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丹心,满腔热血,一颗赤诚之心。
对于这样的人,无论是敌我双方,都会有敬意的,也仅此而已,还能有什么?
就算是那些存在久远,见多识广的都不知晓,碧血丹心有什么。
罗烈这疯狂吸收知识,眼界大开的人,同样搞不懂。
“伟大的诅咒之魔,碧血丹心有什么不妥。”商玉容着急的道,她感受到了不妙,仿佛诅咒之魔在恐惧。
诅咒之魔怒道:“愚蠢,难道你们没听过,当年道祖鸿钧第一次触碰到天道的时候,传下的那句广为流传的话么。”
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都没听过。
诅咒之魔愤怒的咆哮,要斩断与外界的联系,却发现无法做到,他气的大吼道:“唯有蠢人才会认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殊不知天道有情,唯有感天动地方可成为天道眷顾者!碧血丹心是天道最认可之人,这样的人是一切凶魔,妖魔等的绝对克星!”
“这人能够为自己的种族,连自己的家人都可斩尽杀绝,愧对他的家人,却忠诚于自己的种族,为此作出对贡献,连天道都会觉得亏欠她,所以他就是想死,都死不掉,只会等待一个契机复苏,而今本魔成了他复苏的契机,他要夺取本魔的一切,他要成为全新的诅咒之魔,哦,不,他是天道认可之人,是要成为诅咒之神,该死!混蛋!本魔历经悠久岁月的努力,怎能为他人做嫁衣,本魔不甘心!”
他疯狂的抗争。
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每个人都怔怔然的看向那魔台之上,如同死人一样的宁天军。
原来,他之举动,竟然感天动地,不但人不死,还能够获得如此旷世大机缘,天大的机缘呀!
诅咒之魔是谁,祖境对其不敢下杀手,只能永禁的恐怖凶魔,可以说,他就是天地间的一个近乎无解的存在,居然要成为宁天军的嫁衣。
天道!天道!
罗烈仰望天穹,心头涌动出一股狂喜。
这冷酷无情的世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让人感动的举动。
“苍天有情啊!”
罗烈笑了,他为宁天军能够死而复活而高兴。
可这笑容落在商玉容,商龙等地狱天使族人夺舍之人的眼里,却仿佛是被狠狠的抽了一记耳光。
“这就是你早前动的手脚,你好深沉的心,好毒辣的手段,竟然连诅咒之魔都能够暗算,罗烈!罗烈!我诅咒你,永远拯救不得人族!”商玉容抓狂了。
商龙也咬牙切齿的道:“罗烈,你休要得意,本宗就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他也认定罗烈早有布局针对,愤恨的咆哮,如非诅咒之气动荡,令身在罗盘附近的他们都被压制的无法动弹,早就出手了。
罗烈一阵无语,我啥时候动过手脚呀,我都不知道什么碧血丹心,什么感动天道,什么诅咒之魔。
他很委屈,自己真的什么都没干呀。
“邪王万岁!”
也不知谁从皇宫内发出一声惊喜的狂吼。
紧跟着朝歌城内外,无数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邪王万岁!邪王无敌!”
这吼声一浪高过一浪。
罗烈看向孔泰斗,赤月道宗等,这些人一个个竖起大拇指,一副你果然有布局的样子。
现在,就是他否认,都没人相信了。
于是他干脆不去辩解了,对商玉容等瞪眼挑衅,那样子,就是你不服,来打我呀。
商玉容等都气的眼前发黑,好悬没昏过去。
嗡!
一抹纯净无暇的光华从宁天军身上散发出来。
他的心跳声已经变得如雷鸣,如大河奔腾,如何万兽冲刺,格外的响亮,落在罗烈等人耳中,没什么,可是落在商玉容等人的耳中,却犹如神秘的力量冲入了他们的血脉之中,在影响那诅咒血脉。
而他自身的血脉也变得通透明亮,带着纯粹的光彩,流动中,仿佛牵动了整个宁家所有的尸身,令他们的隐隐中有光雾散发出来。
刷!刷!刷!
光华缭绕中,这些宁家人竟然统统化作一个个的光团。
光团中,似有一道道的真灵,在宁天军周围飞舞着,发出呜咽声,像是诉说什么,最后却统统的飞向了天穹,飞向了那未知的地方。
滴答!
一滴泪水从宁天军的眼角滑落。
他的鼻翼呼扇,有了气息波动,生命力以惊人的速度回归,并且身体仿佛化作一个无底洞,一下子就将那罗盘涡旋之中的诅咒之魔特有的诅咒气息给凶猛的吸收过来,惊的诅咒之魔嗷嗷直叫,也不知在用什么手段抵挡,却无济于事。
“哎!”
一声长叹。
宁天军睁开了眼睛,缓缓站起身。
“宁帅!”罗烈大喜。
很多人都发出狂喜的呼唤。
宁天军恍若未闻,在虚空踏步而行,径直走向那罗盘,踏入涡旋之中。
然后,所有人就听到涡旋内传来诅咒之魔惊恐的咆哮,作为人人恐惧的凶魔,他害怕了。
接着便传来惊天动地的大战声。
可这战斗却并没有持续多久,仿佛宁天军这个克星真的对他是绝对的克制,克制到他堂堂的诅咒之魔,居然都没能力抵抗多久。
战斗结束。
宁天军走了出来,背后的涡旋崩灭,罗盘破裂,化作漫天飞舞的碎片飞向四面八方。
他站在虚空,却压迫的商玉容等地狱天使族夺舍之人全身突突颤抖,根本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尤其是自身的诅咒血脉带来的影响更大。
宁天军张口一吸。
下一刻,整个朝歌城内外,所有的与诅咒有关的东西统统的化作精髓入得他口中。
其中最厉害的是老公主府内传出的诅咒精髓最是雄厚浓烈,可见商玉容等仍有许多布置,现在却统统被毁掉。
宁天军的气息也没什么变化,他看向商玉容等,伸出双手,对着他们轻轻的一抓,然后一提。
商玉容,商龙等等被夺舍之人的体内都发出凄厉的惨叫,一道道残破的灵魂,诅咒的血脉等等统统被他一抓之下提炼出来,双手抓摄过来,轻轻一揉,就给揉碎了,糟粕炼化掉,精髓吸纳,这一次,宁天军的气息略微有点变化,似乎更雄厚了许多。
最后他看了一眼已然没人的宁帅府,看了一眼那被罗烈救了,化作佛血的唯一后代婴儿,谓然一叹,迈步向远方走去。
远远地传来宁天军迷茫的声音。
“今生无悔于人族,一世亏欠于宁家,如今诅咒之身,因果之命,我该何去何从。”
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