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和凌晨希同时奔向小宝,安娜虽然离得近,但是凌晨希脚步大而且快,他在她碰到小宝之前就把他揽了起来。
“你怎么不看着他!”安娜埋怨着,蹲下仔细检查着小宝的身子,索性只是手被擦伤了一点,顿时松了口气。
凌晨希抿着唇,他刚才并没有上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就停住了,当小宝追出去的时候,他就私心的想,如果小宝能将她留下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你不是要走吗?”他没好气道撄。
安娜负气把包包直接往他怀里一丢,抱起小宝:“不走了!这我儿子的家,我去哪里!”
凌晨希怔了怔,才喜笑颜开:“这也是你的家。”
安娜的脚步顿了顿,随即更快地朝屋里走去,嘴角勾起一抹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玲姐,帮我把医药箱拿过来一下,小宝刚才摔倒了。偿”
吕玲把医药箱放在茶几上,找出碘酒和棉签递给安娜。安娜看着小宝磨出血的手掌,心疼得呼了呼:“小宝,疼不疼?”
“妈咪,小宝不疼,小宝都没哭。”小宝眼中有泪光浮动,但是却咬牙没让泪珠子滚落。
她的儿子很坚强,是的,安娜此刻心底很自豪。
“小宝好棒!”安娜鼻头有点酸,她低头认真地处理小宝的伤口,却不敢看他紧咬的唇,这些擦伤对大人来说无关痛痒,但是小宝只是个孩子,他隐忍的模样让安娜看得很揪心。
“好了!”安娜压紧了创可贴,松了口气,她在小宝的额头上亲了亲,忍不住动情道:“小宝,妈咪爱你!”
“妈咪,小宝也爱你!”小宝从沙发上站起身,学着安娜的样子在她脸颊啵了一口,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开心极了。
凌晨希揉了楼小宝的头发,心有所触道:“小宝还是像你多一点,也幸好是像你多一点,不然我不知道这五年我要怎么过。”
吕玲见状,识趣地抱起小宝,给二人腾出私人的空间:“小少爷,我们该去洗澡了。”
凌晨希顺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想不想听小宝从小到大的事情?”
安娜屏住了呼吸,她握紧双拳看着他,猛地点头:“想。”
凌晨希笑了笑,“季煦把小宝交给我的时候,小宝其实有五个月了。但是由于早产的缘故,他很小,甚至还不如正常孩子刚出生的模样,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小,反正我抱着他的时候都不敢用力,我生怕自己一用力就会把他折断一样。刚开始的时候,我其实是手足无措的,我不知道拿这个小生命怎么办,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给他喝奶粉,什么温度是适宜的,可是看着他像极你的模样,我心底却欢喜极了,我请教玲姐,也买了很多育儿的书来看,慢慢的,照顾起小宝,我已经得心应手……”
“我发现小宝芒果过敏是在他十八个月的时候,他的脸上起了一大片红疹,加之他本来体质就不好,直接引起高烧,那时候他已经会讲话了,他疼他难受的时候不但会叫‘爹地’他还会叫‘妈妈’,那一瞬间,我的心很痛,我埋怨你的,我怨你狠心,就算再怎么恨我,可是既然生下小宝为什么不屑一顾,甚至连看都不来看他一眼!”
安娜瞳孔缩起:“对不起……”
凌晨希伸手把她往自己身上贴了贴:“傻瓜,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现在知道了,你不是不爱小宝了,而是不记得了。”
安娜安心地靠在他肩膀上:“嗯,你继续说。”
凌晨希又断断续续说了很多的事情,有在关于生活的,有关于学校的,当讲到小宝在学校女生缘很好的时候,安娜微微扁了嘴不满道:“小宝这点肯定是像你可而不是像我,我小时候可没那么多人追。”
凌晨希眸光动了动:“你怎么知道你没有人追?”
“因为你一看就是招蜂引蝶的样子啊,而我这么普通,看起来就是倒追的料好不好!”这点自知之明安娜还是有的。
“的确,擅长倒追,皮还蛮厚。”凌晨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宠溺道:“你小时候也不是什么善茬,醉酒闹事什么青春期能干的事你都占了遍,一点都不留给别人!”
安娜翻了翻白眼:“不然算什么青春期啊,这样以后老了回忆起来,才能觉得自己年轻过,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少年老成,整天板着一张死人脸,周围始终是几乎要把人冻成冰的低气压,我说笑一笑有这么难吗?”
凌晨希抿了抿唇,他压低了声音,本来就好听得过分的声音此刻显得更有磁性:“你似乎很了解以前的我?”
安娜神色一僵,她把头从他肩膀上移开:“我既然签了卖身契,肯定要对你和凌氏调查一番啊,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哦,告诉我哪里的资料上把我写得这么差劲,我决定封杀他!”
安娜打哈哈道:“就那些贴吧什么啊,只要A市稍微出名一点的人物,上面的消息五花八门的,你想要什么都有!”
“那你还真是费劲了心思!”凌晨希冷哼。
“我去看看小宝洗澡洗好了吗,我答应给他讲故事呢!”安娜迅速起身,很淡定地朝楼梯的方向走去,而看在凌晨希的眼里却像是落荒而逃。
他伸手抬了抬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危险地眯起眼睛。
安娜给小宝讲了几篇故事后,小宝就趴在她身上沉沉睡了,他浑身都是沐浴后的清香,抱在怀里软软濡濡得很舒服,她抱了许久都舍不得放开。
“晚上我跟小宝睡。”她抚着小宝柔软的眉眼,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凌晨希轻声道。
凌晨希叹了口气:“先洗漱。”
其实安娜是有点不愿意去的,因为她的东西都在主卧,而主卧是谁的地盘,用脚尖子想一下就知道了。但碍于凌晨希阴沉的目光,她还是不甘不愿地挪过去,在柜子里挑了套很保守的睡衣走进浴室,凌晨希并没有跟过来,这让她松了口气。
她迅速地洗漱完毕,擦着湿头发走出浴室,熟门熟路地从衣橱的抽屉里找出电吹风,打算接上插头的时候,视线不经意地落到床上时,吓得一跳。
凌晨希也洗漱完了,他倚在床上看书,鬓角有些微的湿意,身上只是随意披着一件银灰的睡袍,麦色的胸膛袒露着,看着人一阵耳红心跳。
“好看吗?”凌晨希头也没抬一下,可分明是对她说话的。
安娜连忙把脸别过去,她捏了捏滚烫的耳根,暗诽着男***.人!她迅速吹好了头发,拿凉水扑了扑脸,等脸上滚烫的感觉消了些,她这才走出去。
安娜没看凌晨希,而是径直往小宝的房间走去,转了转门把手,打不开,门坏了?她不信邪,又试了几下,还是无果。
“怎么了?”凌晨希起身,黯哑的声音格外好听,安娜感受着他气息的逼近,瞬间绷直了身体。
“门打不开了!”她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尽量避免跟他身体接触,这男人就像风中摇曳的罂粟花,看似纯良无害,实则有毒!
凌晨希轻轻一转就把门打开了,他挑眉揶揄着她:“你确定不是你想留下来?”
“胡说八道什么呢!”安娜跺了跺脚,打算夺门而出的时候,门在眼前“砰”地一声被合上,凌晨希抱手倚在门上,似睨非睨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突然不想让你出去了,怎么办?”
安娜差点扑到他胸膛上,顿时气结:“你倒是让开啊,说好了我今天跟小宝睡,不能言不守信。”
“我刚才答应了吗?”
耍流/氓不待这样的,安娜咬咬牙,“那我去睡客房总行了吧,让开!”
凌晨希认真想了想,这才打开门:“左手边第一间,别走错了。”
安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待打开门的时候,顿时哑然,她就想着凌晨希怎么这么好说话,这间房间空荡荡的,床是有,但是连一条干净的被褥都没有,不似主卧的温暖,这间房间在背阴处,有点湿冷。
“真是够小气的男人!”安娜心思动了下,看着主卧的房门已经合上,便蹑手蹑脚地往小宝的房间走去。
刚走到主卧门口,里面就伸出一只手来把她扯了进去,凌晨希鼻尖抵抵着她的鼻尖,呵气如兰:“怎么又回来了?”
---题外话---晚上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