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玩意在市面上没个一两千贯甭想沾手。那笔帐我都还没找着时间跟你算呢!你还得瑟起来了?!”一把揪住想脚底抹油的李治,我气的直哆嗦,这小家伙也太坏了,好好的一个小年轻,也不知道让谁给带坏了,还这么无赖!肯定是李叔叔老流氓指点出来的,与我无关!这点咱得先撇清。
“黑,您还真黑!”李治摇了摇头,很心疼地挤着脸:“那事儿可早过去了,我都快忘光了,俊哥儿,外边人人都说您可是个为人大度的主,怎么在我跟前你就变了样?”
“不是我变了样,而是你太不仗义了,这段时间你跟山贼抄家似的,从我家里边拿了多少东西?你自个扳手指头算算。”
李治见无法摆脱我的大手,只好挤出了笑脸:“俊哥儿您这话也太见外了不是,您可是我姐夫,咱们都一家子人了,还谁跟谁啊?您这话说的实在是伤人心,再说了,我拿的那些东西不也都是些小玩意吗?俊哥儿您又从我家里拿了多少?我爹赐给我的七宝琉璃盏不也被你给打劫了去?”
“瞎扯蛋!那是你姐拿的,可不是为师。”我满脸正义地直视着李治,对他的话进行严厉的反驳。确实不是我干的,虽然我看上了那玩意,只不过我的婆娘跟我心有灵犀而已,关我啥事了?
正跟李治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打着嘴皮子仗,那边四位皇子又不知道干啥了,吵得天翻地覆的,无奈,只好与李治各退一步。最终结果,以五百五十五贯结束这一场猥琐到相互揭短的商业谈判,双方都比较满意,至少咱又赚了一笔,而李治,同样也有得利,据他透露,那对龙凤呈祥他送给了过寿的老岳父,老岳父高兴得不得了,连带他媳妇也对他这位郎君这段日子温柔有加,迷得他差点儿都乐不思蜀了。先人你个板板的,这墙头草的算盘可是越打越精了......
“干啥干啥?吵甚子!这里可是教室,斯文之地,岂能由得你们如此大呼小叫,你,就说你呢李福,你干啥玩意?拿毛笔想往你哥的嘴巴里捅是不是?!”我义正言辞地对这帮小孩子的不道德行劲严加痛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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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您不是说人的天性就是竞争吗?学生可是按您的要求正在努力学习呢!”李福悻悻地收回了毛笔,嘴里不满地唠叨道。
我听这话气的差点就把腰给闪着了,后边的李治笑的直拍案几:“十三郎,你这话说得有水平。”
我板起了脸:“少给为师瞎扯淡,有你们这么竞争的吗?你们这叫恶性竞争,有百害而无一利,有本事给我出去把门口那株柏树给戳烂了为师就当你真有本事,竞争是好的,但是首先你们得学会合作,一个人的力量能胜天吗?能把诀堤的大河给堵住让它不泛滥吗?不能,但是一千人,一万人,一百万人可以吗?可以!这就是团结与合作的力量,竞争不是让你小子拿毛笔去戳你哥的嘴,是让你能在学识上、气质上还有德行上来进行比拼,明白吗?!”
“哦!”李福乖乖地坐回了位置摆出了一副恭顺的模样,瞅着这几个小兔崽子,我的脑袋瓜就疼,如果不是李叔叔非让我作,我还真不愿意教这几个小家伙。整天满脑子希奇古怪的想法,很让人抓狂。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人多智慧多,只要善于合作,去发挥合作和整体的力量,就能想出办法,取得成功。成功的人善于合作,因为谁都不可能是一座孤鸟。人要懂得团结,我中原汉末时为什么会受异族之乱?就是因为内斗!你们要记住,合作与竞争,是相辅相成的,缺一不可,但是,你们要明白,竞争的目的是什么?,竞争的意义何在,竞争的过程就是各尽其能,这又激励了个人积极性的发挥。但绝不是让你们变得更自私、更狭隘,甚至引起人际关系的恶化!你们可明白?!”
“学生知错了,请师尊责罚......”一通话说下来,四个小王爷全没语言了,连李治也一脸的沮色,全朝我恭敬地施礼认错。
“好了,知错是好事,但是更重要的就是知错能改。”说完了这话,我斜眼看了李治一眼,李治的表情不咋样,看样子,是回忆起了当年自己的大哥,前太子李承乾与魏王李泰,两人就是为了太子之位恶性地竞争,最终落得个两败俱伤,去爵夺邑的下场。
我只能拍拍李治的肩膀,这个时间说啥也没用,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只能把他当成深刻的教训。“师尊放心,小治没事,就是心里边有些恍惚而已。”李治很快就振奋起了精神,并且投给了我一个感激的眼神作为回报。
我深感宽慰地点了点头,看了看桌上的沙漏,嗯,时间到了,咱也该开溜了,临出门时,没忘记提醒李治一声:“记住了,三天之后,你不还钱,我让你姐登门要债去!”
李治听了我这话,顿时一脸愤愤之色:“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直,说过的话儿自然算数,小治我可不是信口雌黄的小人。不过我说俊哥儿,您可别忘了,过两天您可得把咱哥弟五人都给带出去,不然,嘿嘿......”李治还拿这事来威胁我?
我冷哼了一声:“朝庭的事,你爹说了算,可教育你们这帮小屁孩的事,自然是由为师来拿主意!”咱说话可是有底气的,李叔叔已经把教育这帮子不良皇子的权利下放给了我,使劲地管教,谁敢瞎胡闹你就给老夫抽他屁股!老夫对你的治学手段放心得很,绝对不多一句嘴。
“吹吧,另外申明,孤已经不在属于小屁孩的行业了。”李治回头瞅了一眼四个闹成一团的弟弟,得意地摔摔头:“就那四个小子还差不多。”
“嗯,是差不多,你跟他们也就是一货路,好了,我可没功夫跟你们磨叽了,今天就到了这儿,为师有事先走了,你们可别忘记了,把作业都作好了,明天谁没做作业,等着屁股挨板子。”挥挥长袖,昂着头没入了屋外的风雪之中,一股子冷风裹着雪花直往我领口钻,吹得老子直哆嗦,赶紧缩起脖子圈起手摆出了一副猥琐的架势朝着太医署狼狈地窜去,先去那边暖和暖和,混混场子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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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第二天一大早,才出了我的府邸,冒着风雪赶到了进奏院,准备打个晃头没啥事情的话就去军事学院那边,冬季运动会的工作我还得抓紧,再有些日子就要召开了,很多事情都还在筹备之中,李靖伯父眼下不管事,而段志玄段老将军已经因病回家休养了,新的院监暂时还没人,学院三巨头现下就剩我一个人在那儿勉力支撑着。
可谁曾想还没等我屁股坐热,李孝德腾腾腾地大步闯将了进来:“房大人,打起来了,百济跟新罗,还有倭国,三个国家全掐起来了。”
“什么?”这个消息把我给吓了一跳,百济与新罗打起来了,不仅仅百济与新罗,连倭国也把手爪爪伸出来了。
三个月之前,新罗与百济就已经开始有了摩擦,不过,规模都不大,也就是几千号人在那儿掐来掐去的,咱大唐也乐得看热闹,岑文本更是得了李叔叔的密旨,摆出一副老眼昏花的架势,吭吭哧哧地不作明确的决断,倒让两国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一个劲地在咱大唐的眼皮子底下铆足了劲死掐,不过,他们还都是担心边上蹲着的大唐这只庞大无匹的巨兽,所以,虽然掐得热闹,不过明面上还是在岑大人的跟前摆出一副要在谈判桌上辩个输赢的架势。
可这一次,也就是十五日前,百济王义慈的二王子隆于白天被人弑于首都泗纰的一座妓馆之中,刺客共七人,除了两人及时自刎外,另外五名刺客皆尽被王子护卫锁拿斩杀,经过严型拷打审讯,其中两名刺客在审讯过程中死亡,最后一名刺客终于熬不住了,供认出是新罗派出来意图刺杀百济王义慈的,可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而喜欢出入出烟花之地的二王子隆就成了他们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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