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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寒下聘的日子过去了十多天,京都议论声依旧不绝于耳。
众人都在心下暗暗揣测,这下聘都是前后三十年独一份了,更何况是即将到来的大婚呢。
忙完了薇笑阁的事情,长亭约了单独约了宁清和张道松去赏月阁。
眼见长亭特意定了满月楼,宁清和张道松都有些诧异。
“长亭,你这摆的不会是鸿门宴吧。”宁清笑着打趣她。
长亭却是无奈的笑笑,“既然你们都来了,我也就开门见山吧。我跟肖寒的事情,一直欠你们一个解释,所以今天,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吧。”
长亭的话让宁清不由自主的撇撇嘴。
“下聘那天,不是都说清楚了嘛。怎么还提?”
“宁清,我知道,你心里多少还有点埋怨我的。”
长亭跟宁清她们认识三年了,几乎每天都会在书院见面,彼此都是怎样的性情,也了解的八九不离十。
而最重要的是,肖寒的墨阁跟张道松手里的一些铺子是有生意上的冲突发的。说白了就是竞争对手。
“你呀,我埋怨的不是墨阁与大哥的生意冲突,毕竟,有竞争也是好事。自古以来,哪有那么多一家独大,又能支撑多久呢?!我只是担心你,是不是真的做好了跟肖寒在一起的准备。”
宁清说出自己担忧。
张道松品了口香茗,故意板起脸来看向长亭,
“长亭,你可知,过去三年,墨阁抢了多少间我看好的铺子嘛!啧啧!偏偏你现在就要是墨阁的大掌柜了,我这心里啊……拔凉拔凉的。”
张道松的话和语气让长亭哭笑不得。
“凉你就喝茶呗。”宁清白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们不是真心怪我。也是我自己隐瞒的太深了,就想着肖寒身份特殊,所以……我还是自罚三杯吧。”
话音落下,长亭就要喝三杯清茶。
“长亭,你这可是欺负我们了?哪有人赔罪喝茶的?”张道松一副不接受的表情看着她。
“因为我答应了肖寒,不轻易饮酒的。”
“又是肖寒……”宁清无奈的轻叹一声。
不过,说实话,她和张道松打心底还是支持长亭和肖寒在一起的。虽然她们最初也希望长亭能跟尽余欢开花结果,但感情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呢!
长亭喜欢的人是肖寒,不是余欢。
也许,余欢只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虽然也是重要的存在,但始终不会是跟她相伴一生的那个人。
“我情不自禁嘛。”
长亭也觉得自己这几天提到肖寒的名字有些频繁了。可随着肖寒下聘之后,整个京都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她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所以忍不住就会失常将他的名字挂在嘴边。
“长亭,你放心吧。生意是生意,知己是知己。虽然之前好几次被墨阁截胡了,但我也从肖寒那里学到了很多经商之道。而且肖寒的手段也都是光明正大的,这也是令我佩服的一面。也绝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情谊。”
张道松说完,将面前清茶一饮而尽。
长亭笑着点头,与宁清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饮的是茶,却是一生情谊。
“我今天找你们过来,还有一件事要说。”放下白玉杯子,长亭轻声道。
“该不会又是肖五爷的事情吧?”宁清眨眨眼,故意揶揄长亭。
谁叫她最近张口闭口的都是肖寒呢。
长亭大囧。
她最近提到肖寒的次数是不是真的太多了。
“是关于墨阁和道灵山庄合作的事情。”
道灵山庄是张道松去年就开始修建的庄院。只不过那时并没有定下名字,其实,道灵山庄四个字早就刻在了张道松脑海中,他不提只是时机不到。如今,他和笑灵的婚事也提上了议程,张道松这才敢承认外面的庄院就是为了成亲所用。
道灵山庄也是张道松过去五年的心血,可以说,张道松是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压在道灵山庄上了。
“我知道道灵山庄不止是将来你与笑灵成亲的地方,还是你的心血。你想在山庄外面经营瓷器古董丝绸茶叶,供货这方面,你自是没问题,可人员配备和装饰方面,我想代表墨阁开这个口,接下你的生意。”
长亭如此说,张道松却是感激的看向她。
他之前将全部身家押在道灵山庄,所以在人员配备和装饰上都会拖慢进程,长亭既然开口了,就是知道他的难处。
“只要你定个期限,我保证可以在限期内完成,至于银子什么的,可以分成十期交付,我也不怕你会跑路的。因为你也是薇笑阁的股东。”
长亭如此说,就是故意帮张道松排解难题。
张道松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大哥,你不会连谢谢长亭都不会说吧。”宁清笑着看向自己大哥。
同时,她也为自己和大哥感到幸运,能遇上长亭。
其实,宁清和张道松不知道的是,早在三年前,才将遇上他们时,长亭心中就已经认定了他们。
曾经,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是她们义无反顾的站在她身边。
“长亭,大恩不言谢。”张道松深呼吸一口,郑重其事的看向长亭,
“你放心,不必十期,我有信心,六期即可还清。”
“那我们,合作愉快!”
长亭也不多说其他,只要能帮上朋友,她就很知足了。
况且,她和宁清和张道松之间的关系,也跟兄弟姐妹差不多了,何必再说那些客套话呢?
……
与此同时,京郊,钱家别院
阳拂柳在喝了钱碧华的那碗泄精汤之后,足足在床上躺了十天才能勉强起身。因为腿脚不方便,也只能在床上坐着了。
可就是坐了一小会,阳拂柳就觉得浑身无力眩晕难受。
过去十天,对她来说,也是痛苦的折磨。
之前被强暴,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而过去十天,则是身体上彻底的伤害。
她也知道,钱碧华是为了她好,才给她熬制泄精汤的,可那东西,喝了之后却是连续流了十天血。似是要把她全身的血都流光了才好。现在的她,面色蜡黄甚至泛着死人才有的灰白色,皮肤都是半透明的感觉,上面还遍布青紫的痕迹。即便过去十天了,有些痕迹还是触目惊心。
见钱碧华一个人走了进来,阳拂柳忍了忍,才不好意思的开口,
“碧华姐,我……我想问你个事儿。”阳拂柳的声音也沙哑的不成样子。
“何事?”钱碧华关切的看向她。
“我那里……很不舒服,很痒,还很痛。”阳拂柳指的自然是女人的私密。
钱碧华一怔,旋即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没事的。是因为这阵子你不能下床,都是窝在床上捂着那里了,等过几天你好点了,扶着你下床洗个澡,冲洗干净了,也就不痒了。”
钱碧华的话让阳拂柳放心不少。
毕竟,钱碧华那方面的经验最丰富了。
“谢谢你,碧华姐。”阳拂柳虚弱的点点头。
“你这丫头,跟我还客气什么?你要真的觉得不舒服的话,一会我找点阵痛泻火的草药给你敷上,也就没事了。”
钱碧华说完,将熬好的汤药端到了阳拂柳面前。
“快喝吧,里面加了蜜饯,不苦的。”
钱碧华和钱碧瑶这几天对阳拂柳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就像是照顾自己的女儿有一样。
钱碧华一生没有孩子,钱碧瑶的儿子女儿都不在了,所以这会也多多少少是将照顾阳拂柳看作是一个精神寄托。
阳拂柳乖乖喝了苦涩的汤药,虽然加了蜜饯,还是一样的苦。可为了自己的身体能尽快康复,多苦的药她都要喝。
见阳拂柳喝了药,钱碧华扶着她躺下,迟疑了一下,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试探性的坐在床边。
“拂柳啊,其实你也别怪我多嘴,我还是想知道,你的身体……”
钱碧瑶在的时候,钱碧华不敢问。因为钱碧瑶不允许。
可人的好奇心哪能那么容易控制呢!
阳拂柳眼神颤抖了一下,却没阻止钱碧华发问。
“拂柳,你不知道啊,我这几天听外面的人说,有片林子里死了一个胡人,还有一个北辽的探子,还说啊,北辽的忽烈扎丹已经很多天没出现了,原本他还要卖消息投靠京都朝堂,这会也没了踪迹。拂柳,我就想问问你,这些是不是都跟你有关?如果是的话,我们也好提早做打算。”
钱碧华问到这里,已经很明白了。
就是想知道忽烈扎丹那几个人的死是不是都跟她有关。因为那么巧,发现胡人和北辽探子的尸体就在发现她的那片树林附近。
钱碧华再傻,也能感觉到这其中的关联。
“碧华姐,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没做过,没有,我没有。”
阳拂柳躺在那里,眼泪却是断了线的珠子,扑簌扑簌的落下来。
见此,钱碧华更加怀疑了,耿介想要知道真相。
“拂柳丫头,你可别误会我啊,我不是觉得你会连累我们,而是想知道在你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好对症下药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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