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进阶成黄眼,靠得就是王鹏的灵魂之力。如果没有他,我可能现在还是个红眼。
僵尸等阶的提升,远远比修士的提升艰难的多。
每个修士,基本上都有一套系统的修炼方法,再依靠一些天材地宝,灵丹妙药,师傅指点,基本上只要不是太蠢,大道之路都不会过于迷茫。
而僵尸则完全不同。
每个僵尸天生就拥有自己的特殊能力,想要提升这些能力,要么在实战中,要么自己领悟。还有一种,就是机缘。
而我能进阶为黄眼,靠的就是那一丝机缘。
王鹏就是我的机缘,可是这种机缘,付出的代价实在太过惨烈...
我宁愿自己还是红眼,也不想这种惨剧再次发生...
“杀马特杀马特,洗剪吹洗剪吹吹吹,杀马特杀马特,洗剪吹洗剪吹吹吹,baby,你爸爸一直说我老土,我就找了村口王师傅烫头,他就不会再来拆散我俩......”
手里的来电铃声响了起来,我的目光一下子瞪大了,心想莫不是周楚楚给我打来了?
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当看到一串陌生的号码时,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喂,你是谁?”
“是...是二贱吗?”
二贱?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我不由愣住了....
在渡口村时,大家都是这么叫我的。
农村这种地方,总有一些奇怪的外号和名字。什么二狗二蛋,二傻二黑,五花八门,土到掉渣....
这个人叫我二贱,那就证明他是渡口村的人,而且还是认识我的人。
不过....为什么村里人会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啊,是我,请问您是...”
“我是你王叔啊,你隔壁的王叔,想起来了吗?”
“王叔?啊,是王叔啊,记得记得,当然记得。王叔你找我有事吗?”
电话里突然半天没有出声,我以为信号不好,拍了拍手机,疑惑地问道:“喂?王叔,你听得到我讲话吗?”
“听...听得到。”电话里再次传来了王叔的声音,“二贱啊,我跟你讲个事,你可千万不要伤心啊...”
“啥事啊?王叔你就别卖关子了。”我心里有些好奇,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难道村里起火了让我回去救火不成?
“你...你外公他去世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外公去世了,你赶紧回来吧二贱!”
“.......”
“喂,二贱?二贱?”
“王叔,都快过年了,这个玩笑没意思。”
“我没骗你啊,这种事王叔怎么会开玩笑呢?二贱,你在哪?赶紧回来,按照咱们村的规矩,你得守灵七天啊...”
“你...你真的没骗我?”我的声音开始颤抖了,冷汗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我要骗你,我隔壁老王就断子绝孙!”
啪——
手机脱手摔落在了地上,我的两只脚开始发颤,软的就像棉花一样,眼睛瞪得大大的,面如死灰...
“喂?二贱?二贱你说话啊?你赶紧回来呀!喂...”
嗡——
我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一阵耳鸣声在脑子里响起,眼前的世界突然开始天旋地转,并且越转越快,越转越快,然后...我眼前一黑,就这么晕倒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干净的床上,面前,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女人,正惊喜地看着我。
“你醒了?”女人笑着说道。
“这里...这里是哪?”我看了她一眼,有些迷茫地问道。后脑勺有些发胀,发疼,可能是晕倒时撞在地上引起的后遗症。
“这里是医务室。”女人对我笑了笑,说道,“幸亏有几个学生看到了晕在路边的你,及时把你送了过来。不然天气这么冷,你要一直这么躺下去,搞不好就要出事了。”
听到这话,我身体猛然一震,呆滞地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嘴里喃喃念道:“我这条命保住了...那我外公呢,他为什么就这么走了......”
“啊,你说什么?”女人愣了愣,惊讶地问道。
“谢谢你。”我的脸色黯然,但还是对女医生感激地笑了笑,然后起身下了床。
“哎呀,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最好不要这么快就下床啦!”女人关切地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有事要做,不能留在这里。”
想到外公已经去世,连我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心中的愧疚感,如同洪水一般波涛汹涌...
起码...起码让我给他守七天灵吧...
我的眼眶里泛起了泪花,悲伤蔓延了全身,心头,感到无比的痛苦...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周楚楚才被抓走,外公也走了...
以后,真的只剩我一个人了吗?
我茫然,仿若行尸走肉般离开了医务室,没有理睬女人的劝阻,没有听到她焦急的呼唤...
也许,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人和事了...
......
当我下了飞机之后,便心急火燎地叫了一部出租车,往渡口村赶了过去。
渡口村,是坐落于我的家乡,南亭市边缘的一座偏僻的村庄。
这里依山傍水,空气新鲜,大片大片的麦田环绕在路边,小溪河流络绎不绝,川流不息,如果心情烦躁,来这里走一走,喝一口冰凉的清泉,心情就会变得无比畅快。
可是,当我再次踏入这里的土地时,心情却怎样都畅快不起来。
人总有一死,这个道理我明白。
外公不是神,他也会有这么一天。
生老病死,乃是天地循环。可是当循环到自己家人时,我却怎么都接受不了...
人,都是自私的。我一个僵尸,也不例外。
......
当我来到那间熟悉的棕色木屋时,已经是半夜了。而我,却站在门口没有勇气进去。
虽然事情已经发生,外公更不可能起死回生。可是我一想到他冰冷的尸体,心里就一阵心酸。
“二贱,你回来啦?”一个手电筒照向了我,接着一个干瘦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我点了点头,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王叔,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