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宁一边揉着脑袋,一边说:“我只记得,和工作室的那个小姑娘逛街,然后遇见了阮斐韩,后来我的身体就开始像是烧起一把火一样,后来就很混乱了。”
封迟坐在床边的沙发上,一手摩挲着下巴,眼神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的深邃。
“昨天,你被阮斐韩下了催情的药,刚好我碰到了你,然后就把你从他手中救了下来,带到了这里,这是我家空置的别墅。”他淡淡地说。
黎清宁手一软,手中的玻璃杯应声落地,在羊毛地毯上轱辘了几下,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要对我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黎清宁低垂着眼帘,声音止不住地颤抖,身上泛起一阵又一阵的寒意。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曾经情真意切的人,居然会这样算计自己。
封迟低头想了想,说:“我想他很可能是受人指使,被人利用的,不过具体是谁,就是个问题了。”
黎清宁忽然掀开身上的被子跳下床,想要离开,可是身上的虚弱却让她差一点直直地朝旁边跌去。
封迟眼疾手快地站起身来,扶住她的胳膊,说:“你去哪儿?”
“我累了,想回家去,待在你这儿也不是办法。”她说完就要向外走。
封迟握住她的肩膀,“你现在这样怎么一个人回去,这一大早的哪有车,我送你吧?”
她抬起头看着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轻声说:“封迟,昨天真的多亏了你,谢谢你,我真的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好了。”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我们不是朋友么?”封迟扶着她朝外走去,语气轻松。
“今天的事情,能不能请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黎清宁一边系好身上的安全带,一边看着他小心翼翼开口。
封迟踩下油门发动车子,“哎,我的嘴可不太牢靠,恐怕你需要付封口费了。”
“你……”她一时语塞,只好冲他挥了挥小拳头。
他笑着看了看她,说:“好啦,我又不像你一样没有脑子,怎么可能会说。”
她撇了撇嘴,在座位上坐好,轻声说:“屁咧,我才没脑子。”
“清宁,好好保护自己。”车子停在公寓楼下的时候,他看着她推开车门忽然开口。
她回头朝他笑笑,轻声说:“谢谢你,我先走了。”
转身之后,她脸上勉强维持的正常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疲惫和倦意瞬间侵袭着她身上大大小小每一个细胞。
当她拖着疲软的身体,懒懒地走出电梯之后,意外地发现公寓的门开着。
她的心一紧,双手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包包,在脑海中构想了各种各样和歹徒搏斗的场景,包里没有什么重物,但是包包上的金属扣大抵是有些分量的。
她摒住呼吸,准备好在看到小偷的第一眼就把手里的包狠狠地朝着他的脑袋抡过去。
但是当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的时候,房间里却异乎寻常的整齐,丝毫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她转身朝卧室轻轻走去,却意外看到了兰擎坐在床上,面朝着落地窗的背影。
“你回来了。”他虽然背对着她,但是却像是听出了她的脚步声一样。
“嗯。”她轻声答道。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她看他没有任何反应,上前一步轻声问道。
他突然站起来,转过身,眼神死死地落在她的身上,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样,“很意外么?难道我不该回来么?”
面对着他像是质问一般一连串的问题,她垂下眼帘,忽然觉得喉咙一阵干涩,昨天的种种委屈让她有一种想要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
但她只是顿了顿,轻声答:“不是……”
空气紧绷得令人窒息,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男人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
“你昨晚去了哪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笼罩着浓重的阴沉。
“我……”
“你又去见那个男人了?是不是?你们这不是第一次私下见面了,是不是?”他虽然抛出了一连串的问句,但是却丝毫不给她辩解的机会。
她忽然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眸,声音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冷冷地说:“你派人跟踪我?”
他的嘴角忽然向上扬起,冷哼一声,说:“我哪里有你那么多的心机,只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黎清宁,你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他的声音干哑,极力压抑着胸口的怒火。
见他这个样子,她心底传来一阵暗暗的钝痛,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原以为他是自己坚实的倚靠,无论有什么委屈,他都会挡在自己身前,可是现在他却这样误会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望着兰擎冰冷而愤怒的面容,她忽然有些恍惚失神。
“我确实见了他,但是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她淡淡地说道,避开他逼视的目光。
“那你见他,是为了什么?”他一字一顿,缓缓地问道,仿佛是愤怒极了,每一个字发音都无比清晰。
“没必要告诉你了。”她垂下眼帘,轻声说,昨天的屈辱,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涉足的回忆。
他脑子‘咯噔’一震,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问:“什么叫做‘没有必要’?你是我的妻子,去见了别的男人,还不止一次,难道不该给我个理由么?”
他的胸口阵阵冰冷,像是要把他的血液冻住一般。
“我累了。”她低垂着脑袋,绕过他就要朝着洗手间走去。
兰擎的胸口仿佛有血气翻涌,两条唇瓣变得有些苍白,僵硬冰冷的面容极力维持着最后的理智,他的脊柱挺得笔直,身体里甚至有那种咯噔咯噔,骨头摩擦的声音,无法接受她的反应。
“你还爱他对吧?”他忽然转身紧紧拉住她的手腕,语气冷得像是能瞬间把人冷冻成冰。
黎清宁惊愕地转过身,挣扎着想要摆脱他弄痛自己的手,然而他愤怒的手如同冰冷的铁箍一般,她根本无法挣脱。
他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用力捏着他的下巴,克制着想要杀人的怒意,咬着牙说:“好啊,既然你如此不甘寂寞,与其出去找别的男人丢人现眼,不如我来满足你啊。”
话落,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用力扔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