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在这儿?
行动凌驾于思想之上,他靠近车门的那一只手已伸出,去开门,很快车门打开,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车子,只是此刻却微微的顿住了,思想占了行动的上风,心里觉得有些的不对。
这一会儿,她怎么会在这里?
和容易出来逛逛?
不可能。
这个想法一生起,顾疏白就在心底给了否决,别说这里没有什么好逛的,就这个时间点她们也不会出来,准是在老六家里打着麻将呢!
原来带着她去学打麻将,只是那回在家里太无聊了以及为了让她更好的融入自己的生活,准确的说让她见见人,认认人。
不想,后来她倒是迷上了。
让她在逛街和打麻将之间做选择,她铁定是愿意待着打麻将的,现在仔细的想一想她去逛街的次数其实很少,她是不怎么喜欢逛街的女孩儿。
这倒是有点异类的,不过她异类的地方还挺多的。
比如说:那个光头。
她怎么想的,去剃一个光头?
待会儿可以问问她这一茬,记忆中好似从未想过,问过她这问题。当然也从不觉她光头难看,就她光头也喜欢着,当时是魔怔了吗!她剃着光头都喜欢,都那么无可自拔,真是……疯了,顾疏白想到这儿抚住额笑了笑。
笑容里找不到后悔什么的情绪,只有满满的甜蜜感。
啊,这样的人,笑起来,眼里有甜蜜感,宠溺味,这其实是有点诡异的。
可特么的……就是有,能怎么着!谁能把他怎么着!
只能羡慕了让他笑成这样,让他眼里升起了宠溺的女人,只能默默的吞了这一把狗粮!
再说顾疏白觉得不可能是季子默的原因。
现在是大年初五,街上车多人多,她怀着孩子怎么会出来逛?
最为重要的是,没有打电话与他说。
若是她不在容易家里了,与容易出来逛街了。
她该是会和他说一声,让他过去商场,街上接她。
不过……
顾疏白转念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她或许一下起了兴致要出门逛街呢?她可能怕他不准她出来逛街,怕他担心着她怀着孩子在人流中走出事,先斩后奏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顾疏白身子坐回车里,视线再往街上,刚刚看到她的那一个方向望过去。
已经没人。
不过才一会儿功夫,那里站着的人已经不见了。
顾疏白的视线再以那里为中心往四周扫了扫,没有一点儿影子,像是幻觉,刚刚他看到的那一眼像是幻觉一般。
顾疏白身子往后靠,靠在车椅背上,微微闭上眼睛,皱起眉头回想刚刚的一眼。
手伸出去拿手机,不经意一瞥,似看到了她。长发,侧脸,身材都非常的相似,可……顾疏白眉头越皱越深,是似看到,而不是一定。
再说,头发,身材这些相同的太多,能辨认的是个侧脸,而这世界上,相似的人都千千万万,何况侧脸轮廓,说不定只是相似的而已呢!
又或者自己根本是没看到什么!
毕竟方才只不过是一瞬的时间,那条街上已经没有刚刚那个人影,再怎么的快,也不是那么一下的功夫吧,跟鬼神似的。
顾疏白想到这儿,不由摇头笑了笑。
自个这是怎么了,想得些什么,竟然还出了鬼神论。
“滴滴滴……”
后面响起车鸣声,顾疏白睁开眼,前方的车不知何时已经动了起来。
于是他便敛了心思,发动了车子。
关于这事情没有什么好想的多想的。
若实在觉得想不透,待会儿去了老六家里,若是没看到她,再问一问,不就知道,到底是她真出来逛了,还是只是相似的人或者是错觉。
后面两者都不重要,只得知了前面的就好。
其实,不必等到去老六家里,这会儿打个电话问一问不就是好了,刚刚就是要给她打电话来着的。
想着,顾疏白去摸手机,给季子默拨了电话过去。
“喂,老公。”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人给接起来,她欢快的声音自那边传来。
顾疏白注意到了她的称呼,她喊的是老公,一般她只有在做了什么错事或者是有事要求他的时候才会喊他老公,撒娇讨好的意味。
顾疏白挑挑眉:难道她真在外面?
想着,便问了,语气十分漫不经心,只是随意的一问一般:“你在哪?”
“嗯?”季子默不明白顾疏白怎么忽然的问她这么一个问题,疑惑了一下后还是乖乖的答:“我在老六家里等你啊,你不是让我在老六家里等着你么?你过来了吗?”
“嗯。”
看样子真是看到相似的一个人或者是自己出现幻觉了,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出现幻觉?难道太想她了,分开一会儿,就想的出现幻觉了?觉得谁都像她?
语气不自觉的柔下来:“我过来了。刚刚……”要说一些动听的话,语气有些的不自然,顾疏白顿了顿,调整了一下坐姿,才接着说道:“刚刚好像看到你了。”
“嗯?”季子默惊:“怎么可能!我一直在老六家里呢,你怎么会看到我。”
“就是说。”顾疏白笑笑,经过铺垫,调整,情话很容易的就出口了:“一会儿不见,想你都想得出了幻觉了。”
“……”
季子默,脸红,默!
“怎么不说话?”顾疏白没听到她的声音,接着开口,语气很正常,一点听不出戏谑的味。
可不知怎么地。
季子默觉得吧,他是拿她在取乐子呢!
“你还要多久到啊!”跟着他久了,波澜不惊的本事便也是学到了一点儿。
“快了。”顾疏白回:“之前有点堵车,现在路道还算通顺,再过一会儿就能到。”
“好。”季子默应了一声。
顾疏白不想挂电话了,想着这剩下的一路,有她声音作陪,大概不会寂寞,以及再出现什么有关于她的幻觉吧!他便随意的扯着话和她聊:“刚刚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呢?”
季子默应了那一声就准备挂电话的,听到他的问,顿住动作,回:“在打麻将呢,抽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