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客说道:“但我想,只凭这一点并不足以让你相信陈长生凶手。 ”
别样红说道:“不错,玄霜巨龙的气息无法伪造,所以直到刚才我还是认为这件事情是教宗陛下所为。”
青衣客问道:“那你如何确认,你儿子是我杀的,或者说疑到我的头上?”
听着这话,崖坪之上一片哗然。
已经有人隐约猜到,这可能是一个针对教宗的阴谋,但听到青衣客亲口承认,难免还是很震惊。
“之所以会起疑心,是因为在上山的途中,有人给我看了一些东西。”
别样红挥手,数张纸从袖中飘出,静静地悬岗了四周空中,被山风拂动,出簌簌的声响。
那些纸是白纸,上面是有人用炭笔做的画。
那些画里的线条并不复杂,但细节非常丰富。
在第一张画里,有酗有古槐,有个年轻人。
年轻人的脸被画的栩栩如生,两道眉毛仿佛要飞起来般,就像是真人。
看着画中的年轻人,别样红的脸上现过一抹痛意。
酗与古槐是汉秋城一角,那个年轻人是他的儿子别天心。
在第二幅画里,有一辆车辇,在画者落笔的时候,应该敲有阵风至,把窗帘掀起一角。
本应是惊鸿一瞥,却在那位画者的炭笔下,变成了静止而不变的记录。
车窗里有一位美丽而傲然的少女,还有一位戴着铜面具的青衣客。
正是今日崖坪上这位青衣客。
其余的画里,内容各自不同,比如汉秋城外的那条破凌而出的河瀑,比如并肩而行的年轻男女。
每一张画都是一个无比准确的记录,可以清楚地知道,在那几天别天心做了些什么,见过了谁。
当别天心死后,这些记录便变成了线索。
青衣客看着那些画,沉默了很长时间,忽然问道:“你相信这些画?”
别样红说道:“我相信画画的那个人,但依然只是将信将疑,最后你现身才是真正的证据。”
“现在想来,我今日出手确实不智,但若你未动疑心,必不能决断的如此迅,我还是有机会杀死陈长生后离开,如此想来,我还是败在这个画画的人手中。”
青衣客看着那些画,皱眉说道:“我自谓算珠在握,此局无人可破,却哪里想到自己的行踪竟然全部落在此人眼里,不知是谁竟能在暗中窥视我如此之久,却没有让我现。”
别样红说道:“秋山君。”
青衣客微微一怔,有些没有想到。
听着这个名字,崖坪上的人群骚动了起来。
秋山君当然是名人,但他已经寿了五年时间,有很多人已经快要忘记他的存在。
没有人想到,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居然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大事。
白菜听着这话更是吃惊,看着苟寒食说道:“大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苟寒食摇了曳,表示不知。
圣女峰下的那条山涧旁,烤鱼的香味飘的越来越远,树林里的悉窣声越来越近,有些胆子大的野兽甚至已经探出了头来。
秋山君撕下一道鱼肉扔了过去,然后回身说道:“父亲,你把我拦在这里也没有用。”
秋山家主把他手里的烤鱼拿过来,咬了两口,得意说道:“你别想骗我。”
秋山君无奈说道:“真的,你来晚了,我刚才已经见过了别先生。”
秋山家主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是别人,或者还会想别样红不会因为你几句话就相信你,但他是秋山君的父亲,知道自己儿子的名声极佳,最关键的是自己这个儿子行事向来周密,除了说话必然还有些别的手段。
秋山家主有些不安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秋山君说道:“毕竟没有直接证据,而且事涉杀子之事,我想别样红最多信我三分。”
秋山家主稍微放下心来,说道:“如此还好,希望不要生出变故。”
秋山君说道:“如果青衣客今日忍不住出手,三分便会变成九分。”
秋山家主神情微凛,说道:“我若是他,今日根本不会上圣女峰,更不要说出手。”
秋山君说道:“青衣客境界深不可测,行事冷酷无情,但要说到谋略隐忍不及父亲远矣,再说这里毕竟是圣女峰,陈长生必然还有手段,再加上王破可能也来了,他说不定真会出手。”
虽然言语里对自己颇有赞美,秋山家主的心情依然沉了下去。
按照秋山君的说法,青衣客如果出手,别样红必然会生疑,到那时陈长生还真可能活下来。
秋山家主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如果事已至此,那只好想些别的方法了。”
秋山君不解问道:“您还要做什么?”
秋山家主强自振作精神,说道:“若真如你所言,待此间事罢,当然要好生宣扬一番你的功绩。”
秋山君无奈说道:“我今日就在溪边陪您烤了几条鱼吃,何巩有?”
秋山家主正色说道:“你想过没有,如果大西洲的阴谋得逞,教宗陛下会冤死,更重要的是,别样红夫妻杀死教宗后必然导致天下大乱,腻必然入侵,人族必然风雨飘摇,而现在这一切都因为你而不会出现了。”
秋山君说道:“这个逻辑听上去有些略怪。”
秋山家主越说越是激动,大声道:“哪里怪了?儿子,如果说你是我人族的救世主这也不为过啊!”
秋山君无奈说道:“父亲,这未免太夸张了些。”
秋山家主说道:“你懂什么?难道你就能确定我先前的推论就一定不会变成现实。”
秋山君忽然沉默了。
溪里的鱼儿向着远方无声而避。
树林里的野兽也不知去了何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秋山君说话了。
他看着秋山家主的眼睛,认真问道:“父亲,既然你也知道那些推论可能为真,那么你为何会这么做呢?”
这个阴谋是针对国教和陈长生的阴谋。
实行这个阴谋的人是来自大西洲的青衣客与牧酒诗。
但谁都清楚,朝廷事先必然已经知晓此事,只是不知道参与了多深。
秋山君更是非常确定,父亲一定是知情者。
听着问话,秋山家主也沉默了很长时间。
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回答秋山君的这个问题。
他站起身来,摸了摸秋山君的头,便离开了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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