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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府尹地牢
木通和纪嬷嬷等了许久,都是没能等到国师前来。
到了晚上,牢房外面响起阵阵脚步声,二人登时打起精神,起身朝外面看去。
却见一狱卒鬼鬼祟祟的走了过来,看到二人却是一脸冷漠的表情。
“你是国师安排在地牢的人?”二人身为国师的管家,自是多少知道国师都在那里安插了自己人。
那狱卒逐渐抬起头来,昏暗月光下,面色带着诡异的狰狞和不屑。
“你们小点声!你们想死,别拉上别人!”那狱卒态度极为恶劣。
木通和纪嬷嬷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好带他们都是国师身边的红人,国师府内,哪个见了他们不是毕恭毕敬的,这么个小小的狱卒,他才是活腻了是不是?
“国师派你来送信给我们的是不是?我俩何时能出去?”木通沉声问着,心里却是恨死了这态度恶劣的狱卒。
狱卒冷笑一声,“出去?你们脑子里面是进了浆糊是不是?国师能在这京都府尹安插自己人来,已经实属不易,难道还能做出劫狱的事情来吗?你们还真是天真!”
狱卒的话,无疑是一碰冷水兜头浇下,让木通和纪嬷嬷呆愣当场。
“你什么意思?国师……国师不管我们了?不会的!你把话说清楚!”纪嬷嬷有些激动,隔着牢门紧紧抓着那狱卒的衣领,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那狱卒恼火异常,登时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纪嬷嬷脸上。
一个半老婆子,不过就是国师府明面上的关键婆子罢了,真当她在国师府多么重要?在国师府,连国师都不是真正的主子,都要听背后尊者的话。
“你个老不死的,也不看看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这里是天子脚下!又是京都府尹的地盘!这京都府尹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你俩如今罪证确凿,就等着在这里坐牢吧!”
狱卒的话几乎让纪嬷嬷吓的晕过去,就是木通也双腿发软站不稳当的感觉。
“这位大哥,这……这是国师的权宜之计?那我二人要在这里待多久?”木通结结巴巴的问着狱卒。
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待的时间越长,出去的可能性越小。且不说日子一长,国师很有可能就忘了他的存在,而国师府向来不缺懂得溜须拍马之辈,到时候,新人代替了旧人,更加不会有人记得他的。
“国师不会丢下我二人不管的!是不是你?故意拦着国师,不让国师见到我们?”纪嬷嬷这话说的,明明是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可人有时候就是如此的自欺欺人,明知道是国师下的命令,却是迟迟不肯接受现实。
从昔日国师府的管家,一夕之间沦落到现在的阶下囚,对一个年老半百的婆子来说,很有可能,接下来的日子都要在牢房度过了,纪嬷嬷如何能接受。即便木通的承受能力强一些,却也对未来满是悲观。
“你这个老刁奴!也不好好想清楚了,你们这次惹的是谁?表面看是郦长亭,可不管是凌家书院,还是连皇家书院牧宏才都忌惮三分的幕后高人,你们都是惹不起的!虽说是国师下的命令,但是作为奴才的,不向来是要对主子马首是瞻吗?主子说啥就是啥!真要出了事,也要替主子扛下一切!难不成,还指望国师进来坐牢,将你俩换出去不成?”
狱卒一番冷嘲热讽的话,无疑是压垮纪嬷嬷和木通的最后一根稻草。
纪嬷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边哭着一边喊着,
“这位小哥,还请你帮帮忙,让国师进来见我们一眼吧!我这把年纪了,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要是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我很快就会支撑不住了!用不了几天,我就不行了!小哥,我的首饰珠宝都给你,你帮帮我吧!”
纪嬷嬷说着,将头上的发簪和手镯都拿下来往那狱卒手里塞着。
狱卒冷笑一声,却是统统笑纳。反正是留在这里等死的人,等着落案之后,这些东西就都要按照规定没收了,那就没他什么事了,现在不拿白不拿。
“啧啧!还真是好东西呢!”狱卒收了好处,立刻放进怀里,却是后退一步,扬起下巴得意的看向纪嬷嬷,
“东西我就收下了,不过,我之前忘记告诉你了,国师说了,地牢这种地方阴暗潮湿,他老人家可是炼丹的圣人,如何能进入这等污秽之地,所以,国师是不会来了,你俩就等着府尹正式落案吧。凌家书院虽不是皇家书院,可你们如今软禁皇商家的三小姐,那也是跟皇家沾亲带故的,所以,按律当斩。不过,国师给你们求情了,就将你们关个十年八年的,再出来,不又是一条好汉吗?”
那狱卒说完,转身就要走。
木通伸出手想要抓着他,奈何距离太远,他拼命想将身子从牢房挤出去,无疑是痴人做梦。
纪嬷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狱卒给耍了,虽然这狱卒是国师的人,但却自始至终没想过要帮他们。
“你这个杀千刀的!老娘都现在这种地步了!你还如此对待老娘!老娘跟你拼了!”纪嬷嬷喊着跳起来,却是重重的撞在栏杆上,额头还鼓起一个大包,疼得她跳着脚的掉眼泪。
那狱卒却是头也不回的冷嘲道,“你们放心,念在我们都是国师的手下,以后这里分饭的时候,我会多给你们一个窝头的!不用太感谢我了!谁叫我这人心软呢!”
看着狱卒扬长而去的背影,纪嬷嬷趴在地上,双手拍着地面嚎啕大哭。
“国师啊国师!你可把老奴害惨了啊!”
“国师!你就真的不念在老奴侍奉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帮帮老奴吗?!呜呜呜呜……”
纪嬷嬷哭的歇斯底里的,木通在一旁麻木的看着,终是反应过来,他们的下场就是最少十年八年才能出去!莫说十年八年,就是一年半载再出去,外面也早已物是人非了。
他俩为国师尽心尽力的卖命,过去几年,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一次,报应来了!
可他俩却没胆子说出国师做的那些坏事,这地牢里有国师的人,一旦他们有任何动静,等待他们的都是杀人灭口!也说不定,他们根本活不到出去的那时候,一旦国师解决了最近的一些事情,稍后,就会对他们下手了!
毕竟,一个越走越高的人,如何能留下如此隐患危险呢?
只是没想到,国师竟是如此狠心绝情啊!
“纪嬷嬷,别哭了。看来我们真要洗干净了坐牢了!”木通无奈的摇摇头,强压下眼底的悲凉和愤慨。
纪嬷嬷却是越加痛苦凄厉,“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让我如何活下去?都是郦长亭那个小贱人!都是她!!”
纪嬷嬷尖锐出声,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撕了长亭。
木通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沙哑出声,“谁会想到呢?郦长亭是这等狠角色硬骨头!连国师都奈何不了她?其实第一次见她,我们就应该看明白了,我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却还傻傻的再来一次,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有了!”
木通终是忍不住了,掩面而泣。
他无法想象,自己坐牢了,家里会是什么样子?他那个俊俏的媳妇,平日里惦记的人就不少,现在他不在家里,还不乘虚而入?还有他的儿子?一旦媳妇都是人家的了,儿子怎么办?谁来照顾?想到这里,木通就陷入彻底的绝望之中。
而纪嬷嬷却是一刻不停的哭嚎,仿佛如此才能等来国师的救赎。
……
次日一早,钱碧瑶一大早醒来,故意等在郦震西出门必经的路上,待看到郦震西气冲冲的朝自己走来,钱碧瑶急忙整理下衣裙头发,扭着腰直,风情万种的迎了上去。
虽说这些日子郦震西都不在她院子过夜,可钱碧瑶却是知晓郦震西在郦府的每一个动向,毕竟,她得宠的时候,可是在郦府安插了不少自己人。
更何况,昨儿郦长亭才在皇家书院闹了那么一出,还得罪了国师,她可是等着好戏看呢。
明明钱碧瑶都应了上去,郦震西却仿佛没看到一样,只是自顾自的气呼呼的往前走着。
“老爷,您这大清早的就去哪里呀?”钱碧瑶忙走上前,抬起胳膊就要扶着郦震西。
下一刻,就被郦震西大力甩开。
“滚!没看本老爷正烦着吗?”郦震西正在气头上,对钱碧瑶的态度自是好不到哪里去。
钱碧瑶却是既不生气也不害怕,反正她今天是有备而来,而且郦震西生气也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郦长亭那个小贱人!她反倒希望郦震西的气生的越大才好!
“震西,你别这么生气,气坏了身体可如何是好呢?我这还正好有事情找你呢。听说国师最近跟黄贯天接触密切呢!”钱碧瑶如此一说,郦震西面色更加难看。
“郦长亭那个逆子得罪了国师,竟是敢在那么多学生面前,让国师难堪,寸步不让!竟然有胆子将国师的人送去京都府尹!国师正愁没机会找我郦家的麻烦呢!现在倒好!这不上杆子的把麻烦带回家吗?那个孽畜!!”
郦震西忍不住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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