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一看了他一眼:
“自然是去该去的地方。”
羌晚舟抿了抿唇:
“我与你一起。”
岑一眸子微动,上下仔细打量了羌晚舟一圈,警觉起来:
“你知道了什么?”
主子那边出现麻烦的事儿,知悉的人并不多。
看羌晚舟这模样,非但知道点什么,而且并不比他晚。
羌晚舟沉默片刻: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心神不宁,就刚好看到你出来了。“
岑一微微眯起眸子,狭长淡漠的眼眸充满审视的看着羌晚舟。
羌晚舟坦然与他对视。
刚才所言,的确不假。
不知为何,他这一晚上总觉得要出事儿,本打算出来随便走走,结果就正好撞上岑一。
如今,楚流玥和容修都不在桃花坞,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交给了岑一全权负责。
他忽然如此行色匆匆的出来,显然不对劲。
不用猜也知道,绝对和楚流玥有关。
短暂的对峙之后,岑一抬脚向前,掠过羌晚舟。
“你还不够格。”
这话是在说羌晚舟实力不够。
他的语气是一贯的平静冷淡,然而也正因如此,这话显得格外犀利。
羌晚舟却是再度上前,拦住了他。
细碎柔软的金发垂落而下,遮住了他的眉眼。
夜色之下,几乎令人难以分辨。
他一字一句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够格?”
岑一本来懒得理会,正打算转身离开,却忽然瞧见羌晚舟的眉心,有一道图腾,若隐若现!
他脚步一顿,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容之上,难得浮现了一丝震惊之色。
“你——”
羌晚舟气息微敛,那图腾便又迅速湮灭。
“现在,够格了吗?”
......
凤凰神山。
凤凰神殿内,灯火通明。
神殿大门紧闭,四下里一片寂静。
只有羿羽长老在门前的台阶之下站着,他时不时看看天色,再看看凤凰神殿,似是在等待着什么,脸上带着几分紧张之色。
过了许久,神殿大门开启,一道人影从中走出。
正是羿昭。
“族长。”
羿羽长老连忙上前,
“怎么样?“
羿昭摇摇头。
“未成。”
羿羽长老眼中流露出几分失望之色,但很快便消散,劝慰道:
“这事儿本就极难,咱们赤金天凤一族这么多年来,能开第八脉的寥寥无几。但您现在既然触碰到门槛了,还是有着极大的成功概率的。这次不成,或许下次——”
此时若有其他人在此,听到这话,必定会震惊不已。
因为第八脉,乃是赤金天凤一族堪称传奇般的等级!
这么多年来,整个赤金天凤一族,成功做到的也不超过三个!
羿昭这段时间大多都在凤凰神殿,族中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照常修炼,毕竟他平日里也常常待在这里。
除了羿羽长老,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在尝试着开第八脉!
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一番努力之后,还是失败了。
听到羿羽长老的话,羿昭不甚在意的摆摆手。
“这些吾都知晓。“
身为族长,同时也是整个赤金天凤一族,距离开第八脉最近的强大存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道门槛有多么的难以跨越!
从他成为族长的那一日起,直到今日,他已经在第七脉停留了太久太久。
其实本来他对这件事也没有抱什么希望,但前段时间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好像摸到了一点门道,这才动了心思。
若是能成功,自然是最好。
若是不能,尽了全力也算无愧于心。
到了这个等级,需要的已经不仅仅是勤奋,更需要天赋和机缘。
所以羿昭对这件事倒是看得很开。
看羿昭如此,羿羽长老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但说不遗憾是假的。
若羿昭真的能开第八脉,那整个赤金天凤一族,都将大受鼓舞!
“团子最近如何了?”
羿昭问道。
羿羽长老收起思绪,提到团子,便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听说前段时间,上官玥与易文涛一战,易文涛惨败。团子也在那一战之后,成功开启第五脉。”
最近这些消息在整个神墟界都传的沸沸扬扬,想不知道都难。
只是羿昭这段时间在闭关,所以并不知晓。
此时乍然一听,羿昭也是又惊又喜。
“当真?怎么这么快!?“
距离团子在凤凰神山连开三脉,好像也还没有过去多久。
羿昭本来还以为,团子得再过些年头,才能开第五脉。
没想到——
“自然是真。上官玥如今实力强横,与团子算是相辅相成,彼此成就。”
羿昭笑容满面,颇为感慨,
“说起来,先祖当真是慧眼识珠!当初咱们都不同意团子继续跟着上官玥,偏偏先祖执意要这么做。谁能想到,竟有今日?“
听说了最近的一系列事情,羿羽也不得不感叹,团子跟着那个女子,的确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羿昭素来冷素威严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极淡的笑容。
虽然一闪而过,但也已经极其难得。
“先祖深谋远虑,团子也是聪明的很。天下间的修行者那么多,它却是一眼挑中了最好的那个!不愧是我赤金天凤一族的血脉!”
言语之间,极为骄傲。
羿羽长老默默瞟了他一眼,没好意思提醒,当初到底是谁,说什么都不同意团子跟那上官玥契约,甚至还出言要挟的。
羿昭说着,话锋一转:
“不过,上官玥那丫头...之前一直说,有时间会带着团子回来看看。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怎么也没听动静?”
羿羽连忙道:
“前段时间她们不是刚刚占据了桃花坞吗?这段时间应该是最忙的,估计等一切走入正轨,就会来了。团子肯定也很想咱们的不是?“
说到这个,羿昭的神色缓和了许多。
沉思良久,他低声一叹。
“团子是至纯血脉,天赋超绝,本身又极其聪明。开第八脉,对于族中众人而言极难,但对她而言,或许触手可及,甚至...”
甚至,将来能到达那顶端,也未可知!
忽然,他神色一变:
“不好!团子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