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
“那个许老师,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去给孩子们上课,我先走了,刚刚麻烦了。”许哲修还要再说话,季子默急急忙忙打断他,说完之后,拿起摆在一旁的包就往外面跑。
许哲修的眼神一直追着季子默,直到她跑远,彻底消失在眼前,他才缓缓的收回目光,他薄唇边勾起一抹苦笑,而眼里,则是一抹坚定,那是他对季子默这个女人势在必得的坚定。
“默默,床铺好了,赶紧来睡吧。”
因为下雨,这屋子里面漏了水,床上被褥都湿了,傅思深今天没去学校,就在家里弄这些,这时候被子刚刚的熏干,她铺好床,边喊着季子默过去睡边从一旁的椅子上抱下趴着睡着的可可。
“默默?”她将可可小心的安置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这时,她发现季子默没有过来,她转头去搜寻她的身影,发现她依旧站在窗前,好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般。
“默默”傅思深朝着季子默走过去,站到她的身边,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呼”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季子默有点受到惊吓,她大喘了一口气,看向身后,发现是傅思深,才镇定下来,摇摇头,对着她道“没事。”
“那赶紧的去睡吧。”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没事的人,但是有些话她不愿意说,傅思深也就不多问,她对着季子默笑笑,招呼她去休息。
“深深。”季子默点头,朝着铺好的床走过去,走了两步顿下步子。
“恩?”
“我可能要走。”
“什么意思?”突听季子默说出来一个走字,傅思深一愣。
“想离开这里。”
“有理由吗?”这会儿傅思深倒是听明白,当然季子默也已经是说得很明白,只是她不解:“你之前不是和我说很喜欢这里的生活,喜欢这里的孩子?怎么突然的要走?”
“我。”季子默咬咬唇,不知道怎么开口。
“不好说吗?”傅思深看出她的犹豫。
“今天许老师他,他和我说,想以后照顾我。”季子默沉默很久,才断断续续的把话给说完。
“唔。”季子默这话落,轮到傅思深沉默了。
“深深。”见傅思深沉默,季子默有点不好意思,她梗着声音喊她。
“就是因为这?”傅思深听到季子默的喊,抬起头,看向季子默。
“恩。”季子默点头:“觉得蛮尴尬的。”
“确实有点。”
“不过就只是因为这个走吗?”
“老实说,这是一方面的原因,其他还有,再过几个月就是可可爹地的忌日,我要带着她回去伦敦一趟,然后在这之前,要去色达,还有西藏,我带着可可过来这边,本就是因为要去色达,来这里是意外,留在这里是因为那一群可爱的孩子。”
去色达,西藏,冰岛,荷兰,那是当初齐生还在世的时候,两人做的约定,说要一起去看的风景,现如今,他虽然不在了,这些地方还是要去,因他口中曾说过的向往,他没看过的风景,她作为他朋友,要替他去看到,带着他的可可。
“可是,默默,你就这样离开的话,那群孩子。”
“我知道。”季子默听到傅思深这话,皱眉,是深知那群孩子对她是有着怎么样的需求,有着多少的依赖,如果她走,就这样离开他们,那么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伤害,非常非常大的伤害。
原本来这里是一片好心,不想到最后可能会变成坏,是对那一群孩子的伤害。
季子默脸上浮现一抹自责,她对着傅思深道:“深深,我是不是很不负责任。是不是很坏?”
“不要这么说。”
傅思深见季子默脸上浮现自责,她伸手牵住她的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没有谁应该为谁停留,只有自愿不自愿,对于那些孩子们,你无需要感到自责,他们应该会理解你的,再说你走了,还有我在这里,我会好好替你照顾他们,爱他们,如果以后你事情都办完了,想要回来看看他们,你就回来。”
“至于许老师。这个看你自己考虑。”
“其实我觉得许老师人还蛮好的,不失为一个好的对象,而且他对可可也还蛮好的。”
“傅思深。”季子默听到傅思深的打趣,羞红了脸,她咬牙切齿的道:“你觉得许老师好,那你就和许老师在一起去。”
“哎,我倒是想啊,可惜人家要的是你不是我啊,我”
“傅思深你再说。”季子默拉住傅思深的手,恶狠狠的道:“你再说,我明天就和许老师去说,你喜欢人家。”
“哟,感情你还敢去和他说话?不是觉得尴尬么?”
“傅思深。”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还不行嘛!”
“睡觉。”季子默松开抓住傅思深的手,脱了外套,爬上床,躺在可可的身边,瞧着她可爱的睡颜,脸上浮现笑容。
“默默,你有没有想过给可可找到她的亲生妈咪?”傅思深看着季子默和躺在她身边的可可,眉目微微皱起,是担心季子默,她不由试探着问一声。
“恩?”
“你的一生还这么长,你总不能就自己一个人过着吧?你总得找个人吧?可你带着可可,这要找对象,找一个好一点的对象”
“打住打住。”季子默见傅思深一副要说教的样子,赶紧的喊停“这事情都还长远着呢。”
“什么长远着,你都二十五岁了。”
“哦,说得你好像不是一样。”
“季子默。”
“深深,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可可的妈咪,我会找,但不是因为她是我的负担,我很乐意她是我一辈子的负担,老实说,有她在身边,我不会感觉是一个人,更何况她还是齐生的孩子。”
“可若是能够找到她的亲生母亲,我会让她做选择,跟着母亲还是跟着我,因为我就算对她再好,也不是她的母亲,不能代替她的母亲,所以我会帮她找找她亲生妈咪。”
“至于我的终身大事……”
季子默顿了顿之后,看向傅思深,缓缓的道:“深深啊,你也是爱过的人,一个人在很爱很爱过一个人之后,你觉得还能爱上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