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不到。”
他居然还给她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季子默气的全身都在打颤,后来这种生气变成委屈,她委屈的落下泪来。
“到底怎么了?别哭,好好说,我哪里做的不对了,你说,我改好不好?”
如同轻絮一般的吻,落在她的额头,鼻尖,唇角。
季子默却抿唇,低垂下了头,做一个躲开的姿势。
“告诉我,嗯?不要不说话,我会害怕。”是,他也会害怕,害怕这样的和他生着气,不与他说话的她。
“你坏人。”
就如同他受不住她的撒娇,至于现在的季子默而言,她也顶不住顾疏白的示弱和情话,听得他用着温柔的声音说着这样的近乎示弱的情话,哪里还能置着什么很重的气,她抬手重重捶了他的胸膛两下。
“不生气了?”顾疏白用大手包住季子默的小手。
“我生气。”
“那怎么样才能让你不生气?”
“你有没有认识到你的错误?你说你是不是坏人,贝戋人!”季子默从顾疏白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然后用手指戳着顾疏白的胸膛,每说一句就戳他一下。
“有,认识到了,我是坏人,我是贝戋人,对不起,不生气了好不好?”
对于她的脾气,无论是有理可追究的,还是就单纯的无理取闹,顾疏白都接受着包容着,心甘情愿的。
他这样毫无底限的道歉妥协,季子默还要恼他的话就噎在了喉咙里,再说不出来。
不过有些话要说,要告诉他,有关于她的生气,她生气是有原因的,不是无理取闹的。嗯,虽然她就算是无理取闹,他也会包容了她,是,她知道,他给了她最大的包容,可这里,她不是没有理由的,那么要告诉他。
“要去见你家人,我很紧张,今天早上很早醒过来,就是想要好好的准备一下和你回去的事,可是你不但一点儿不着急,你还闹我。”
“万一因早上的事情耽误了时间,回去没有及时,你的母亲不喜欢我,应该说本来就不喜欢,因为这由不喜欢变成讨厌怎么办?你一点都不为我想。”
“嗯,我生气就是……”因为这个。
“抱歉。”
季子默话还没有说完,人已叫他一把的抱入了怀中,他低着声音在她耳边说着抱歉。
“是我没有考虑的周全,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抱歉。”
“顾,顾教授,其实,也,也没有关系。”他一连串的抱歉炸的她连哭都忘记了,唇张张合合,说出来的话是断断续续的。
“以后不会这样了,原谅我,好不好?嗯?”
他咬着她的耳朵,将声音放的极低极柔,而季子默的思绪就这样的被他低低柔柔的声音扰乱了,哪里还有什么怪罪,本来就已经没有生气。
她红着脸,轻轻应了一声“哦。”
……
“少爷,到了。”
冰释了前嫌,他们便是相依偎坐着,时不时的接几个吻,时间在唇齿相依,相濡以沫间过的很快,季子默甚至觉得不过是一个亲上一个分开的时间,晏溢就喊着他们下车了。
“来下车。”
顾疏白先出了车门,又躬身回来,伸出手,那个姿势,季子默领悟了一下,应该是要抱她的意思,二十岁的人了下个车还这么抱着,挺那什么的吧!她摇头就要拒绝,目光对上他温柔而坚决的眼神,拒绝的话便咽了下去,有些害羞的伸出手对着眼前的人,让他抱着自己下车。
从车上下来,季子默习惯性的往四周望了望,方圆百里唯独只见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家的住房不是什么高楼别墅,由这处望去,隐约可见幽幽青桐掩盖下的尖顶红瓦、白粉墙面的老宅。
这一幕隐隐有些的熟悉,季子默垂眸想了想,是在他们刚刚结婚那一会儿,他要纹身,当时他也就是带着她到了这种地方。
但这里不是那个纹身处,这四周的景物不同。
“顾教授,这里是?”
“不是喊了一早上的要换衣服么?到换衣服的地了。”
原来是做旗袍的。
给他们家纹身的,给他们家做旗袍的,怎么都是独居独户,还是这么个老宅子,奇怪孤僻的。季子默有些纳闷,好奇,遂想到眼前这人的身份,又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一处老宅与上次那个纹身的宅院除了地理位置不同,其余,宅院大小,还有布局都差不多,甚至宅院门口都与那宅院同,缠着绿蔓藤萝,门楣上的梅花篆有着字,不过那纹身的宅院有的字是“身生”,这里是“红尘客”。
“红尘客,红尘客。”嗯,和那“身生”一般,都是个很有韵味的名字。
一路往里,至大堂门前,晏溢不用顾疏白的吩咐自顾的往前快迈两步,抬起手屈了指,叩响紧闭的门。
“晏溢?”
门内很快有脚步声传来,比之那次在“身生”听到的不同,这次的脚步声很是轻快的,木门很快的被打开,季子默自顾疏白的怀里往前面望,瞧见的是一个穿着翠色旗袍的小姑娘,她站在门口,脆生生的喊晏溢。
“听婵,大少爷过来了。”
“大少爷?”小姑娘惊了一下,随即转了目光朝他们这边望过来,瓜子小脸上因见到顾疏白绽放了很大的笑容:“大少爷,你来啦。”
“恩,许久不见,小听婵竟长成大姑娘模样了。”
顾疏白应了一声,语气没有那回对身生那穿长衫的男孩淡,这么一串,季子默心里不舒服了,手揪着顾疏白的衣服,狠狠瞪他两眼。
“怎么了?”顾疏白感受到怀中小孩的注视,低垂下眸回望。
“你放我下来,我要进去换衣服了,你在这儿聊着。”
“吃醋了。”初时顾疏白并未领悟小孩这句话,不过也只那么短暂的分秒,分秒过后领悟过来,笑了,他手抱着她,没法移动,便垂下头,用额头去抵着她的额头:“看不出来我家默默还是个大醋坛子。”
“快带我进去换衣服。”季子默被他这话弄了个大脸红,急躁的开口,让他带着她进去。
“嗯,好。”他应着,季子默以为他要放过她了,刚要舒一口气,又听得他道:“我家默默不但会吃醋,还会因为吃醋害羞,其实没有什么害羞的,你吃醋,我很欢喜的,不是和你说过的么!”
“不过,默默。”他头再往下低了半分,她的唇被他吻住,他的声音自两人相贴的唇齿出来:“吃醋可以,不要乱吃,这位是情姨的孙女,算起来,可喊我一声叔叔。”
真是,好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好想要堵住他的嘴啊,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