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光辉迅速从中飞出,将南锦书笼罩其中。
可怖威压降临,将他浑身上下萦绕,形成了一道结界。
铮!
一道力量袭来,将楚流玥的星幽剑弹开!
楚流玥心中一惊,迅速后撤,然而星幽剑还是未能完全避开这一击,剑身震颤,几乎将楚流玥震得手掌发麻。
这是——第一神使出手了!?
楚流玥眉间微凝,压下胸腹之间翻涌的气息,看向对面的南锦书。
南锦书却是惊喜万分。
“第一神使!”
那道符印从他的手中飞出,静静悬浮。
无尽威压与力量,源源不短的从中扩散而来。
楚流玥眸子微眯。
原来这符印中,竟是存着第一神使的一道气息。
难怪南锦书这般有底气!
“第一神使!您可是看到了吧,这上官玥大胆至极,不但私自闯入幻神海,还将这里搅得天翻地覆,甚至、甚至还逼问我第三份琴谱的下落!“
南锦书兴奋又激动,只觉自己是有了救星,忙不迭的将楚流玥所做之事全都告知,
“她如此胆大妄为,放肆嚣张,实在是没有将您放在眼里,更没有对幻神宫哪怕一丝的敬畏!第一神使,您务必要重重惩戒她,以儆效尤才行啊!”
不怪南锦书如此激愤。
毕竟前一刻他还被人用剑抵着脖子,生死命悬一线,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反扑,他当然不会错过。
他心中只恨不得请第一神使亲自动手,直接将楚流玥斩杀于此才好。
然而,下一刻,从那符印之中传出的冰冷低沉的声音,却是令南锦书整个人都愣住。
“南锦书,你刚才都对她说了些什么?”
字字冷沉,如同质询!
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怒意!
南锦书瞬间蒙了。
他、他刚才没说什——
不对,他跟楚流玥说了第三份琴谱的事儿!
他浑身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第一神使,我、我并非是有意,是她、是上官玥一直在逼我——”
此事机密至极,所以第一神使才愿意见他,并且给了他前来幻神海修行的资格。
若是平日,南锦书肯定不会随便说的。
但刚才,楚流玥的剑就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恼怒又畏惧,一时冲动,竟真的脱口而出。
没想到居然被第一神使知道了!
楚流玥听着这声音,微微眯起了眸子。
这声色十分陌生,但语调...却莫名有些熟悉。
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
南锦书生怕自己被惩戒,连忙将矛头转向了楚流玥。
“第一神使,如果不是她强行逼迫,我也绝不会说出这些的。而且、而且那前两份琴谱,的确就在她的身上——“
她犯下了那么多禁忌不说,单单是这一条,就足够惩戒了吧?
然而第一神使却似乎并未听进去南锦书的话。
“你们二人,即刻离开幻神海,自此后,都不可再来!“
南锦书顿时怔住。
“第一神使,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边倒是也罢了,犯了错,理应受罚。
但是——楚流玥呢!?
“第一神使,她可是——“
一句话未曾说完,那符印之上便再次传来第一神使的声音。
“南锦书,你有异议?”
这声音很轻,却令南锦书打了个寒噤。
他连忙道:
“不敢!”
不管对这个结果多么不满,他知道自己绝不能表现出来。
和第一神使对着干,那不是自己找死么!?
南锦书再恼恨楚流玥,恨不得她死在这,也还是有脑子的。
第一神使显然...并不打算杀她,甚至,对她之前所为,除了将她赶出幻神海,也没有更多的惩罚。
或许,也是因为忌惮那两份琴谱?
毕竟那东西已经认了她为主的,强行抢夺并不可行。
南锦书思来想去,也觉得只有这一个答案了。
他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双手抱拳。
“锦书这就离开。”
说完,又深深看了楚流玥一眼,这才朝着海域之上而去。
只是,那道符印却是并未跟着他一起离开,只是依旧静静悬在那里。
距离楚流玥,不过几步之遥。
楚流玥盯着那符印,忽然问道:
“第一神使,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那道符印没有回答,数道赤色光芒流转,掀起波澜涌动。
唰唰!
那些散落的石块终于回到了楚流玥这边。
楚流玥心念一动,将它们都收回乾坤戒。
随后,那道符印竟是悄然消散。
只幻化为一片绯色的光,将下方的一切覆盖。
楚流玥瞳孔一缩。
这样的绯色,分明与赤月沙漠的景象一模一样!
她双拳紧握,终于转身离开。
......
噗通!
一道破水之声响起,顿时引起了银桥之上众人的注意。
无数双眼睛立刻汇聚而去,便看到一道身影,正从水下冲出,朝着这边而来。
“南锦书?怎么是他出来了?”
“他不是要在幻神海修行的吗,这才过去多久,一天还不到呢,这就...结束了?”
“看他脸色好像不太对...”
南锦书出来以后,看到银桥之上竟然已经汇聚了这么多人,顿时也是吃了一惊。
那些目光令他难堪至极。
但现在他又不能再回去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去。
很快,他也来到了银桥之上。
双脚落下的一瞬,他没有任何停顿,立刻朝着上方的天门而去。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浑身透着一股危险冰冷而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但凡长眼睛的,都看的出他此时心情正处在极度糟糕的情况。
周围众人纷纷安静了下来。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对他有所顾忌的。
比如——牧红鱼。
她几个快步,便来到了南锦书身前,将他拦下。
“南锦书,流玥呢!?”
南锦书知道她说的是谁,当下脸色便难看了起来。
“关我何事!你若想知道,自己去看不就行了!“
他现在对楚流玥是恼恨至极的,哪怕是听见名字,也恨得牙痒痒。
牧红鱼扬了扬下巴。
“那多麻烦啊!反正你们都是在幻神海里面的,我顺便问问又能如何?”
之前一直好好的,但刚才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无法查探那下方的情况了。
忧心之下,她当然是要抓着南锦书问上一问的。
忽然,她眸光一凝,奇怪道:
“咦,你这脖子上,怎么有道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