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媚听完,整张脸都青了。
“混账!十一干的好事,他喜欢柯晴枝我就不说了,哪有这么糟践别人清白闺女的!”
唐如婳跪下道,“娘娘息怒。那晚上,也是逍遥王喝多了,若是清醒,他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唐如婳一个弱女子根本不是拓跋临这个有武功在身的对手,被强按在了床上就没办法脱身,稀里糊涂睡了一夜。
本不想伸张,但是没想到突然怀孕了。
她想直接打掉,可毕竟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这对于她来说,那就是杀人,杀自己的孩子。
她怎么下的了手。但是不打掉,这孩子怎么办,她也不知道。
整夜都睡不着。心里虽然心心念念都是打掉孩子以免麻烦,但是好几次打胎药送到嘴边,就是没忍心喝下去。 “皇后娘娘,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早该在第一时间就跟您坦白,您若是那时候给我开碗药喝了,肯定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了。只怪我那时候,完全慌了神,什么都顾
不得,只敢闷在家里睡觉。”唐如婳抽泣道。 楚媚扶着她起来坐下,“别哭,如婳。这要是换成任何一个闺秀女子,哪能第一时间就想到找一碗避孕药喝下去,谁都得惊慌失措。你又没有经验,也没想到会这样。
但不管有没有孩子,如婳,这事你都该告诉我。你的清白身子都给了十一,他不对你负责,你以后又怎么嫁人?”
“十一爷喜欢的是柯姑娘,如婳自然不敢奢望。反正我也没打算嫁人,就一辈子服侍皇后娘娘,跟宫里那些老嬷嬷一样,她们不都是这样吗?”唐如婳说道。 楚媚噗嗤一笑,“还真是傻丫头。你这才多少岁,就想着一辈子当老姑娘。我才不管十一他是清醒还是糊涂,犯了错就该承担。别说有这个孩子,没这个孩子在,我也
得要他为你负责。更何况现在这小生命在你肚子里,你要是舍得,也不会拖到现在,早处理了。那我现在就只有一句话问你,你扪心自问,可愿意嫁给逍遥王?”
“这……”唐如婳又要跪下,被楚媚拉住了。 “别跪,对胎儿不好。十一风流倜傥,文武双全,英俊潇洒,我觉得是一个良配。除了对柯晴枝这一点,也就这么一个缺点。但是他为人,重情重义,不然也不会跟着皇上叛出新晋,不会在那种危难之际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带兵驰援。就算他现在还不喜欢你,但是已经占了你的身子,又还有了这个孩子,我敢保证,他愿意负责。”楚媚
肯定说道,“只不过,我估计他心里对柯晴枝还没死心,如婳的身份也确实不比那些世家子女,没办法给你谋个正妃的位置,但是侧妃之位,一定可以。” “如果如婳你真心瞧不上十一,我也不会乱点鸳鸯谱。这孩子的事情,咱们再想办法妥善处理。”楚媚补充道,“不过我觉得,除非你不要他了,不然最妥善的办法,自
然是让他有自己的亲爹。”
唐如婳怔怔良久,说道,“娘娘言重了,如婳岂敢嫌弃王爷。只是王爷一心喜欢柯姑娘,我若是因为怀有孩子就嫁给他,只怕王爷会厌恶我,也厌恶孩子吧。”
“他敢。”楚媚瞪眼,“原来是担心这个,那是他的错,他敢不负责,我要他好看。” 楚媚又和唐如婳说了一些体己话。这世间大多数女子,都是在结婚那晚才知道自己丈夫是谁。并不是每个人都一定要遇到一个喜欢的不得了的人才肯嫁人,有孩子的
因素,拓跋临又是她第一个男人,而且本身又不差,唐如婳并没有抗拒。
而楚媚知道这件事后,当然是第一个告诉拓跋谌。
“皇上,我可不管十一心里还藏着谁放着谁,他让人清白闺女都怀孕了,这必须得拿出个交代。”楚媚嗔道。
拓跋谌唇线微微上抿,“朕给他们赐婚。”
“嗯。”楚媚这才笑了笑。皇上赐婚,就算唐如婳只是个侧室,那也是风风光光嫁进去的。
如果以后他们感情真的好了,水到渠成,升成正位,也不是不可能。那都要看他们两人各自的造化。
这种事情,就不是楚媚该操心的了。感情的事情,外人,都帮不上忙。
她也只能替唐如婳,做到这个地步了。
“皇上,我前几日刚研制了一个新的参茶,给皇上补身子最合适了。皇上快来尝尝合不合口味。”楚媚拉着拓跋谌的手,就往大殿走。
没想到拓跋谌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走入寝殿。
“皇上,怎么了?”楚媚一脸茫然,待看见拓跋谌眼中那熟悉的跳跃的欲火,整张脸砰地红了。
“皇上快放我下来,现在可是大白天的,外面都是当值的宫女呢。皇上不是还约了九夜他们等会儿午后要商议政事……”
拓跋谌打断她,“墨焰,通知一声,今天的议事免了。”
门口守着的墨焰抱拳,“是!”
寝殿的门合上了,拓跋谌一路抱着楚媚放到床上,让楚媚一瞬间有些手足无措。
拓跋谌站在床边开始脱衣服,但是那双眼自始至终牢牢盯着她,极具侵略性,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穿一样。
主要是实在突然,两人好端端说着话呢,怎么这人就突然兽性大发。
而且看他这仿佛要吃人的眼神,楚媚直觉今天都甭想下床了。
“爷,你这可是白日宣淫……”楚媚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拓跋谌已经脱完了衣服,只穿着白色的底裤。楚媚看着他赤裸的胸膛,眼不自觉发热,脸更红了。
“绾绾,给我生个孩子。”拓跋谌双手攀上她的细腰,解开腰带,顺着衣衫往里摸。
肌肤被他碰到的地方都像火一样点燃,蠢蠢欲动。因为他这句话,更是让楚媚也禁不住情动。
孩子,属于他们俩的孩子。
楚媚双手攀住他脖颈,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原来爷是见十一有了孩子,眼红了是吧?”
“嗯。”拓跋谌大方承认,单手撑在床上,微微低头望着楚媚,单薄的唇线上抿,邪气凛然,“以后,我会加倍努力。”
楚媚轻捶他后背,“你现在就已经要人命了……”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吻堵在了嘴里。
绫罗尽褪,凤床摇动,红帐后只剩下四肢相缠的两人。
平日里在床笫间拓跋谌就已经够强势霸道了,但是这一次,他的索求仿佛无止境一样,楚媚连求饶都没用,终于深刻明白,抵死缠绵是什么意思。
直到次日早上,拓跋谌精神奕奕去上朝,楚媚趴在床上气鼓鼓瞪着他。
正整理衣衫的拓跋谌感受到床上人的目光,微微偏头,唇边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绾绾如此看着我,是想再来一次?”
“不!我就在想,你这个不近女色,冷傲孤僻,冷血无情的宸帝,怎么脱了衣服,就变成禽兽!”楚媚咬牙切齿。
拓跋谌在她床边坐下,像以往一样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清冷的声音残留一丝情欲的暗哑,“还有力气骂我,看来还不够。床上等着,我下朝就回来。”
“爷,我错了,我错了!”楚媚立即服软,双手扯着他的衣角,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看着他,小模样可怜兮兮的,让本来刚刚平复好情绪的拓跋谌,眼神越来越火热。
于是,自从开国以来上朝从未迟到的宸帝,破天荒的第一次迟到了。
坤宁宫,青莲和云雀端着热水进来,浅笑道:
“娘娘,已经过了晌午了,该洗漱了。”
楚媚懒懒躺在床上,已经默默在心里腹诽了拓跋谌一上午,什么禽兽、混蛋、腹黑、闷骚,把她能用上的词都骂了一遍。
但是这会儿,第一句却忍不住问道,“皇上呢?不是说要过来用午膳?”
“皇上早朝迟了,这会儿还在御书房和几位大臣商议国事呢。”云雀掩口轻笑。 楚媚顾不上自己腰酸背痛,勉强撑着一只手支起身,问道,“那些大臣可有怪他上朝迟到?那些言官们,一点小事都要奏报个不停,让他不好好上朝,这会儿该被那些
大臣围攻了吧。”
她倒是不在意旁人怎么议论她,反正她从封后第一天开始就在流言中度过。
只是不希望那些人烦他。
“绾绾放心,我说生病了,他们都让我好好休息。”门外传来一个磁性而清冷的声音,面无表情走过来的拓跋谌,在看见楚媚的第一眼,唇线微微上抿。
楚媚看见他这精神奕奕的样子,故意扭过头不去看他,“那些大臣们都是瞎了眼吗?你这哪里是像生病。”
“看见你,不药而愈的病。”拓跋谌笑的意味深长。
楚媚俏脸红了红,他的洁癖,确实是,看见她就不药而愈了。
拓跋谌走到楚媚面前抱起她,楚媚勾住他的脖子,不知道为何,只是看见他这么走过来,都觉得心里满满当当都是欢喜。 眼前这个人,只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