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只是一般开心。 ”无邪怕被人看出来自己童心未泯,严肃地说道。
实际上,像他这么小的小孩子有点儿爱玩是很正常的,但无邪总觉得自己是大人。
“好吧好吧,哥哥,我跟景澜哥哥去那边玩了,你要是不开心的话,我们就自己去了。”
无忧可没有无邪有那么多拐弯抹角的心思,她对无邪的话,是百分百的相信。
就在无忧与萧景澜准备走的时候,无邪突然说道:“慢着,我跟你们一起去。”
闻听此言,无忧葡萄一般的眼睛眨了眨:“哥哥,你不是不喜欢吗?”
只见无邪走上前去,摸了摸无忧的头,轻咳了一声说道:“我去保护你们的安全。”
三人一起往目的地走去,浑然不知他们身后站了四个大人。
“无邪呀,就是应该多跟景澜和无忧玩玩,不然这么小的孩子,没有童年是很悲惨的。”温月叹了一口气,眼睛中却是欣慰的。
秋水漫唇角也勾起了淡淡的笑容:“你说的不错,无邪成长的太快了,这样对他反而不好,小的时候就应该感受一些小孩子的乐趣,不然以后想想,多无趣。”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着对孩子童年的见解,身边的两个男子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们各自认真地看着心爱的女人,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
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最后一波热气走了之后,带着些许凉意。
和香园里,迎来了一个贵客。这个人正是白三水,白三水本来是在十几日之后才会到的,但在无名医馆呆的久了,就四处走走,刚好到了昭月国,得知穆流非一直在找他。
“师父,你终于来了,徒儿有一事相求。”穆流非看到白三水,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但白三水虽然来了,却并没有说话,而是冷冷地看着穆流非,以及他身后的裘香雪。
“这就是你的妻子?”淡淡询问的语气,却是不掺杂任何感情。
穆流非能感觉到白三水对裘香雪的敌意,却无可奈何,一面是自己最尊敬的师父,另一面是他最爱的人,如何取舍?
“正是,师父,雪儿一直都想见你,如今你终于来了,她也很开心。”穆流非一直示意裘香雪。
得到暗示,裘香雪也站起来,对白三水笑了笑:“师父。”
却听白三水冷哼一声,说道:“别叫我师父,我只有穆流非这一个徒弟。”
穆流非所做的一切事情,白三水都有所耳闻,怀着对萧绝的愧疚,他才会不遗余力地帮助萧绝。
教给穆流非毕生所学的时候,他也是把穆流非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看待的,却不想,穆流非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糊涂。
白三水的手被宽大的袖袍盖着,在里面紧握成拳,神色却依旧淡定。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裘香雪,只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美艳有之,身上却没有什么气质,尤其是她那一双冰凉中带着讽刺的眼睛,让白三水看了格外反感。
“师父,你怎么能这样呢?我好心对你,你居然如此轻视我。”裘香雪声音发冷,她一直是穆流非心中的宝,现在被如此轻视,自然心中难受,忍不住就发起了脾气。
“雪儿,好好跟师父说话,师父很好的。”穆流非在白三水与裘香雪之间夹着,两面为难。
闻听此言,裘香雪神色一凛,道:“师父,对不起,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先休息。”
话毕,她竟然不等两人说话,直接就进了室内。
白三水的脸色更难看了:“流非,我这些年对你的教导难道你都当耳旁风了吗,你看看你娶的是什么妻子,她还曾是萧绝的侧妃。”
他苍老的脸上表现出来的完全是痛心,穆流非紧握双拳,低着头,并不知道如何改变裘香雪在师父眼中的形象,毕竟她的表现实在差劲。
“师父,当年的事情能不能不提了,雪儿也是被人设计才会如此的。”穆流非试图解释,却在抬头的一瞬间看到白三水越来越阴沉的脸,最终只好闭了嘴。
“罢了,你这次有什么事需要为师帮忙?”白三水颇为痛心地问道。
闻言,穆流非心中一喜,果然师父心中还是对他宽容的。
“师父,雪儿先前中了毒,这毒有后遗症,后来雪儿怀孕,毒进了婴儿的体中,所以我们的孩子,从一开始就中了毒,体弱多病。”穆流非垂下眼睛,心中十分酸楚。
“罢了,不管你怎么荒唐,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寻个合适的机会,你同裘香雪说好,我给你们的孩子看看,究竟中了什么毒。”
无邪的房间。
桌上摆着一个尚未雕刻完成的小像,远远看着就生动可爱。
细看时便发现,无邪雕刻的正是无忧的模样,无论是从轮廓还是整体形象,甚至是头发,都让人一眼能认出来是谁。
“无忧,外面有人来信。”洛天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颇有些好奇。
无邪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有谁能给他写信?
“拿来看看。”此时,无邪正用小刀仔细勾勒着无忧的眉眼,听到洛天说话,并没有立刻停下,而是将最后一刀完成,才说道。
他将信展开之后,本来轻松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无邪,是什么事?”洛天见无邪眼神严肃,也紧张起来。
只见无邪将信收起来,悠悠地说道:“梦族有事,我必须要回去一趟,你跟我一起去吧,以后你要接触梦族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哦。”洛天也不问无邪究竟做什么,因为在他的心里无邪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
“那你先收拾一下行李,我去告诉父王母妃。”无邪迅速地分配好了任务,立刻走了出去。
洛天很少见过无邪如此紧张的模样,料定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到了秋水漫的住处,远远的就看到秋水漫靠在椅子上看书,她一身白衣,飘逸的衣角随着微风轻轻起伏,眉眼如画。
映衬着朱红色的门窗与身后微黄的枝叶,颇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娘亲。”无邪放缓了脚步,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秋水漫适时扭头,看到无邪的时候,唇角勾了勾,她对无邪十分了解,从他的一举一动便能感觉到无邪比较着急。
“说说看,是不是遇到什么大事了?”秋水漫垂着眼睛说道。
“娘亲,我要回梦族一趟,梦族出大事了。”无邪眉头微皱,小小的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
秋水漫淡淡地叹了一口气,颇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无邪虽然是自己的孩子,但因为他能力超凡,所以很多时候,她想帮助无邪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你去吧,注意安全,如果有需要我和你爹爹的地方,不要瞒着。”秋水漫将书放下,坐直了身体。
“我会的,娘亲,我一定尽量赶在无忧生辰之前回来。”算算时间,还有一个月,如果能解决,无论如何都要回来的。
“嗯,无忧那里你不用担心,不要操之过急,就算你回不来,无忧也不会怪你的。”为了不让无邪有压力,秋水漫劝慰道。
无邪点了点头,还未说话,便听到洛天的声音。
“无邪,行李已经准备好了,我们是不是要立刻启程?”
“立刻就走,娘亲,再见。”
待无邪走后,秋水漫心中突然一紧,却不知道,心中那种莫名的慌张是因为什么。
皇宫。
光华殿中,漆金的柱子纹着游龙,大气磅礴。
壁上刻着仕女图,生动逼真,殿门敞开着,看到到外面即将到来的夜色。
正值黄昏时分,天边浓云环绕,却是七彩琉金,将整个沉默的人间笼上一层轻纱。
萧绝站在大殿上,脊背挺直,黑色的劲装将他的身形勾勒的颀长,英姿逼人,恍若凝聚了最浓重的夜色,代表黑暗之中的权威,可以让人在暗中找到方向,同时也能让人陷入更久远的沉寂。
“萧绝,这是多事之秋,还好有你。”萧容泽淡淡地叹了一口气,眉宇间的忧愁却没有散去。
“居高者不易,皇上能不忘初心,事事为百姓着想,自然会累,不过也值得。”萧绝声音淡淡,却给人一种安心的力量。
“听说无邪走了,无忧有些不开心?”撇开正事不谈,萧容泽与萧绝之间就像寻常兄弟一样。
没有君臣之分,没有阴谋与算计。因为两人有共同的抱负,那就是要让昭月国在他们的治理下越来越好。
“正是,无忧盼着与无邪一起过三岁的生辰,但无邪有事,只好耽搁了。”萧绝的脸色严肃,有些担心无邪的近况。
“呵呵,你不是应该高兴吗?”对于萧绝与无邪只见抢秋水漫抢无忧的片段可是历历在目。
“萧容泽,我是在谈正事,以前的茬能不能不提了。”自从无邪走了之后,萧绝时常反思,竟然觉得自己的确做错了许多。
嗯,他一个大人跟小孩子较劲做什么,当年让无邪吃了那么多苦,就不应该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