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男人眼风一扫,几分狠戾。
“就是,真就是一个朋友。”季子默想了半响,也没想出一个好的解释,索性,闭上眼,生猛的吼一嗓子。
“接电话。”
还没等到男人的反应,手中的电话再次震动起来,她慌乱睁开眼,正打算把手机关机,对上男人射过来的眼神,那动作无论如何都是做不下去了,只能按照他说的话,按了接听键,接听键才一按下,手机就被人夺了过去,他动作虽然不甚温柔,但还算是比较顾着她一些,保持一贯的风度,沉稳,至于一贯的沉稳?好像没有。
他拿过手机之后,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一下,季子默余光扫到,好像是点了扩音?
“妈咪……”
不出所料,是扩音,话筒里传出来的声音扩大了无数倍。
而声音……已然换了人,不是向北阳那厮的声音,是一道女童音,她的小可可。
“爹地,妈咪为什么不应我?”
话筒里面继续还有小女孩的声音传出来,是她许久没有应声的缘故。
那里敢应声,眼前这人的眼神凌厉的像刀子,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但不应声并不代表平安无事。
季子默咬唇,觉得还是先对那边说话比较好,这边,反正是左右都是一个死字,不急在一时。
“可可。”
“妈咪,妈咪。”小女孩听到季子默的声音,很高兴,电话里面传来她兴奋的声音。
“恩,是妈咪。”季子默顶着顾疏白凌厉的视线,顶着巨大的压迫感,回齐可可。
“妈咪,你在做什么呀,为什么那么久都不说话?”
“妈咪,妈咪现在有点事情,等一下妈咪再给你打电话可以吗?”再不挂电话,与眼前这人解释,季子默觉得她很可能下一秒就会魂归西天,恩,不知道他舍得不舍得呢?算了,还是不要拿着自己这一条小命去博一博了。
“你现在有什么事情?今天不休息?我和可可待会儿从京都过来,你一点钟左右能过来接我们?不能的话,告诉我,你的地址,我们自己直接过去。”
“啊!你们要过来!”季子默瞪大眼睛。
“是。”向北阳在那边给予季子默准确回复,并且还加了一句:“不止我和可可,还有爷爷他老人家也和我们一起过来。”
“天。”老爷子也过来?
“爷爷说想你了,要过来看看你,顺便到嘉兴见一位故人。”
向北阳的话刚说完,季子默还没来得及回答,电话就被人按断。
顾疏白听不下去了。
“顾,顾教授。”季子默顺着挂断的电话抬起头对上男人的脸,一脸阴鸷。
“给你一分钟时间。”
这是让她解释的意思?好在还有个解释的机会,一分钟,季子默不敢耽搁,赶紧的开口“刚刚那个打电话的真的就是一个朋友。”
“那个小女孩。”
“哎,这要怎么说。”季子默皱眉,小声道:“有点复杂。”
“说。”
喊她宝贝的男人,喊她妈咪的女孩,还有爷爷!呵,顾疏白极力压住心里的情绪才没让自己将眼前这小小人儿给提起来先暴打一顿再听她解释。
“刚刚叫我妈咪的小女孩是我朋友的女儿,就是之前我给你说的几个月前我回去英国探望的那一位朋友,他至于我而言,说是朋友,更是至亲,是救命恩人。几年前他因病亡故,而生下可可的那个女人,不知所踪,所以可可一直由我带着,直到月前,那个女人,也就是可可她的亲生母亲找来,她才过去跟她的亲生母亲生活。”
季子默一口气把有关于齐可可的事情给全部的做了一个简短的说明。
“那个,顾教授,关于那个男的,我还有话要说。”眼见着男人的脸放晴一些,季子默舒了一口气,随即又垮下脸来,还有向北阳这厮,其实说是朋友真是真的,只不过还有点,还一丁点的事情牵扯在里面,这一次老爷子也是跟了过来,她就避无可避了。
“我和他一起在演一场戏。”眼见着男人脸色又变得阴郁,季子默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强调道:“就是纯粹的演一场戏。”
“演什么戏?”
“就是,就是假扮他的未婚妻。”后面三个字,季子默的声音小的几乎是蚊子哼叫,但没避过男人的耳朵,眼见着面前男人额头青筋暴起,季子默心颤,撒娇道:“唔,顾教授你不要生气,我这么做真心是有原因的,他曾经救过我和可可的命……”
“所以你就愿意以身相许?”
“不是什么以身相许。”季子默扁扁嘴,小声的嘀咕:“都说了是假扮。”
“哦,你还有理了?”
“我没理。”见他嘴角勾起冷笑,季子默赶紧摇头:“当时的情况真的很紧急,他爷爷躺在病床上马上那一口气就要咽下去了,他临死前就只希望看到北阳成家立业,我,我就……”
“你就正义感爆棚去给他扮未婚妻了?”顾疏白冷静接过她的话,心里一片凄然,北阳,北阳,竟然还是喊得这么亲密的名字。
“我错了。”季子默意识到这个时候不是和他说理辩解的时候,这个时候需要的只是承认错误,她怯怯伸出手拉住他的大手,边摇晃边软着声音认错。
“呵。”
可没用,换来的只是男人的一声冷笑,以及他甩手离开的动作。
“顾教授。”
他甩开她手的动作十分的决绝,季子默一刹惨白了脸色,觉得自己好似是如团垃圾一般,看着他的背影,傻傻喊他。
他没有回头,上了楼。
他们才好没几天呢,这般就又算是闹了。
季子默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一时心里极堵。
“虽然是我的错,但是人家又不是故意,人家又没和别的男人怎么样。”
她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有很小很委屈的声音从她嘴里溢出,亦有成串的泪珠子自她眼眶滑落,因为低垂着头的动作,一滴一滴的全部砸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小的水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