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道身影一袭白衣,速度如电,瞬息消逝。其气息有种近乎于道的样子,给人一种极易相处的感觉,很是容易让人亲近。
但对方匆忙而过,速度快得很,且有意收敛自身气息,将一切气息都内敛龟缩,不愿引人注意。以至于很多人都只觉一道风飘过,不曾在意。
若非秦鸿的灵觉历来惊人,只怕也都是会误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呢。
微微感应,那道身影却已经灌入了天阁之中,消失在了曲折通道中。仔细回忆那道气息的感觉,秦鸿有些恍惚,只觉很是像极了他的一位朋友。
若非是对方的气息太过圆润浑厚,且世间地点无法对照,他怕是都会误以为是那位朋友也来到了中原圣地呢。
摇头唏嘘,摒除了思绪,秦鸿匆匆而去。
走出天门,跨越天桥,秦鸿则是一眼看到了天桥对面等候着他的众人。铭苏等人合围四方,雷迅盘膝坐地,正在恢复自身伤势。
“雷迅怎么样了?”秦鸿询问。
“还好,残破的肉身已经痊愈,但其精气神的耗损,以及本源之气的残缺,尚需要一段时日的疗养。只怕,没有个一年半载,很难痊愈。”铭苏解释,摇头叹息。
秦鸿闻言,有些感慨,随即取出了换购来的鲲鹏血,在手中晃悠了一下,继而笑道:“待他精气神稳固,再调养两天,炼化这滴鲲鹏血,想来会因祸得福!”
“什么?”
听得秦鸿的话,众人都是大吃一惊,纷纷震撼。
“你怎么换来的鲲鹏血?”历来淡然的穆棱都是把持不住,有些惊震。
这滴鲲鹏血虽是遗血,但其神性力量也足够雷迅完成蜕变的了。其价值非凡,绝对不简单,秦鸿只怕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没事,回去再说!”秦鸿含笑摇头,不曾在意,提醒众人暂时回返桑家府邸。
众人相视一眼,暂时不曾多问,一道离开。
桑家偏院,众人将雷迅送回了厢房,秦鸿留下了不少生命源液,让雷迅补充精气神,尽可能的恢复自己的耗损。
至于本源之气,则就唯有靠着炼化鲲鹏血来弥补了。
一切事宜落定,秦鸿这才松了口气,雷迅无碍,他心头才如释重负。若雷迅真要是有个好歹,他未来可不好跟老凌云雷雕交代呢。
“鲲鹏血如此珍贵,价值非凡,你这般换购而来,可算是让雷迅欠下了天大的人情。”铭苏退出房间,不禁叹道。
凌云雷雕一族历来桀骜,心性倔强。若是让雷迅知道秦鸿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换购来鲲鹏血,只怕会心存异样,难以承情。
“朋友之间,哪来那么多的花花肠子。”秦鸿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并不怎么乐意谈论这个话题。虽然他很想借此将凌云雷雕绑在自己的战车上,但这些话显然不能说。
而且,秦鸿也非是以利相交的人,他如此作为,最大的原因无非就是不想让自己有种寄托于人的卑微感。
若论桀骜,秦鸿的性情,又会比谁差呢?只是,秦鸿的桀骜,不轻易显露于外。
一番寒暄,见得秦鸿不愿多谈,铭苏等只得作罢。
“雷迅恢复期间,可能会有所异象,到时候,还是需要我们鼎力合作,为其守护好坐关地,不许外人打搅。其蜕变过程,事关重要。”散去之时,秦鸿提醒了一句,众人相继点头。
随即商议,从此时开始,众人轮流守护。
穆棱第一时间在周围布置下了剧毒,将之雷迅坐关的厢房四周都是布满了毒素。即使是帝尊前来,也得就此身殒。
散去之时,众人自然分下了解毒之法,从而放心离去。
而在秦鸿等人安定下来之时,桑家后院,大小姐桑榆的别苑中,却是迎来了一位客人。
这是一位青年,大约二十八岁,其面容姣好,相貌堂堂。其眉色深沉,长眉轻挑,鹰钩鼻挺拔,身姿傲然的走进了别苑。
一身锦衣华服,玉带束腰,看起来奢华之气浓郁。但行走间,却龙行虎步,脚步沉稳有力,像是一尊太古神山在挪动,给四周一种极度强横的威压气息。
“小榆!”
刚走进别苑,青年则是开口唤道。其嗓音浑厚,不似相貌般清澈。
“嘎吱!”
青年话音刚落,别苑房门则是打开,有丫鬟侍女现身恭迎。对方毫不停留,径直跨门而入,一眼则是看到了厢房中默默垂泪抽泣的桑榆。
“小榆,匆匆唤我前来,所谓何事?”青年走进床边,看着桑榆问道。左右侍女丫鬟纷纷躬身退去,不敢打扰。
“呜呜呜……”
听得青年的询问,倚坐在床头的桑榆顿时捂面哭的更凶,像是委屈极了,娇躯都是在颤抖,伤心欲绝般。
这般变化,让得青年看得心焦,不禁在床沿边坐下,双手扶住桑榆肩膀再三追问。
“邓禹哥哥,我好委屈。”
顿时,桑榆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的洪水,扑进了青年的怀中嚎啕大哭。一副委屈至极,伤心欲绝的架势,恨不能现在就上吊自尽一样。
这般脆弱的样子,看得青年邓禹一颗心都是软了,只觉疼痛难耐。
“出了什么事了?让得邓禹哥哥的小榆如此伤心?快,告诉邓禹哥哥,谁欺负你了吗?邓禹哥哥为你做主!”青年邓禹拍着桑榆香肩安抚。
“邓禹哥哥,我……我羞于见人啊。”桑榆扭捏,半晌不说重点,更是将邓禹的心勾得七上八下,整个人都是浮现了几分恼意。
“小榆,有什么委屈,尽管道来!哪怕是天大的事情,我亦为你做主!”邓禹沉声说道。
“真的吗?邓禹哥哥不骗小榆?”桑榆哭着问道。
“当然!”邓禹坚定点头。
桑榆顿时抽噎一声,扭捏半晌,才迟疑的松开邓禹颈脖,露出了她那张肿胀难堪的脸庞。豁然,邓禹大吃一惊,险些被吓得惊呼出声来。
“小榆……你……你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脸……”邓禹骇然。
“我……邓禹哥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桑榆见状,顿时掩面嚎啕大哭。
邓禹不由脸色一变再变,半晌才上前扶住桑榆肩膀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别再哭了,告诉我,谁让你变成这样的?”
“是……是桑木那贱人!”桑榆开口道出缘由,将自己被打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知了邓禹。当然,事实真相,自然是被她添油加醋的扭曲了一番,什么桑木那贱人勾搭姘头暗害于她,要代她母亲云姬谋夺大夫人地位等。
邓禹仗义耿直,且重权色,被桑榆这般唬弄,顿时听得愤怒不已。
“他敢!”
“好一个竖子小儿,都欺负到我邓禹的未婚妻头上了!”
邓禹勃然大怒,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床沿上。掌劲迸发,顿时将坚固的香檀木床沿深深的拍出了一道五指掌印,险些将床沿拍个对穿。
邓家,乃扶桑城大家,其老祖亦是至尊人物,在赤炎境中有着赫赫威名。邓家与桑家世代交好,互有姻亲,彼此关系亲近有加。
这一代中,桑家大小姐桑榆更是与邓家嫡子邓禹青梅竹马,互有好感,从而订下姻亲,未来将共结秦晋之好。
故此,桑榆早在数年前就已是邓家的媳妇儿,与邓禹之间也早有过夫妻之实。以桑榆的风骚妩媚,自然将之邓禹吃地死死的,拿捏在掌中。
昨日桑榆被秦鸿教训,被桑木奚落,自然是好一通痛恨。想要报复,结果更被桑奎打昏,粗鲁的带走。
这般结果,让得历来心高气傲的桑榆哪能够忍耐?苏醒后第一时间去找了母亲,亦就是桑家大夫人,意图恳求母亲为她做主。
可谁知道,桑家近段时日一筹莫展,诸多高层都在气头上,被一个‘边城浪子’给奚落得恼恨。以至于大夫人都是心有怨气,被桑家族长桑诚时而宣泄。
故此,桑榆不识好歹撞上枪口,自然被大夫人好好的训斥了一番,让其暂且忍耐,待得桑家事宜平定,再为她主持公道。
可以桑榆的迫切性子,她哪能够忍得住啊?故此,无可奈何之下,她便一大早遣人通知了她的未婚夫邓禹,这位邓家大族的嫡子少爷。
“邓禹哥哥,你可要为小榆做主,杀了那个贱人,还有她那姘头小白脸。若是不然,小榆今生,可还怎么有脸活啊?”桑榆哭哭啼啼,一副怨妇的样子,看得邓禹一颗心都是揪了起来。
同时间,在桑榆的吹捧及唆使下,邓禹怒从心生,自然不会就此罢休。
“你放心,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那人,不会在扶桑城活着走出去!”邓禹咬了咬牙,冷淡的说道。
他毕竟是一方少爷,心性自然不会太差。在弄清楚了缘由之后,自然也就有了主意。他历来耿直仗义,但却非是无脑之人。
故此,在桑榆的恳切下,他留下了承诺,从而便是匆匆而去,要去谋策一番,并未就此贸然的闯去找茬。
目送着邓禹离开,桑榆这才收敛了抽噎啜泣,确认邓禹彻底消失,她才擦干净眼角泪痕。继而运转真元,抚平了脸皮上的淤青与红肿。
照着镜子,看着自己恢复如初的脸庞,再度娇艳欲滴,桑榆这才松了口气。继而看着镜子,恨恨咬牙,杏眼之中透着浓浓的厉色。
“桑木那该死的小贱人,跟她娘一样的不要脸,肆意的勾搭野男人,还敢带回家欺负姑奶奶。哼,这次邓禹哥哥出马,我倒要看看,你那小贱人的姘头,能有多大本事?”
桑榆冷冷咬牙,神色间带着浓浓的怨毒。敢欺负她的人,从小到大都不会有好下场。不论是谁,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