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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福照园
阳拂柳一番盛装打扮坐在椅子上发呆,此刻却是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
就在两天前,她接到消息,确切的说是命令、。
北辽有使者来到京都,而且还是跟她有渊源的忽烈家族和木珠家族。
然,鲜少有人知道,这两大家族却是阳拂柳此生都不想看到的家族。
北辽使者来京都,无非是拿着京都没有的东西,换到这里,而将北辽需要的换回去。说是使者,大半的指责不过是以物换物。。
看京都皇上的重视度就知道了,如果是北辽重臣使者,定是会亲自接待的,而木珠玛和忽烈齐来这里,却是将他们安顿在福照园。
福照园就是之前的禄园,禄园倒了之后,福照园有了新的主子,还是在原来的基础上稍加改动了一番,招牌换了,主子换了。重新取了个名字叫福照园,寓意福星高照。
一般周边国家不太重要的使者来了,都是安顿在这里。
而这一次,因着来的是北辽使者,所以自然是安排阳拂柳出面代表京都表演节目了。
这对阳拂柳来说,无疑是将她看做跳梁小丑一样,凭什么让她在木珠玛和忽烈齐那两个白痴面前表演?他们抢了她母亲留给她的房子这一出,她还没找他们算账呢!
可这是皇上的旨意,她不敢不听。
只是为什么,再过几天的迎接凤拓国女皇的国宴晚宴却是邀请郦长亭参加?进宫就没有她的事儿了,在外面就要她又蹦又跳的!这不公平!
尽管阳拂柳死也不肯承认,却也不得不低头,她跟郦长亭之间,已是天差地别的差距了。
看着镜子里那个浓妆艳抹一身恶俗舞姬装扮的自己,阳拂柳就恨不得扔掉铜镜。
凭什么郦长亭可以打扮的清新脱俗,举世惊艳。到了她这里就要跳舞唱曲?
最起码,她也应该是跟阳夕山一起迎接宾客!为什么连这个权利都没有?
阳拂柳握紧了拳头,这一刻,欲哭无泪的感觉。
偏偏这时,还有人不让她安静呆着。
砰地一声,房间的门被大力踹开,忽烈齐和木珠玛大大咧咧的走进来,看到她之后,脸色双双阴了下来。
“我说阳拂柳,你这哭丧着脸给谁看呢?不想表演你就去跟你的长公主说,跟当今圣上说,没那个本事说,你就乖乖老实的听话!一副才死了老娘的模样晦气谁呢!”
木珠玛最是看不惯阳拂柳这一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无辜表情了。
以前不知道糊弄了多少京都的世家子弟,到头来呢?不还是被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捞着不说,还被那些人在背地后联合起来抹黑。
忽烈齐看了眼打扮的艳丽多姿的阳拂柳,眼珠子一瞬放光。
别说,这阳拂柳就算是一副憔悴的模样,也掩盖不住身上娇柔的气质。
不过比起被阳拂柳吸引,忽烈齐更看重今儿能在这里得到多少好处。
“我说小妹呀……这里以前好像是叫禄园吧!我记得你就是在这里出事的,是不是?你在这里见了邱家姐妹不久之后,就被琼玉楼的小官扔到大街上了,啧啧!还真是个不吉利德尔地方!不知京都的皇帝是怎么想的!好歹我们也是北辽望族,竟是将我们安排在这等小地方!哼!”
忽烈齐不满的冷哼了一声,看向阳拂柳的眼神愈发肆意。
阳拂柳侧了侧身,掩饰着眼底的嫌恶和恨意,垂眸默不吭声。
一旁的木珠玛见了,恶狠狠道,
“我们只能被安排在这里,还不是因为这个小娼妇嘛!谁叫她被郦家赶了出去,连阳夕山都不搭理她了,之前她还跟郦长亭一较高下,结果呢!!人郦长亭现在是凌家医堡未来的接班人,还有皇上赏赐的傲月山庄!!人家在宫里表演,过几天还要进宫参加宫宴!她呢!这辈子也就之前那次进宫能见到皇上的面,只怕以后都没这个机会了!
如今倒是连累的我们也要在这等晦气的地方落脚,还不都是因为她?!如果她有本事的话,能争点气的话,我们现在也是进宫的待遇了!最次也是赏月阁碧水楼里吃吃喝喝,还会来这鱼龙混杂之地?!”
木珠玛对京都还算是比较了解的,多少知道点禄园的底细。
禄园以前虽然比较出名,但是比起赏月阁和碧水楼来,还是差了一个档次。现在改头换面了,也就更加走下坡路了。
木珠玛的话,深深刺激着阳拂柳的心。
明明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到头来,不是却都算到了她的身上。
以前她得势的时候,她们没少占便宜,而今却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将你们安排在这里,实在不是我的主意,而是朝廷的安排。以往北辽使者来京都,还有住在京郊驿站的时候呢!的确不是我说了算的。”阳拂柳小声辩解着。
“再说了,郦长亭只是拿到了凌家医堡的三块令牌之一,那也不能代表她就是凌家医堡的接班人,况且,凌家医堡怎么可能让一个女子来当家呢!”
阳拂柳此刻是不吐不快。
众人都在羡慕嫉妒着郦长亭手中的密令令牌,可那实在代表不了什么!
木珠玛没想到阳拂柳竟是如此教训她,当即冷着脸,狠狠道,
“忽烈齐,这就是你的好妹妹呢!竟是如此讽刺挖苦我们!说我们进不去宫里,那是我们自己没本事,不要赖到她的身上!想当初,你们忽烈家族好吃好喝的养大了她娘亲,送到了辽王那里,竟是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现在还教训起我们来了!
怎么人家楼兰的公主来都京都,就能当上妃嫔,人家凤拓女皇来到这里,就是最尊贵的待遇,到了我们就这么寒碜?还不是因为她在京都早就烂名声了吗?才会连累了我们!!”
木珠玛愤愤然开口,说的一旁的忽烈齐也愈发不满。
看向阳拂柳的眼神冷冽寒彻,似乎是要吞了她一般。
“阳拂柳!你给本少爷放聪明点!现在你这烂大街的名声,不连累我们就不错了,你还有理了!告诉你,一会的晚宴,郦家的郦宗南可是会来的,还有掌管京都商会的朝廷的人也回来,你可要给本少爷瞪起眼来,多为我们忽烈家族和木珠家族谋取利益!实在不行的话,你今晚就陪着那几个大臣睡一晚,说不定明天一早什么都谈妥了呢!”
忽烈齐的话,得到了木珠玛的高声响应。
“就是啊,反正她这名声也就如此了,多一次不多的,只要那些大臣不嫌弃她的名声,又能为我们北辽谋福利,自是最好的。”
木珠玛和忽烈齐一唱一和,却是将阳拂柳当做娼几一样送来送去。
莫说她阳拂柳不属于他们两大家族,就是属于的话,也是两大家族的家主来决定,轮不到他们!
“阳拂柳,你那么看着我们作何?不服气是吗?信不信我们这次回去就告诉族中家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现在在京都,自身难保了都,要是再失去北辽的依仗……哼!你连卖身青楼的资格都没有!你就等着去北辽地下奴隶市场过那暗无天日的生活吧!!”
木珠玛恶狠狠地威胁阳拂柳,看着阳拂柳低下头不说话,不觉得意的昂着头,头上戴着的羽毛头饰,衬托的她整个人更加入骄傲的公鸡一般。
忽烈齐则是目光阴阴的瞪了阳拂柳一眼,虽没说话,但那眼底的森森杀气,却是比木珠玛来的更加凶残无情。
阳拂柳知道,这二人绝对是说到做到。
因为在如今因为在如今的京都,的确是少她一个不少,多她一个不多。
“我知道了。”阳拂柳低垂着眸子,轻声开口。
垂下的眼底却是浓浓恨意和扭曲的杀气。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亲手杀了忽烈齐,然后将木珠玛送去北辽的地下奴隶市场,让她在那里自生自灭,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忽烈齐和木珠玛走后,阳拂柳颓然的瘫坐在椅背上,眼泪早就流干了,此刻流淌进心底的都是血泪的痛意。
这时,房间的门再次被人推开,阳拂柳抬起头,木然的看向门口。
“拂柳!可算见到你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跟阳拂柳关系密切的邱冰冰。
看到邱冰冰后,阳拂柳没有多少开心,心下甚至是抗拒见到她的,可伸手不打笑脸人,邱冰冰既然是对了满脸笑意进来了,她总不能赶她出去,只好硬着头皮应酬她了。
“冰冰,你来了。快坐吧。”阳拂柳调整了情绪,微微笑着看向邱冰冰。
邱冰冰则是夸张的惊呼,“哇!拂柳,你今儿的装扮真是如天仙下凡一样!不对不对,是比天仙还要美!待会你出去舞一曲的话,外面的人哪还有心思去看别人呢,自然是眼里只有你了。”
邱冰冰说着,放下自己随身带来的礼物。
“这支玉簪子是我娘亲早些时候送给我的,我喜欢的紧,却是一直没有戴出门过,我觉得这翠玉簪子最适合你的气质了,所以就拿来送给你。我给你戴上吧。”
邱冰冰说完,不由分说的就将锦盒内的玉簪子戴在了阳拂柳发间。也不管这翠玉的簪子跟她这一身是否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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