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关隘的前面,一片比较开阔的坡地,寒山要塞就坐落在隘口处,两边山峰笔直如刀削,几无攀登的可能,想通过寒山通道,也只有先跨过寒山隘口。
由于寒山要塞尚在修筑之时,所以守关的匈奴兵并没有驻守在要塞内,而是零散地分布在隘口的周围。
很显然,蜀军毫无征兆的突袭打了匈奴人一个措手不及,谁也没有料想到蜀军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地发起袭击,原本许多的匈奴兵还在山坡上悠悠地晒着太阳,饱享着春末那暖意融融的阳光。
但蜀军的突然袭击完全将匈奴人的节奏给打乱了,司号兵立刻吹响了遭遇敌袭的号角,当号角急促的声音响彻整个儿的山谷之时,慌乱的匈奴兵纷纷地拿起了武器,向着要塞方向汇集而去。
卢塔也是三步并做两步地赶到了第一线上,看到潮涌而至的蜀军,至少也有一万多号人马,卢塔倒也全无惧意,尽管驻守寒山要塞的只有三千人马,但依据险要的地势,匈奴人完全有能力和蜀军一争高下。更何况卢塔坚守的时间也是有限的,现在壶关的刘渊接到消息之后,会以最快的速度向寒山一带增援而来,据路程估算,匈奴人的大军只需一日的光景,就可以到达寒山。
所以对于卢塔而言,如何坚守这十二个时辰,似乎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尽管现在寒山要塞还是一个半成品,但对付蜀人,也是绰绰有余的。
匈奴兵虽然比较分散,但良好的战斗素质让他们很快地就让他们到位了,胡人的士兵在单兵作战能力上,完全是远超汉人士兵的,这与他们的生存环境有关,胡人从一出生,他们就必须要面对血腥的生存环境,在不断的仇杀的磨砺之下,弱者被淘汰,只有适者才能生存下来,每一名胡族士兵都会成为跤跤者。
双方很快地进入了战斗,首先是双方的远程互射。一支支羽箭带着呼啸声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地弧线,向着对方阵地抛射过去。
应对密集的人群,弓箭射击也无须多高的精度,密度和频率才是双方追求的重点,一时之间,箭矢如雨,几乎连晌睛明媚的天都变得阴暗了几分。
不过箭矢虽多,但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却很少,蜀军做为进攻的一方,每名士兵都是全副甲胄,弓箭的杀伤力与射程成反比,近短离射击可以射穿的铠甲在远距离上很难穿透,所谓强弩之末力不能穿鲁缟,就是这个道理,虽然双方刚刚进入到了一箭之地的射程就开始了互射,但这一阶段的射击大多是阻击作用,看起来流光点点,火爆异常,但却没有多少真实的伤害。
随着蜀军的推进,双方的距离进一步地缩短,这个时候的箭矢威力才可以显现出来,匈奴人的箭矢强劲有力,可以将蜀军的铠甲薄弱部位给射穿,杀伤掉蜀军的性命。
这时候,蜀兵手中的盾牌便可以发挥出巨大的作用,这些方形的木质盾牌既大且厚,可以有效地护住蜀兵的要害部位,匈奴人的箭矢大多落在了盾牌上,再犀利的箭矢都无法射穿盾牌,每一面的盾牌上面,都留下了好几支箭,最多的甚至有十几支箭,密密麻麻,好象刺猬一般,不难想象,如果没有盾牌,这些箭矢很可能都会射到人身上。
尽管如此,蜀军前进的途中,还是有士兵不断地倒了下去,密雨般的箭矢,总能找到杀伤蜀兵的空隙,从而给予致命的一击。
当然,蜀军也没有歇着,在进攻的途中,不断地用弓箭来掩护进攻的部队,匈奴人那边也陆续地有士兵被射杀。
还好匈奴人躲在半成品的防御工事之内,还是有着一定掩护优势,虽然蜀军的箭雨比较密集,但对匈奴人的伤害还是有限的。
随着双方距离的的接近,箭矢的密度和力度都在加大,新的伤亡不断地增加,但这似乎动摇不了蜀军进攻的决心。
寒山要塞的前面,是一段比较陡直的坡,如同是扇形一般,前端比较开阔,越往上走,就越狭隘了。这样的地形,显然是对进攻方明显的不利的,蜀军吃力地向着陡坡冲去,山顶上滚木擂石便呼啸而下,扑头盖脑地砸了下来。
这个时候,铠甲和盾牌已经是无法招架了,那种一丈多长,粗过腰围的的滚木从山顶上滚落下来,几乎是带着横扫千军的威势,一路碾压而下,单单一根滚木,就足以将蜀军给横扫掉,十几根的滚木一齐地落了下来,那气势,几乎是排山倒海一般,如果蜀军找不到合适的藏身之所,在粗大的滚木面前,几乎没有什么逃生的余地。
再加上那无数砸落的石块,碰着即死,挨着即伤,蜀兵的血肉之躯根本就无法抵挡。很快地,蜀军的第一波进攻就被打退了,
山坡之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蜀兵的几百具尸体,第一次进攻蜀军就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
负责指挥的高远眉头紧皱,虽然他知道想要攻克这些险要关隘相当地困难,但蜀军的第一波进攻就打得这么惨烈,却是他始料未及的,尤其是蜀军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敌方的营寨,只攻到了半山坡就被迫退了回来。
高远也很清楚,这一仗蜀军拖不起,没有时间慢慢地打,蜀军东进的意图一旦被匈奴人识破,很快大批的援军就会赶来,到时候寒山关隘再想攻破,越发地试比登天了。
原本以为现在寒山关隘尚未建成,相对来说容易一点拿下,但没想到匈奴人的防守竟然是如此地顽强,这场攻坚战注定了不好打。
不过高远没有放弃,蜀军此役必须要有所突破,失败的话只能是困守在谷远,最终落个覆灭的下场。
“准备敢死队,进行强攻,誓死也要拿下寒山关来!”高远冷沉地下令道。
第一波的攻击多少带有点试探性的味道,但第二次就不同了,高远尽遣精锐,准备在放手一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