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我内心的波动来说,如意却始终显得那么平静,平静的就好像根本听不到那些正在重伤她的话。
我很想帮帮如意,然后我说:“邢东说,做笔录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只有这样才能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如果你什么也不说的话,我们也帮不了你的。”
如意淡淡地笑了笑,期间她只是木讷地站在桌子旁,不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我更加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在认真的听我讲话。
然后,她抬眸看了看我的眼睛,静静的,片刻说道:“大师,今天就是他的头七了,你说……他真能投胎吗?”
我很诧异如意竟然会突然转开话题。
仿佛她根本不在意那些人怎么说,甚至,她也不曾在意他们准备用那么恶劣的手段对付她。
见我没有回答,如意又问了我一遍:“他真的会投胎吗?”
我深吸口气,说道:“一定会的。”
听了我的话后,如意如是重负地吁了口气。
然后我试探性地问她:“我叫邢东他们进来给你做笔录吧?”
如意却突然说道:“今天先聊到这吧,我要去给他烧纸钱了。”
说着,她便走向室内的门边,我这才注意到,门框边儿上还放着两捆纸钱。
如意拿起纸钱便屋往外走,当她走出门的一瞬,好多人捡起地上的石子或者土疙瘩往她身上砸,嘴里还骂着难听的话。
她公公婆婆始终站在屋檐下面,本就年纪大,被这阵势吓得够呛,全身抖得厉害,估计这会儿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是假了。
如意却始终没有任何反映一般,不理会那些人的谩骂与恶劣的行径,从屋檐下拿来一个铁盆放在了院子中央,她蹲下身去,把纸钱点燃,在铁盆里烧了起来。
邢东连同着村长和其他两名刑警阻止着那些暴乱的村民,最终,把他们一个个轰走。
院子里只留我们几个和村长,以及如意与她的公公婆婆。
她婆婆这才回过神来似得,直接冲到了如意的跟前,一把将铁盆给掀翻了:“你给我说,金花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跟她男人是不是真有一腿?!”
火盆里燃烧正旺的纸钱碰到了如意的手上,她身子一颤,我想上前拉她起来,原本蹲在地上的她,却突然跪坐在了地上。
“你倒是说话呀?整天跟个哑巴似得!”
如意婆婆恶狠狠地说着,见如意不答话,更是气愤不已,她咬牙切齿的伸手拧着如意的胳膊:“自打你进门就没见你笑过,你要是看不上我们这穷人家,当初为啥嫁进来?”
我想上前拉开她婆婆,邢东的两名同事已经先我一步去拉她。
她婆婆被拉开后便瘫坐在了地上,一下下拍着自己的大腿,嚎啕大哭:“儿呀,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要死要活娶回家的婆娘啊,这都是你自个做的孽哟!”
在如意婆婆哭诉着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院子里正巧刮过了一阵风,将散落在地上未燃尽的纸钱吹着打了个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