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崖洞,距离皓月城之东千里之外的苍松岭,此山虽没有清风山那般绿意盎然,但灵气却很浓郁,是清风山的数倍之多。
“来者止步!”
云飞刚到摩崖洞,四周便响起了破空声,一道道身影从山脉中冲出,凌空而立,并且从这群人中走出一名中年男子,高喝一声。
“你们这里的人谁能做主,我要见你们的洞主!”
云飞衣衫猎猎,黑发飘舞,他没有直接杀进摩崖洞的山门,只有一个原因,他不想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就大开杀戒,才会好言和这些说话。
“小屁孩,你以为你是谁,我们洞主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吗?”
中年男子讥笑道,他的话音刚落,四周便响起了哄笑声,的确,云飞不到十二岁,眉宇间还有几分稚气,这也难怪此人会如此张狂了。
云飞斜睨了他一眼,而后高声喊道:“楚绶,楚大洞主,清风宗云飞前来拜访!”
声音隆隆,犹如雷鸣一般,震的众人双耳嗡鸣,头晕目眩,连摩崖洞的山门都扑簌簌的直落灰尘,牌匾‘吱呀’的摇晃了起来。
这一声高喝,云飞模仿了金毛狮子一族的狮吼功,尽管没有得起精髓,但也惟妙惟肖,颇有几分神韵,不过,威力也仅限于此,并不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来。
这也是有意为之,他只是来求证,并非是来寻仇,所以,实力有所保留,并没全部释放出来。
“啊...是云飞,居然是他!”
“不是有传闻说他死了吗,难道是复活了吗?”
声音传遍了苍松岭,摩崖洞的许多弟子都听到了,那名中年男子自然听得更加清楚,目光不由得猛的一缩,心生畏惧。
云飞的名头尽管响亮,可摩崖洞的很多弟子都没有见过其真面目,就连那名中年男子也没有见过其真面目,只是听人描述过而已。
闻名不如见面,他们在感慨云飞年轻的同时,心里更是惶恐不安,他们不是不知道清风宗发生了什么事情,很显然,这是来寻仇的。
“好大的胆子,即便你是云飞也不该这么直呼我们洞主的名讳,你围堵本洞山门,意欲何为,难道就不怕我将此事上报给天擎宗长老会吗?”
中年男子虽然心生畏惧,但仗着人多,仗着背后有天擎宗这个大靠山,他没有后退,指责云飞的不是。
“是吗,如果你想上报就上报吧,小爷绝不阻拦!”云飞轻蔑的一笑,经楼的长老无辜将他软禁,即便是傻子都想的出来,一定是上层的指示,不然的话,那名老者不敢那般对待他。
在他心里,若是对天擎宗没有怨气,那根本不可能,他不是圣人,也有七情六欲。他还准备和太上长老讨个说法呢,自然不会担心天擎宗知道这件事。
摩崖洞,大厅内。
楚绶脸色苍白,瘫坐在一张躺椅上,闭目养神,自从他的修为被废以后,服用了诸多的天才地宝,起效甚微,对他的伤势没有多大的帮助。
他懊悔,更是痛恨,如果不是云飞,他又怎么会落得如此的下场,往日的风光不在,只有伤痛伴随,对于一名成名多年的强者而言,是一个很难接受的事实,更何况,他还是站在万人头顶的一宗之主。
可就在今天,那个让他噩梦连连的少年再次出现,更是以强势的姿态逼近了山门,即便他失去了一身的修为,也不甘就这样被人欺负到头顶上。
“来人,带我出去!”
很快便有几名弟子抬着躺椅奔了出去,而此时,那名中年男子正和云飞僵持不下,一头黑发都被气的炸飞了起来。
“住手!”
楚绶出现,阻止两人。
云飞眉头微微挑动,可以在的楚绶状态很不好,甚至是很虚弱,连头发都白了一大半,一半黑一半白。
“云飞,你来我摩崖洞意欲何为,莫非当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楚绶尽显疲态,气势却是不弱,点指着云飞的不是。
“楚洞主,云飞来此并非兴师问罪,特地向你来求证一事!”
说话间,云飞已来到了楚绶的面前,那名中年男子想要阻拦已是不及,就连那些小灵天境的修士,也没有是怎么回事,云飞就到了他们宗主的面前。
这一下,众人都紧张了起来,他们可是清楚云飞的手段,那可是一位生冷不忌的主,即便是当着门人弟子的面要将其斩杀也不无可能。
很自然的,摩崖洞的弟子‘哗’的一下围拢了上来,刀剑出鞘,严阵以待,将楚绶团团围住,隔开了两人。
“他要是想杀我,就凭你们这些人就算是再多上十倍,也阻拦不住。退下吧!”
楚绶的修为尽管被废,但眼力还在,就凭云飞刚才那鬼魅的身法,即便是摩崖洞倾巢而出,也不一定能够拦截这位少年。
“大哥...”
刚才拦截云飞的中年男子正是楚绶的弟弟楚奇,此时见到楚绶居然说出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颇为的恼火,不就是一个小屁孩嘛,有什么可怕的。
当然,那只是他的后半句话,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便被楚绶一眼给瞪了回去。
“有什么话你尽管问!”
“清风宗的事情你们摩崖洞可曾参与?!”
闻听此言,楚绶大笑起来,状若疯狂,他虽然不出山门,可万里疆域发生的事情他一样了如指掌,又怎么会不知道清风宗被人灭门的惨事。
云飞眉头微皱,从那笑声中,他能够听得出来楚绶的得意,幸灾乐祸。毕竟,他们两宗明争暗斗多年,对手一夜之间被人铲除,他应该很畅快,有如此的表现也在情理之中。
“笑够了吗?”
“你问老夫是否也参与了其中,老夫说的话你可会相信?”
楚绶停止了大笑,一副病怏怏的他突然坐直了身子,目光精光逼人,直视着云飞,似要洞穿他的心思一般。
“信!”云飞点头,很直接,也很干脆。
“我可是你的对头,更曾想过将云蝶练成丹药,你不恨我,还会相信老夫说的话?”楚绶眨也不眨的盯着云飞的双眼,像是要从对方的眼中朵花来。
“恨,但我信!”
云飞直言不讳,这在旁人简直是疯了,谁会相信一个对头说的话,更何况,两人之间可是有化不开的血仇。
这一点,从摩崖洞弟子脸上的表情便能毕竟,他们一直都很仇视云飞,因为后者废掉了他们宗主的修为,让宗门的声望大跌。
“哈哈...”楚绶注视着云飞,足足有十多息的时间,方才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释怀,眼角都留下了泪水。
他摇着头,有些失神,有些不敢相信,喃喃自语着,“想我楚绶风雨三十载,费尽心计勾心斗角,每天都活在面具之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一生中不敢说一句真话,唯恐被人发现缺点。没想到,今天一个少年却相信老夫说的话,可笑,可叹,可悲,可怜。”
楚绶状若疯狂,不停的摇头叹息,四周摩崖洞的弟子都是一脸的茫然,不知他们的宗主为何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云飞没有动,也没有逼问,就在那里站着,仿佛是在的表演。
“尽管和清风宗敌对数十载,楚某没有一天不想着除掉你们清风宗。可是,当我得到清风宗被人一夜铲除,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不知为什么,老夫非但没有高兴,反而很失落,很悲伤。那种感觉就像一个亲人去世了一般,心痛难忍。
这不该是我的感觉,我应该高兴才对,应该庆祝才是,可惜,我做不到,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老夫的一颗心似乎被摘走了。”
楚绶还在自语,像是在自语,又像是在对云飞诉说,那种神态,宛若一个暮年老者,沧桑而凄凉。
“我信,此事与你无关,打搅了!”
云飞很干脆,冲着楚绶抱拳一礼,转身便走,可就在这时,楚绶突然将他喊住。
“我知道你心中还有疑惑,在清风宗遭劫的那天晚上,我曾派出了一队黑旗军,至今都没有回来。”说着,楚绶递给云飞一张绢帛,继续说道:“那天晚上......”
话未说完,楚绶突然一声惨叫,张口喷出一道血箭,而他手上的绢帛在鲜血滴落在上面的刹那,突然燃烧了起来,瞬息间变成了一团灰烬。
这一幕发生在肘腋之间,很突兀,没有人会预料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等众人反应过来,楚绶已经死去,元神也被绞杀了。
这一幕,清清楚楚的发生在云飞的面前,想要阻止都来不及,楚绶显然还有话没有说出来,那个绢帛上面一定有重要的信息。
楚绶被灭口了。
第一时间云飞便释放出了神识,笼罩住大半个苍松岭,寻找可疑之人,果然,一道黑影正向前远处飞掠,速度快的惊人,像一道闪电,就连云飞的神识也无法此人的样貌。
楚绶已死,并且已经确定此事和摩崖洞无关,在一阵撕心裂肺的的痛哭声中,云飞长身而起,直追那道黑影而去......
“云飞,你杀了我们的宗主,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摩崖洞也不会放过你!”身后,出奇犹如野兽一般的咆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