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和记者几乎是同一时间来的。
殷如沫身份特殊,又和荣玦有**不清的关系,虽然两人的绯闻已经淡了下去,可仍有不少娱记盯着,这不她一出事,就有不少媒体蜂拥到医院,想要采访到她。
袁一珊说,“殷副总,是先做笔录,还是先接受采访?”
“让他们一起进来。”殷如沫穿着病服,脸色苍白极了,一点血色都没有,她靠在**头,虚弱的说。
袁一珊怔了怔,“这……”
“听我的。”殷如沫沉声道。
“好。”袁一珊没敢违背殷如沫的话,到外面把记者和警察一起叫了进来。
殷如沫遇险,被截肢,这在娱乐圈和时尚圈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一些媒体都在猜测,她到底是因为什么遭受到这么非人的待遇。
那些记者在看到她空荡荡的右手时,镜头不停地往她右手上拍,迎上镁光灯,殷如沫迅速地红了眼眶,两名警员例行给她做笔录,“殷小姐,麻烦你说一下事发时的具体情况。”
“当时我在家养伤,你们也看到我脸上的情况,当时我想休息,可没到环球传媒的雷总和港大附属医院的唐院长他们过来找我。”殷如沫说起这件事时,情绪明显比刚才激动了不少,袁一珊在一旁安抚她,“我本来以为他们是来看我的,可没想到雷总却扇了我一个巴掌。”
“他为什么要扇你?”警员问。
殷如沫哽咽着声音,红着眼眶应,“因为我和我们公司的乔总监有些矛盾,其实都是工作上的事,我们私下解决就好,可没想到雷总看不下去眼,就跑来替乔总监出气,雷,雷总是乔总监的干哥哥,这你们也知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雷总为了他的干妹妹而对你出手,是么?”警员问。
殷如沫点点头,“是的,我记得他和我说,我惹了他干妹妹,所以他找我报仇,唐院长还给了他一种不知名的药水,他说那药水会让人毁容,甚至脸庞溃烂,你们也知道,我是个女人,我爱美,我不希望被毁容,所以我求他不要这么对我,可,可雷总他不听……”
说到这儿,殷如沫突然情绪激动,凄惨动容的哭了出来,警员一副公式化的样子看她,“所以他就往你脸上撒了那种药水么?”
“对,我一女人,又没有男人的力气大,就算挣扎,也挣扎不过。”殷如沫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时,特别的惊恐,她就像是一濒临死亡的溺水者,想要拼命地找到一根浮木,“不过后来,好在我反应过来,用手挡了一下,这才幸免于难,可我的手却……”
“殷小姐,你说的话属实么?”
殷如沫突然情绪激动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信可以去调小公寓的监控。”
警方在场,所以那些记者都没开始问问题,但手上却没怎么闲着,一直在给他们拍照。
警员点点头,把写好的笔录递给她看,“殷小姐,你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在上面签个字。”
殷如沫苦笑一声,她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可她却固执的想用左手接过警员手里的笔录,但左手背上却扎着针头,特别的费劲儿,袁一珊想替她拿,可殷如沫却摇摇头,“我来,就算我没了右手,左手照样能写字。”
袁一珊,“……”
殷如沫费力的将她手里的询问笔录拿过来,又接过警员手里的黑色签字笔,歪七扭八的签了自己的名字。
记者还给了她一个特写。
殷如沫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把笔录又递给他。
那名负责询问的警员却说,“殷小姐,可据我们了解到的事实是,你刚才说的都是谎话,事实是,雷总和唐院长并没有对你做什么,而你的右手,也是自己无意中弄伤的,他们之所以去公寓找你,确实是因为你和乔沐的恩怨,乔沐就是你说的那个乔总监。”
“不可能!不可能!”殷如沫激动地看着他,似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怎么可能呢?我的手弄成这样,就是拜他们所赐!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去看监控,他们这是诽谤!是造谣!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你们要相信我啊!“
剧情突然反转,不仅让殷如沫傻眼,就连旁边等着采访她的记者们都傻眼了,不过那些记者很快便回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殷如沫面前,举着话筒说,“殷小姐,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刚才警员说的都是真的么?真是你在这件事上说了谎?”
“不,不是,我没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是他们害我没了右手,我,我怎么会拿我的右手开玩笑呢?”殷如沫几乎是斩钉截铁的说,“一定是他们在说谎!他们为了乔沐,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那殷小姐你的意思是,雷总和唐院长他们俩和警方串通,故意陷害你的么?”
殷如沫紧紧的扯着**单,给她做笔录的两名警员就在旁边,如果她承认了记者嘴里的话,那就等于公开和警方撕破脸,她虽然不知道那警员为什么要这么说,可这事关自己的清白,和白白失去的右手,她不能这么委屈,更不能就这么放过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对着镜头,对着警察,殷如沫居然出奇的稳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或许警方那边也是受了错误信息的误导,才让那名警员先生说出这样的言论,我想在场的每个人,是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既然警员先生说是我故意弄没了自己的右手,那敢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又不傻,没必要因为我和乔沐的恩怨这样折腾自己。”
她很聪明的又把关注点从自己身上转移到那名警员身上。
那警员刚想说什么,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殷如沫看到来人时,瞳孔突然一缩,脸色瞬间变白,她几乎是情绪崩溃的大叫,“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往袁一珊那边躲。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刚进来的雷弋阳和唐逸杰身上。
连记者们都傻了,他们可能谁都没想到,处在风口浪尖上的两个男人会出现在这里,几乎是一瞬间,记者把话筒全都对在两人身前,“雷总,唐院长,对于殷小姐的指控,你们有什么想说的?”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雷弋阳摊摊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他转头看了唐逸杰一眼,“欸,你有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唐逸杰满脸的无辜,“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这么说你们是承认刚才殷小姐说的是真相?”
“我不解释的意思是,殷小姐刚才说的不是真相,我们是被冤枉的。”雷弋阳说,“方警长已经和法证部的同事去殷小姐家搜取物证了,结果证实,我和唐院长是冤枉的,我们的确去过殷小姐家,但绝对没有发生过像殷小姐刚才所说的那种事。”
所有人,“……”
殷如沫几乎快要咬碎自己的牙齿,满脸愤恨的看着站在眼前的罪魁祸首,憋在胸口的怒气似是要抑制不住的从喉咙里喷出来,她看着他们,悲切的说,“你们休想混淆视听!我的右手就是被你们给弄没的。”
“殷小姐,这做人得讲讲良心哦,你有心脏病的事大家都知道,逸杰为了救你,这几年几乎是耗尽心神,可以算得上是尽心尽力了,你现在能好好地活着,都要感谢他。可你是怎么感谢自己的救命恩人呢?你指控他伤害你,甚至损害他的名誉,殷小姐,做人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啊,你怎么能好了伤疤就忘了救你的人呢?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谁还敢和你交朋友啊?他们还不躲你躲的远远的啊?”雷弋阳的视线一直落在殷如沫身上,眼眸里闪着不解的光,似是非常不理解她的这种行为,可殷如沫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戾气,她的心脏咯噔一跳,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雷弋阳已经对她动了杀机。
记者问,“雷总,您说的这是真的么?”
“当然,我们唐院长就在这里,如果你们有什么疑问,大可以问他。”雷弋阳沉痛的看着殷如沫,做足了自己的戏份,“殷小姐,你实在是让我们太失望了。”
唐逸杰叹了口气,神色复杂的看了殷如沫一眼,“殷小姐,站在医生和病患的立场上,我自认为对你已经尽心尽力了,你的病我也尽可能的想办法医治,你恢复成现在这样,我也不居功自傲,这都是你命不该绝,连老天都在眷顾你,可你不该冤枉我啊,各位记者朋友,我可以拿我的职业生涯发誓,我刚才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分欺瞒大家的意思。”唐逸杰像模像样的说完,特别的专注认真,一点都不像说假话的样子,可他随即又在心里补充,啊呸,宝宝刚才是为了惩治殷如沫这个坏女人,对待坏人,他们都秉持着一贯的惩恶扬善的作风,他们是在做善事,老天不会这么放过这个坏人,而专门欺负他们这些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