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我去过伦敦一次,去看朋友,不过很快就返程了。”
“怎么了吗?”
对于他忽然问到这个问题,并且谈起伦敦,季子默觉得奇怪。
“你当时离开乘坐的是几点钟的从伦敦飞往哪里的航班?”
“最初的时候是定了x点的从伦敦飞往京都的航班,后来我们在机场遇见了梅子,梅子你知道吧?就是我以前的同学,叫金苹梅那个。”
“我知道。”顾疏白耐心的点了下头,等着她继续的往下说。
“因为和梅子聊一些事情耽搁了时间,我们更改了航班,是晚上x点的。”
听到他说知道,季子默继续的往下说,末了又道:“说起来是有点幸运,因为我们之前订的那一班飞机,起飞后不久好像就遇险了,听说是无一人生还。”说到这里,季子默即是庆幸又是有点难过,庆幸自己还活着,难过死去那么多的人。
“顾教授?”
说完之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季子默抬头看男人一眼。
他正望着她,眼眸里面有很深沉的东西,她没有看懂。
“我曾经以为你死了。”
直到他开口说话。
“那一架坠机的飞机的死亡名单上有你的名字。”
至此,她也才明白,为什么他看到她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为什么严云浓看到她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说她是活着的人,原来她们都是以为她死了,以为她乘坐了那一架出了事故的飞机。
可是为什么?
明明她都没有坐那一架飞机了,为什么那一架坠机的飞机的死亡名单上面有她的名字?季子默不懂,但隐约摸到一点头绪,可能与向北阳有关,她和可可回国的机票都是他一手包办,包括后来的更改航班。
“机票不是我自己买的,是一个朋友帮忙买的,可能是这中间出了一些的差错。”
这件事情,她需要问一下向北阳才能得到确定,还有向北阳这个男人,想起他,她还得想想,要怎么和他说向北阳这个人,有点头疼,季子默抬手揉了揉眉心。
“但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好好的在这里,在你面前不是吗?”见着男人直直盯着自己,没有声息,季子默心里有点虚,她踮脚凑近他,伸手捧住他的脸,笑道。
“是。”确实,她是回来了,她回来了就是对他的莫大的奖赏,恩赐,可天知道在以为她死亡了的这几个月,他是怎么过活的!
“你现在好好在我面前。”只是都不重要了,他如何,都不重要,顾疏白伸手抱住身前的小人儿,享受她在怀中,这一刻的安心。
……
向北阳过来魔都了。
在季子默才刚刚想到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和顾疏白说的时候,他过来了。
这几日,季子默与顾疏白的相处,可称得上是新婚里的恩爱夫妻一般的相处模式,两人除却上厕所,其他做什么事情都是在一起,形影不离一般,甚至,上厕所分开这么一回事情还是因为季子默觉得太羞人了才没一起,否则也得一起着。
接到向北阳的电话,是早上,季子默才起床不久,顾疏白做早餐,她被他从房间里面抱出来,被安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你的电话响了。”
“不想动,你帮我接一下。”
昨晚过度劳累,她有些睡眠不足,坐在沙发上面昏昏欲睡,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她睁开眼瞄了一眼,见是摆在离自己稍远的茶几桌上,要坐直身体,伸手才能拿到,她懒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要动,就撒着娇让顾疏白给她接电话。
“……”
顾疏白没作声,动作却是顺从,他拿起摆在茶几上的小巧手机,直接划了接听键,并且按下扩音。
“嗨,宝贝想我了吗?”
然后一声充满调情味的磁性男声就从话筒里面传了出来,响彻整个客厅。
“天!”季子默一听这声音,瞌睡虫全部都跑了,她一下的睁开眼睛,从沙发上翻坐起来,跑向顾疏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蹦起来夺过顾疏白手中得手机,挂了电话。
“骚扰电话,骚扰电话。”挂完电话之后,她做好心理建设,才敢抬头去看顾疏白眼睛,见他眼里一片冰冷,她心慌,语无伦次的扯着慌,企图化解他眼里的冰冷,可……好像是火上浇油,他的眼神越来越冷。
“那个,顾教授,饭做好了吗?”她步步后退,想与这明显有了怒气的男人保持距离。
“谁打过来的电话?”
却是徒劳,他压根不给她转移话题,她往后面退一步,前面站着的高大的男人也就跟着朝着她逼近过来一步,且他的步子迈的似乎是要比她的大,她们之间的距离仿佛是越来越近了。
“不是说了吗!骚扰,骚扰电话。”
“季子默。”
“到!”听到他严肃的喊自己的名字,季子默不禁站直身体,一副我行的端正,待检阅的样子,但只持续了几秒,很快她的身子就焉了下去。
“说实话。”
“一个朋友。”她顶不住压力。
“什么样的朋友可以喊你宝贝?还可以问你想不想他?还可以让你不马上说,非先说是骚扰电话?”尽管只有一句话,却是字字都带着熟稔,仿若亲密爱人,顾疏白全身都充斥着不爽,怒火,他逼近季子默,将她抵在沙发上:“季子默,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人了?你是不是给我戴绿帽子了?”
“顾教授,冤枉!”
这顶帽子扣得够大,季子默被顾疏白的话吓白了脸色,连忙喊冤。
“那告诉我,刚刚打电话的他是谁?”顾疏白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他就,就是朋友,朋友啊……”
“季子默。”
“顾教授。”
说,到底应该怎么说?不说朋友……难道说……他是她的未婚夫!
那,那岂不是坐实了他说的她外面有人的说法!岂不是扣紧了他头上的那一顶绿帽子!他还不得扒了她的皮。
季子默浑身一颤,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道:“那个,顾教授,你冷静,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