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一切代价,捉拿要犯,抢回穆王爷!
这是一道从皇宫中传出的消息,而这一消息,也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极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整个翅柃王朝,就连偏僻的万里疆域,也在穆光被人掳走的一刻钟后,收到了消息。
“张副盟主,这件事情你怎么是盟主所为?”
张二,快手,黑虎以及石庆四人坐在一间密室中,满脸凝重之色,当他们收到这个消息后,便立即召开了会议商议。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真是云飞所为,他们不能坐视不理,一定要派人前去增援,即便是死,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据说掳走穆光的人是一名书生,并非是盟主!”张二闭着眼睛,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尽管他们查探出消息,清风宗的灭门惨案和穆光有关联,但也不敢将这件事情联想到云飞身上。
皇城卧虎藏龙,即便云飞改头换面,用了易容术,也不可能逃出那些高手的神识观察,并且,消息上说的很清楚,是书生,年龄十七八岁,身高八尺,无论是哪种特征,都和云飞不吻合,所以,他得出这样的结论也不算错。
“究竟是谁掠走了穆光,这样一来,岂不是断了线索吗?”
快手叹息,穆光是寻找真相的唯一线索,也只有从他身上才能打开缺口,他既希望那书生是云飞装扮又不希望是云飞装扮。
天擎宗,议事大厅。
秦逸凡高坐首位,长老各坐两边,面色都很凝重,甚至可以说是压抑。
“云飞叛逃,斩杀四宗之主,是宗门的叛徒,也是恶徒,所有的精力本应放在他的身上,可现如今,皇帝调令让宗门四峰的首席弟子前去解救穆王爷,各位长老意下如何?!”
大殿中,各峰长老,执事长老都在,唯独没有青玄的身影,不知秦逸凡等人出关后发生了何事,为何独独缺少了青玄。
“宗主,以我放随便派一些弟子前去支援一下算了。”
“没错,他们又不知道四峰的首徒是谁,糊弄一下了事,现在最关键的是捉拿云飞那个叛逆。”
这是两名执事长老的话,他们不赞成派人去支援朝廷,而是先捉拿云飞,这样的建议却引来无上长老的一阵冷笑。
“你当那金江是白痴不成。天擎宗凡是有资质,修为高的弟子,都在朝廷中登记造册过,随便派人过去,岂不是给宗门引来无妄之灾?”
无上此话一出口,大厅中的那些长老纷纷点头称是,不管宗门的实力如何强大,皇室的威严还是要维护的,并且,谁敢说皇室的势力就一定比宗门的势力弱,这一点没人能够保证,也没有人敢下这个保票。
秦逸凡微微叹息一声,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这些个笨蛋,让你们来是想办法,出对策的,干嘛总说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当然,这些话他不会说出口,淡淡的一笑,道:“各位长老,大家集思广益,想出一个完全之策来,即能捉拿云飞,也能够帮助朝廷。”
此话一出,大厅中顿时又寂静了下来,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也都不想派人去支援朝廷,毕竟,能够从皇城中掠走穆光,此人的修为一定高深莫测,万一派出的弟子有个好歹,对他们而言,将是难以估量的损失。
四峰首徒,资质逆天,消耗的修炼资源也是最多,他们可不想让那些人白白的送死,所以,一时间,整个大厅中陷入了沉寂,死一般的寂静。
这种事情,在皇城根下,三大势力当中同样上演着,他们也都在考虑着利益得失,是否要派人出去一同解救穆光。
赵家家主赵焕,古家家主古霸,王家家主王淼,都愁眉紧锁的坐在太师椅上,听着下面的争论声。
他们和那名书生照过面,也清楚的面老者被书生一掌击退,以他们门人的弟子修为与实力,一旦加入解救的阵营当中,必定凶多吉少。
他们又不能违背调令,上面说的很清楚,只要不派出得力的弟子去营救穆王爷,或者是应付了事,当以叛国罪论处。
若是皇室真的势微,他们大可不必理会这张调令,让他们感到惊慌失措的是,调令上面却画着一柄剑,一柄金色的短剑,而非是皇帝的大印。
这可非同小可,柄金色的小剑,他们都响起了一个传说,一个从他们祖父辈流传下来的传说,他们摸不清虚实,更不敢向皇宫的人求证。
所以,三大势力包括天擎宗,都成了现在的这般局面,争论不休。
临渊城以西,数千里之外夹岭山的一处发峡谷中,这里只有山风,溪水潺潺声以及不知名的虫儿低鸣声,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丁点的声音。
穆光坐在消息边,面前蹲着面带微笑的书生,在其身后,是一条潺潺而流的小溪,溪水泛着浪花,向东而流。
“你别指望那些人能够救你,我问你的话,你最好老实交待,不然,我只有亲自动手。若是那样的话,我不敢保证你能活下来。”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问清风宗的事情。”穆光面无惧色,显得很淡定,现在就算他心急如焚亦是无用,灵力被禁锢,调动不得丝毫,想要反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你派人灭了清风宗,是吗?”书生又问。
“你到底是谁,难道不敢说出你的身份吗?”穆光冷笑道。
“好吧,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只有亲自动手了!”书生再笑,银色灵力激荡,包裹住手掌,按在了穆光的头顶。
“怎么回事?!”
书生连忙撤手,不敢再动用搜魂术强行搜查穆光的识海,他的灵力刚进入对方的识海,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拦了下来。
那股力量虽然强,若是他全力施为,一定可以破开其中的防御,可是,他不敢那样做,因为一旦那样做,必定会触动穆光识海中的禁制。
“哈哈!”
穆光仰首大笑,丝毫没有作为阶下囚的觉悟,他笑的很畅快,尤其是生那张惊愕,有愤怒的脸,他笑的更欢了。
“纵然你有千百手段,也别妄想从我身上得到一丝一毫的信息。”穆光猖狂的大笑,笑声在山谷中回荡。
“你对我做了什么?!”
大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穆光浑身上下奇痒无比,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血肉一般,而且还伴随着细微的刺痛,那种痛直入神魂,让他的脸色瞬间煞白起来,黄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人体有奇经八脉,和任督二脉相连,其中有一条经脉,淮阴经位于任督二脉的交汇之地,此经脉一点受到攻击,便会出现浑身痉挛,如同万千蚂蚁啃咬的症状。
“截脉指,比任何什么分筋错骨手要强上百倍,我相信你是条汉子,死也不肯说出口。我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出其下策,王爷勿怪哦?”
书生蹲在他的身边,脸上挂着笑意,只不过,那笑容很冷,也很残忍。
“你到底是谁?”
穆光的确不亏是条汉子,即便是此刻,他依旧想要知道书生的真实身份。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书生咧嘴再笑,笑容更冷,甚至有点阴森。
“你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必须告诉我死谁,不然,我死也不会。不信你可以试试!”穆光意志力极其的坚定,即便是到了此刻,他也没有一点松口的迹象,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将军。
这种手段,他曾百试不爽,没有能够熬过一时半刻,可穆光直到疼昏了过去,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他碰到了硬骨头,书生有些作难了,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
“既然你想知道我的身份,那我便告诉你!”
再次把穆光弄醒,书生如此说道,在他说话间,身上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那是骨骼交错的声音,比炒豆子的声音还要密集。
“是你?!”
当穆光前那张清秀,眉宇间有几分稚气的小脸时,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书生就是云飞,为了方便行事,追查真相,他利用敛气诀的特性,改变了本来的面貌,即便是云天岚站在他的面前,也忍不住他来。
曾经,穆光起过招揽云飞的心思,更是当着天擎宗众人的面和青玄要人,约定五年以后,将云飞招募进军营,做他的一名手下,那时候,他就云飞的与众不同。
后来,在临渊城举行的炼丹大赛上,招揽云飞的心思更加浓郁。然而,事情就是这么的奇妙,他如今成了云飞的阶下囚,身上还背着灭掉清风宗惨案的嫌疑。
“是我,现在可以说了吧!”云飞冷冷的一笑道。
“哎...”
穆光长叹一声,“在我收到清风宗被人灭门的消息,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
“这么说,你承认清风宗是你所为了?”云飞立即沉下了小脸,杀气升腾。
“没错,是我!”穆光一声叹息,像是在瞬间老了数十岁一般,没有一点精气神,他很直接,也很干脆的承认了下来。
“你该死!”
云飞怒吼,双眼充满了血丝,穆光的话和那个血雨楼的杀手信息吻合,没有一丝可疑,紧握着的拳头,恨不得一拳将他砸个稀巴烂,可他没有这样做,云天岚等人的下落还没有查探清楚,他还不能杀了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