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这里。”
在季子默回来不久,顾疏白便回来了,不过季子默不知道,她已经睡着了。
顾疏白上楼,第一件事就是望了躺在床上睡着的小人儿一眼,然后很快的进去浴室,洗了个澡,最后上到床上,那时正碰巧着小孩冷,缩着身子,约莫是感觉到了他这边有热度,她身子,还不待他伸手去捞,就自发的靠了过来。
小小的身子缩着,靠着他,那一瞬间,顾疏白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就只想这么的抱着她。
可又有些的气不过,今日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是很重的打击。
他摸摸她的小脸,咬牙低声在她耳边一叹,骂了一声:“小没良心的。”
之后,他就听到她轻轻的,可怜的声音,喊着:“顾教授。”眼角还渗出了泪。
那刹那,顾疏白觉得他就算是死了都愿意了。
他紧了紧手臂,温热的唇印在小孩的额头,声音不再是咬牙切齿,而是极端的温柔,温柔的对那睡的不十分安稳的小东西说:“我在这里。”
是,他在这里,从遇见她开始,就一直在这里,无论经历什么风雨,就像是他对她承诺的那样,一直在,她有他。
只是他的爱太过于内敛,不做声息……
以至于,躺在床上的小小人儿过了很久很久才领悟明白。
好在,那时也不算“为时过晚”。
……
季子默之前睡的很冷很不安,后来滚到一温暖处,温暖的像是他的怀抱的地方,她不感觉冷了,心也安了,小身子无意识的在那儿拱一拱,寻着最为合适的一处,就睡了过去。
顾疏白垂头看在自己怀里面乖乖睡着的小孩,眉眼处的锐利一点一点的收起,只余些许的温情,他俯下头,再吻了小孩额头一下,道了一声:“晚安。”
跟着闭上了眼睛,与怀中小孩一道沉入深度的睡眠中。
……
第二日早晨,天不过微微亮,季子默就醒了过来。
醒过来,感觉到肚子上架着个什么“东西”,她有些惊讶,眼睛没睁开,手往那压着肚子的“东西”摸过去,一手的温热,她心中一跳,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两道舒展的眉,阖上的双眸,挺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深邃俊美的轮廓。
是他。
可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怎么会回来了?不是在生气么?
季子默睁着圆圆的眸看着眼前睡着的人,熟睡中的他,脸部坚毅冷漠的线条稍微柔和了一些,不让人觉得是那么难以接近。
季子默鬼使神差的从被窝里面拿出手来覆上他的脸,顺着方才视线游离的路线:眉目,鼻子,薄唇。她用手顺了一遍,不过没能顺利的顺完,当她的手落在他的唇上要往下滑到他下巴处时,受到了阻拦,他性感的薄唇轻启开,将她游离的手指吮入了他的唇里。
他醒了?
季子默心中重重一跳,视线自他绯红的薄唇往上落在他的眼睛。
原本紧阖上的眸不知何时已经睁开,深黑如墨。
“顾教授。”季子默咬唇,试探着喊了一声,没忘记昨日与这人刚冷战了,准确说,是他单方面的冷了她。
“……”他没应,只拿一双眸睨着她,那目光,季子默分不清是冷是怒还是其余。
总归她心悬起来。
她怯怯收回视线,又轻轻动动手腕,想要将那只被他吮住的手指给解救。
可这人恶劣,不与她说话,又不放过她的指头,吮的极紧,她用了几分力道,都不能叫他脱了口。
“季子默……”
季子默正想着办法想要让他放过她的手指,他薄唇忽轻动,手指清晰感觉到后,一道声音落到耳畔,他在喊她。
“在。”她紧张答应一声,自然而然抬头望他。
“要被你气死了。”
“对,对不起……”
他说出这话,原因除了昨天戒指丢掉的事情,没有其他,想到戒指季子默便落寞的垂下头去,又想到男人昨日的冷漠,怕再有,她迅速的抬起头,望着他:“顾教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把戒指弄丢的,我……”害怕,难受,后悔还有些末委屈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她有几分说不下去。
“嗯。”
他轻轻嗯了一声,以她的道行,光从声音,听不出他是个什么态度。
“你别生气……”正是这样,她越发的没底,低低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嗯。”
他又嗯了一声。
季子默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生她的气了吗?
她抬起另外一只手去覆上他的额头,动作是大胆的却也是不由自主的。
“你不生气了吗?”
“你说呢?”
他反问回来,薄唇轻抿,季子默感觉到在他唇里的手指有点疼痛,是他咬了她一口。
可她没敢声张,乖巧的任由他咬着。
“别生气了好么?我知道错了。”她只声音低低的道着歉。
“错了,戒指就能回来么?”
小孩这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顾疏白想,就跟她的眼泪一样,是让他极其喜欢的。
至于说出来的这一句,倒也是他心里的真话,只是较之昨日气头上说出一个意思来的有点差别,没有那么重的怒意。
也让季子默心里难受了,因知他说的是实的,那东西丢了是真的找不回来。
她低垂着头,眼泪,从眼睛里面一颗接着一颗争先恐后的往外面涌,表述着她心里的委屈,难受,后悔等各样的情绪。
“说话?”
“找不回来了,对不起。”
他嗓音轻柔,她却凭生了惧意,收回放在他额上的那一只手放到自己的眼睛上面,捂住。
“就这么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么?”
她哭,他知道,也心疼,可他呢?又有谁知道他的难受?这件事,戒指其实还是次要,说到底,他也不过就是在意着她不愿意承认与他关系的这点儿。
开始,明白她对自己没几分感情,没想过也不愿逼迫,懂循环渐进是攻守一个人心最好的办法,现在他以为她对他感觉已经是有些不同,他也跟着有了迫切,迫切的想要与人昭告她与他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