。”柯鸿宗俯首认错。
唯有陆剑侠等五十三名记名弟子昂扬的站着,他们从不曾怀疑,也始终坚定的站在罗烈的身后。
看着他们,罗烈并没有恼怒,反而有点欣慰,柯鸿宗等人始终都坚持着军人的本分,正是如此,他们才是真正的军人。
罗烈淡淡的道:“你们没错,我的确学会了自私,人总是要变得。”
这是他的真心话。
他不会再想过去那么愚蠢的一味为别人着想。
罗烈没有在这里牧野天城逗留。
他要赶路,前往帝都朝歌。
不同的是,他要一步步的走过去,让人族大地之上留下他专门克制血脉压制的秘法,不需要运转,不需要多强,只需要烙印大地之上,就可以让天子家族投鼠忌器。
而那分散的磅礴的命运之力也可以大部分回归,令柳红颜和姬昌得以做更多的事情。
陆剑侠他们仍旧被罗烈留在牧野天城,这里将是人族西部最前沿,还能与西方佛门呼应,需要足够的力量才行。
罗烈独自前行。
他的路线,会经过近百个王国,到达大周帝都西岐,然后穿过西岐,再经数百王国,抵达大商帝都朝歌的。
这是一个漫长的旅程,却唯有他一个人进行。
主要是罗烈开创的秘法,别人没法修炼,是以六道轮回剑道为基础的,就算是断天僧都不见得能够明悟,可能也需要花费很久很久的时间才能掌握,继而修炼。
所以整个人族,在这方面,注定只能依靠罗烈来进行。
对罗烈而言,唯一的好处就是,他处在人族疆域内,有柳红颜和姬昌的双重命运之力守护,倒也不用担心有人对他不利,哪怕是天皇天圣绝巅也不敢来此放肆的。
是以他是全身心投入其中,不需要去担心自己的安危。
一步步的行走,任凭风吹日晒,雨打风沙漫天,他都走在这有着先民们为之泣血而战,留下无数的汗水与血水的大地上,有的更多的是感动,他也仿佛沉浸其中,走在过去,透过那山河大地的烙印,品味着百味人生。
行走中,翻山越岭,趟河过森林,他的感受越来越深,有一种比在古荒山林经历更加沉重的沉淀。
那是大地的沧桑,岁月的沉淀,曾经流血在这大地上的先民们为他带来的感受。
心沉淀,身沉淀,他就越发的深爱着这片大地,这片山河。
那份爱的单纯,执着,却也惊动了他的两个大势,山势与水势,如那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