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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余欢自然不会完全相信长亭的话,只是,越深究下去,似乎就能挖掘出更多她跟肖寒之间不寻常的关系,只要一想到这里,心底就撕扯的剧痛。
“好,我按照你说的去做。”他故作轻松的耸耸肩,眼神落在她面上,却是感觉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
“嗯,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长亭笑着点点头,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有尽余欢帮忙,既可以对付阳拂柳,又能将忽烈奇和木珠玛制服,到时候就可以间接掌控木珠家族和忽烈家族,不过这些都是尽余欢和朝廷的事情了。
她的目标就是阳拂柳!
尽余欢离开之后,禧凤老师总算松了口,答应她可以在院子稍事休息。
正好文伯送来账册,要她对一对问君阁的账目。
长亭扫了眼文伯身后站着的殷铖,嘴角抽了抽,让文伯先离开。
“殷铖,自从阳夕山的事情之后,我以为……”
她以为他消失是回了北辽,没想到还能在京都见着他。
殷铖坐在她身侧,抿唇一笑,冷硬分明的五官,此刻莫名多了一丝柔软的气息。
“你受了伤,老将军不方便过来,所以派我来最适合不过。正好我才将回到将军府,听到了你出事的消息,自是要过来看看你了。”殷铖眼神柔柔落在她脸上,这一刻,似是有莫名的情愫在他眼底涌动。
长亭微怔,觉得这是自己想多了而已。
“替我回去谢谢老将军,之前他托人送来的补品都收到了,我的身体也无大碍。”长亭语气淡淡的,在殷铖看来,似是走出了之前的阴影。
“你这来来回回的,又是唱的哪一出呢?”长亭指的是,阳夕山既然回了北辽,北辽王储之争势必会发生变化,殷铖作为辽王宠爱的儿子之一,没道理还在京都的。
殷铖垂眸,将最真实的情绪隐藏眼底。
此刻看他,刚毅十足,却有着莫名淡然的温柔,很难将他和一年后的杀神殷铖联系在一起。
殷铖不想现在告诉长亭,他之所以回来是因为放心不下她。只有看到她平安无事,他才能安心回到北辽。
毕竟,他们之间,横隔的不说是千山万水也差不多。更何况现在北辽局势动荡,阳夕山回去之后更是彻底搅乱了整个北辽,将来要面临的必定是一场夺嫡之争,他现在只能将儿女之情暂时放下。
“我这次来,也算是跟你进行一个短暂的道别,下次见面估计要来年了。”殷铖说这话时,眼底闪过一丝矛盾的不舍,这看的长亭更加迷惑,一定是她的错觉,怎么可能从殷铖眼底看到对自己的不舍呢!
长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反正我们之间的合作也都交接的差不多了,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的。那里始终是你的家,终有一日,你是要回去的。”
长亭的态度让殷铖心下泛着莫名的酸意。她如此坦然随意,便是对他的无所谓了??
“长亭,你真的跟京都其他人完全不同,更别说是一众世家千金,不知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情,才能令你改变。”殷铖笑了笑,看向她的眼神深沉动容。
长亭有些别扭的别过脸去,总觉得被人如此盯着很不自在的感觉。
殷铖平时明明是冷酷又谨慎的性子,这还是第一次如此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我脸上有灰吗?还是生病变丑了?”长亭看似随意的耸耸肩。
殷铖回过神来,勾唇一笑,低声道,“这倒没有,只是这次离开京都,下次见面不知要等到何时,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多看你几眼。”
“喂,你别如此说的,好像生离死别一样。”长亭撇撇嘴,越发觉得今天的殷铖有些不对劲。
“是不该如此的。好了,我不说了。还是谈谈合作的事情。”殷铖看似自然的岔开了话题。
长亭微微松了口气,“与你合作的事情,我会亲自跟进,我刚才也说了,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因为牵扯到将军府,所以细节上需要多加斟酌。”
“其实是因为我的身份,所以你才不得不亲自负责。”殷铖很明白长亭的小心因何而来。
她是重情重义之人,既不想因为跟他的合作牵扯上将军府和问君阁,所以在与他的合作中,她都亲自出面,为的就是万一有什么事情的话,也不会牵扯上其他人,她会一力承担下来。
殷铖能感觉到,她对他的态度虽然温和自然,但说到底,心下始终是疏离冷静的。
“合作的事情,还是亲力亲为的好,不是吗?”长亭笑笑,一副淡然从容的神情。
殷铖再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她,只能淡淡一笑,心下,却是苦涩翻涌。
则可能是他们在京都的最后一次见面,却是没有任何进展。
也许将来还有机会见面,但他早晚要回到北辽,早晚要与京都对立。
“其实我该感谢你,帮我守了这么久的秘密。你放心,即便我回到京都,也不会暴露我在这里的任何痕迹,回到京都,我就是北辽的皇子。只有在这里,我才是你郦长亭认识的殷铖。”
话到这里,殷铖也知道再没有其他借口和理由留下来多说其他。
起身告别,不知这一次,是否就告别了他的第一段青葱情感?
……
阴暗潮湿的牢房内,随着牢门吱嘎开启,依靠在墙壁坐着的三个人同时缓缓抬头,却在看到是尽余欢时,具是不屑的别过头去。
“次奥!老子还以为是石风堂的堂主,或是墨阁阁主大驾光临呢,原来来的是你这小喽啰!抓我们来的是别人,功劳就全都是你的了!果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易江啐了一口,率先开骂。
明明是五花大绑,还废了全身武功,却是一刻也不得闲。
“你们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们管我是不是朝中有人好办事?总之落入我的手里,我有的是法子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尽余欢也不生气,如果生气那就上当了。
他们三个阶下囚也就这点本事了。
尽余欢一挥手,身后的三个属下立刻上前,对着三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杀手阿具的伤最重,此刻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躺在那里直翻白眼。
易江和易河则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尽余欢!你个孬种!有本事就杀了老子!老子不怕死!就怕你不敢!!”
“是啊!你没本事找到老子兄弟二人,还要靠墨阁帮助,现在审问不出什么来,连做主杀了老子兄弟二人的本事都没有,你让老子怎么瞧得起你?”
阿具也想说话,奈何之前被墨阁审问的时候,早就拔掉了他所有牙齿,连舌头都给剪了,现在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们不用如此叫嚣,我也知道你们做过很多酷刑的体验,不过,我这次来却是带来了很多只有匈奴才有的酷刑,也算是新鲜玩意了,一会,一样样来!”
尽余欢忍下心头愤怒,挥手让属下准备。
只要一想到易江易河就是害的长亭受伤的凶手,尽余欢就恨不得一刀一刀削掉他们腿上的肉,恨不得将他们双脚扔到油锅里炸着。
可偏偏又要留下他们的性命。
易江易河听到匈奴酷刑,脸上却是更加张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酷刑呢!你这靠着父荫才有今天的混世祖!又比我们本事到哪里去?没有你家老子,你算个屁!你连做杀手的资格都没有!!”
“就是!谁不知道你尽余欢是什么货色?还在这里装本事!!真是笑掉老子大牙!!”
尽余欢面色一沉,接过属下手上锋利无比的刀片,嗖嗖几下,生生削下易河小腿上的肌肉,继而飞快丢入一旁煮沸的大锅,将肉片煮熟,强行撬开易江的嘴巴,将易河小腿上的肉塞到他嘴里。
易河大吐特吐起来,连黄疸水都吐了出来。
“自己亲弟弟的肉,味道如何?!”尽余欢说着又将易河小腿的肉削下来,煮沸了塞到易江口里。
“这只是个开始,一会再让你们尝尝生肉的滋味!不过不是曾经你们杀的那些人,而是自己亲兄弟的肉!还有,我还带了一个宫里净身房的公公来,一会看看先阉割了你们谁?”
尽余欢命人搬来一把椅子,坐在那里不紧不慢的看着。
如此一个时辰过去了,易江易河也昏迷了好几次,被冷水泼醒之后继续,却是始终不肯说出跟他们合作的女人是谁。
到了第四次,尽余欢知道今天若继续下去,易江易河死了的话,就彻底断了线索。
“今天先到这里!!”
问不到自己想知道的,尽余欢心下莫名烦躁。
可这样的事情又不能着急。
只不过,易江易河如此能撑,倒是让他想到了另外的方面,看来他最初怀疑易江易河只是普通的杀手,这个方向是错了,能扛得住这么多酷刑的,绝非是江湖上普通的杀手组织,这兄弟二人背后,一定还有其他组织操控只会。否则他们不会死撑着到现在!
他们真正要保住的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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