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自己,她刚要出门,就见佣人拿着一套女人的衣服上了楼,女人?她脑海里顿时掠过一抹诧异,自从她被商战收养后,就一直未见他出去鬼混过,完全是个三好丈夫,下了班就回家,连应酬都极少。而且他与她干妈的关系也是相敬如宾,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没有太过亲热的举动,别墅里有碎嘴的佣人说,自从商战与夫人结婚后,除了新婚之夜两人同房过,之后就再也没有跟夫人同房,在外人眼中,他们就是一对名存实亡的夫妻。
而且这么多年来,他对任何送上门的女人都没有好感,几乎从未越雷池一步,现在却在别墅里养着一个女人,怎么教她不惊诧,而且看那佣人的模样,这个女人似乎已经在别墅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本是要赶时间的,可是此刻却被心底的好奇勾得心痒难耐,她脱掉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跟在佣人身后上楼,一直来到阁楼上,她见那佣人从门缝下将衣服塞了进去,道:“夫人,衣服清洗好了。”
“嗯。”里面传来淡淡的应答声,洛琳离得远,听不太真切,隐约觉得那声音有点熟悉,刚要拉长耳朵再听,佣人已经转身下楼,她连忙急奔到二楼的走廊处躲避,等看到佣人没有起疑直接下了楼,她才悄悄地吁了口气,抬头看了看阁楼,她才轻手轻脚地走上去。
上了楼,她发现阁楼的门是锁着的,外面却有一个小窗可以打开,看样子似乎是用来送食物的,她踮起脚尖往里看,只看到阁楼里的装簧精美如皇宫,却没有见到人影,她心下生疑,故意弄出声响,然后捏着鼻子道:“夫人,老爷让我来问问你晚饭想吃什么?”
英欢坐在轮椅上,看了一眼铁门,本不想搭理,又想起商战威胁她的话,说她若是一日三餐不按时吃,就会将侍候她的人打一顿,她怕他言出必行,于是道:“我没什么味口,熬碗粥来就行。”
洛琳听到这声音,仿若被雷劈中,她半晌都没有回答,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急匆匆地跑下楼,阁楼里的女人是英欢?她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这五年来,为了让英欢站在她那一边,她时常打电话给她,她的声音她岂会听不出,可是如果这人是英欢,那么与那个叫什么白少棠同归于尽的英欢又是谁?
洛琳隐隐觉得这中间有一个天大的阴谋,她不敢再停留,就像是撞了鬼一样疾奔下楼,刚到一楼楼梯口,就见到从外面回来的商战,他头上衣襟上都沾满了雪花,他见她慌慌张张的,神色严肃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瞧瞧你什么样子,鞋不穿就在地上走,也不知道冷。”
洛琳手中提着毛靴,她尴尬地笑了笑,将靴子放在地上,然后伸脚穿好,“干爹,我刚才看到佣人在准备女人的衣服,是干妈要回国来住了吗?”
商战睇了她一眼,她立即回以不自然的微笑,商战蹙了蹙眉头,斥道:“我的事你不要多管了,管好你自己吧,对了,听佣人说你怀孕了,多久了?是谁的?”
“哦。”洛琳行事虽然**,可是面对商战,她也不免局促起来,她低垂着头,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道:“就是上次举办私人宴会时,跟Eric那一次怀上的,这孩子自然也是Eric的。”
商战顿了顿,没有告诉她当时除了Eric后,还有小李也跟她发生了关系,但是一想起这件事,他就皱紧了眉头,“你这孩子做事越来越大胆了,当时我叫你趁Eric迷昏时,摆个假象给莫相离看就行了,你还拿上了兴奋剂,莫不是这兴奋剂发泄完之后在人体里查不出来,否则以Eric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现在你怀上他的孩子也好,但前提你得抓住他的心。”
洛琳被商战数落得垂下头去,当初商战确实就是想让她演一场戏,可是她不甘心,曾经她也布了迷局,可是莫相离对景柏然不知道是太信任,还是太有他,她的伎俩就像是跳梁小丑,在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激起任何回响,所以除非让莫相离亲眼看见她跟Eric结合,否则她不会相信的。
“干爹,我知道错了,我会利用这个孩子大作文章的,如果Eric不承认的话,我会用大众舆论逼他承认。”洛琳脸上充满斗志,她与莫相离的较量从现在开始,孰胜孰负,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
“好,我一直都欣赏你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你要将Eric闹得无心公事,我才好进一步动作。”他已经着手要吞并艾瑞克集团,而艾瑞克集团里已经有好些董事对景柏然有了怨言,只要他巧设妙计,还怕艾瑞克集团不毁在景柏然手上?
洛琳从别墅出来,她坐在车里回头望向别墅,远远的,她只能看到别墅阁楼上似有一个女人坐在窗前,她看了几眼,再看时间已经不多了,这才开着车走了。
莫相离站在楼上,听着景柏然和颜悦色地打电话,他似乎是打给洛琳的,两人还约好见面,她的心彻底冷了下来,反身回了主卧室,坐在象牙白大床上,她整个思绪都混乱起来,恰在此时,肚子动了动,似乎是小家伙睡醒了,正在做伸展运动。
她伸手抚摸肚子,肚子已经撑起来,小家伙左一脚右一脚地踢着她,将她的肚子踢成奇形怪状,而且他不喜欢有人摸他,只要手一摸上肚子,就使劲地蹬,他蹬得欢,就苦了莫相离。之前她一直觉得辛苦,可是今天却觉得他的调皮似在变相的安慰她,因为她的手摸上肚子,他的力道就轻下来,像极了安慰。
莫相离低头对着肚子小声道:“孩子,对不起,今天妈妈的心情很差,但是妈妈答应你,只难过一次,以后就不会再难过了。”小家伙似乎也听懂了,慢慢的踢着她的手,似乎在让她不要难过。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电话,失踪许久的时小新打来电话,电话接通,便是她惊乍乍的声音,“阿离,我回来了,刚下飞机,出来我们聚一聚吧。”
时小新的出现无疑让莫相离感到很开心,可是开心之余又开始惆怅起来,自己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出去见人?“小新,你来别墅吧,他不在。”
“哦,也好,对了,我给我的干儿子买了许多礼物,本来是要你自己来搬回去的,反正我也没事,我给你送过去。”时小新挂了电话,对坐在一旁的池城道:“我怎么听着阿离的声音怪怪的?”
“你这颗小脑袋能不能往好的地方想,要去清河湾别墅是吧,司机,开车。”池城点了点她的脑袋,本来他忙得很,结果她前晚做了一个梦,说梦见莫相离出了大事,非得闹着要回来,他没办法,怕她像上次一样跑了,所以安排了一切事务,跟她一起回到中国。
时小新偎进他怀里,“阿离是我最好的朋友嘛,我梦到她有事,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好好好,你有了朋友连我也不要了是不是?”池城捏着她的肩头,酥酥麻麻的很是舒服,时小新闭着眼睛享受,她最喜欢池城拿这种力道捏她,她咕哝道:“你哪里有朋友重要。”
“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次!”池城闻言顿时冷了声。
时小新偏偏不吃他这一套,现在他就是她手中的蚱蜢,只有她欺着他压着他的份,他哪里敢跟她摆脸色,“再凶我我就住在Y市不回去了,你家老头跟老太婆太烦人了,为了你我才忍下来的,你要是这么对我,我就……我就离家出走。”
她的威胁很管用,池城立即恹下来,当初他怎么会爱上这个小恶魔,以至于现在被她吃得死死的。
“好好好,朋友最重要,我就是根小草,行了吧?”池城的妥协让开车的司机噗哧一声乐了,他透过后视镜,道:“先生很会哄老婆,男人也要适当示弱,才能换来女人心疼呀。”
时小新笑盈盈地看着司机,附和道:“大叔,你说得太对了,来,再给大爷笑一个。”时小新说着就去调戏池城,池城气得张嘴就咬住她的手指,然后毫不客气地**,时小新被他大胆的举动羞红了脸,一拳捶上他的胸口。
“放开我。”时小新鼓着腮帮子怒道。
池城看着她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爽朗的笑开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将她搂进怀里,“真是可爱。”
就在两人的笑闹中,出租车停在了清河湾别墅外,时小新看了看名牌号码,兴奋道:“对,就是这家了,大叔,你能不能帮我把车上的礼物搬进去?”
“没问题。”司机爽快地答应。
时小新跟池城进了别墅,远远地就看到莫相离挺着大肚子站在门前,时小新激动极了,也不顾下雪地上积了层厚厚的冰,飞快地向莫相离奔去,池城紧张地跟在身后,嚷嚷着让她小心。
莫相离看着歪歪倒倒地时小新,也为她捏了一把冷汗,好在她还是平稳地跑到她身边,“阿离,我太高兴了,终于又见到你了。”
看着她明媚的笑脸,莫相离似也被她感染了笑了起来,“我也很高兴,快进来坐吧,接到你的电话我就一直站在这里等,都快望眼欲穿了,可算把你盼来了。”
“这么想我怎么不到美国来找我玩,你不知道我在他家,他家那两个老怪物,这也不准我动,那也不准我去的,我都快憋死了。”时小新嘟起了嘴,不满道。
莫相离听她这样说池城的父母,担心地望向池城,只见池城看着时小新的眼中只有宠溺,她的心滞了滞,他是真心对待小新的,所以不管小新怎么说他父母,他都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