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夺命坡43号出来之后,那娘们并没有立马带着我去找那养乌鸦的人,而是在那里皱着眉头想了起来。
“我明白了。”那娘们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把我吓了一大跳。
“一惊一乍的,明白什么了啊?”我问。
“我就说那乌鸦拉的屎怎么那么厉害,能把万人钱给污了。虽然乌鸦本就是邪物,但一泡屎的威力,是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原来闹了半天。那些乌鸦不是用普通的方法养的,而是用的养蛊的方法,是蛊鸦。”薛姐在那里分析了起来。
“既然是用的养蛊的方法,那就好办了啊!”我笑呵呵地拿出了百蛊盅,在那娘们的面前晃了晃,说:“有这宝贝在,就算是再厉害的蛊,都得让我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那人叫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他大概住在哪个位置,姐姐我还是清楚的。”说完这句,那娘们便拉起了我的手,向着前面去了。
虽然来过几次夺命坡,但之前都没有往深处走。
这一次,在跟着那娘们往里走了一段之后,我发现夺命坡的地盘还真是大,房子也挺多的。只不过。夺命坡的这些房子,基本上全都是空着的,甚至有些连门窗都没有。看着黑洞洞的,还有些阴森,怪吓人的。
前面那棵已经干枯的老树底下,有些鸟屎。我蹲下身子,很仔细地看了看,觉得这鸟屎看上去,有些像那落在万人钱上面的乌鸦屎。
有乌鸦屎,而且还没干,湿乎乎的,像是刚拉的。这不就说明那些乌鸦,才来过这里?
“就是那边。”那娘们往半山腰上指了指。
我抬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半山腰那里有一间小木屋。那屋子是吊脚楼的形式,下面由好几根木桩子撑着。
乌鸦,我看到了一只乌鸦,那东西就在小木屋的房顶上。
“呀……呀……”
那乌鸦应该是看到我们了,立马就张着嘴,在那里叫了起来。那乌鸦在这个时候叫,显然是在提醒它的主人。有人来了。
“我来啦!我来啦!”
一直黑乎乎的鸟,直接从空中扑了下来。八爷这逗逼鸟,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来干什么啊?”我问八爷。
“那些该死的乌鸦,上次可把八爷我欺负惨了,这一次,我是回来报仇的。”那逗逼鸟拍了拍翅膀,气势十足地说。
“你知道那屋子的主人叫什么吗?”我问八爷。
“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大家都叫他养鸦人。”那逗逼鸟说。
“养鸦人?”我想了想,在脑子里搜寻了一下,发现自己对这个名字,当真是半点儿印象都没有,于是便问:“他长什么样啊?”
“是个老头,跟乌鸦一样黑,个子很矮,像小孩子那么高。”八爷这描述倒是挺详细的,看来它应该见过那个养鸦人。
“癞叔是不是跟那养鸦人在一起的?”我问八爷。
“你说的是那一脸疙瘩,看着就让八爷我恶心的赶尸人?”八爷问。
“就是他。”我点了点头,说。
“一包花生豆。”逗逼鸟在那里跟我提起了条件。
“行!赶紧说。”我回道。
“他俩没在一起。”八爷说。
“然后呢?癞叔在哪儿,赶紧告诉我。”直觉告诉我,这逗逼鸟肯定知道,要不然它在那里瞎卖什么关子啊?
“五包花生豆。”逗逼鸟又在那里提起了条件。
“行,再给你五包,快说。”我真是服了这逗逼鸟了。
“在一间小房子里。”八爷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我们赶时间,赶紧带我们去。花生豆你要吃多少,我就给你买多少。一包一包的要,也不嫌丢人!”那娘们说。
“还是你媳妇大方。”八爷扑闪着翅膀,朝着前面飞去了。一边飞一边说:“快跟上我,赶紧跟上我。”
跟着八爷走了那么十来分钟之后,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路边的那些野草,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全都枯掉了。
“臭小子,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薛姐指了指路边的枯草,问我。
“虫子爬的,在那些虫子爬过之后,这些草就死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八爷那逗逼,便抢过了话。
“一般的虫子,就算是从草身上爬过去,也是不可能把草弄成这样的。单单只是爬过去,就把草给弄枯了,只能说明。那些虫是蛊虫,而且是那种很厉害的蛊虫。”我接着八爷的话,在那里分析了起来。
孔帆的身体里,装着的全都是蛊虫。这里出现了蛊虫爬过的痕迹。那就是说,癞叔很可能就在附近,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前面出现了一条臭水沟,那水底下。有好多游来游去的,看上去无比恶心的虫子。在臭水沟的对面,有一间石头砌成的小屋,砌成那小屋的石头墙的表面。长满了青苔。还有些黑乎乎的水,顺着那石缝,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流。
“就是那屋子。”八爷说。
这条臭水沟虽然并不宽,但是臭啊!而且。水里的那些虫子,绝对是蛊虫。蛊虫在里面游,水里肯定有虫卵什么的。
不能碰,这臭水沟的水不能碰。所以。就算要去对面那小屋,咱们也不能涉水过去。
门开了,有一个人,从屋里走了出来。出来的那位,不是癞叔,还能是谁?
“你们两个,跑到这里来干吗?”癞叔用那冷冷的眼神看着我,问。
“听说癞叔住在这里。今夜路过此地,顺便来瞧瞧。”我笑呵呵地说。
“既然来了,那也别在外面干站着了,进来坐坐吧!”癞叔向我们发出了邀请。
“这条臭水沟里的水,实在是太臭了,有没有桥什么的可以过啊?”我问。
“那边有一座。”癞叔往下流的方向指了指。
我扭头望去,发现那里确实有一座桥,而且还是吊桥。不过。那吊桥上的木板,看上去有些朽了,也不知道还经不经得住人。
除了那座吊桥,也没别的路可以走了。我看向了薛姐。那娘们对着我点了点头,意思是可以过去看看。
这吊桥是铁索桥,不过铁链已经生了锈,最主要的是,铁链上面,还爬着一些蚂蚁什么的。
臭水沟里的那些虫子都是蛊虫,铁索桥上的这些爬来爬去的蚂蚁,肯定也是蛊啊!
不对!我猛然间发现,这些蚂蚁本身不是铁链上的,它们是从铺成桥面的木板里爬出来的。桥上的那些木板,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蚂蚁咬出的洞。
木板都被蚂蚁咬成这样了,自然是粉了啊!这种粉掉的木板,那是绝对经不住人的。
“二位不是要走桥吗?桥就在眼前,怎么不走啊?”癞叔那家伙,已经沿着臭水沟的岸边,走到了吊桥对面。
“既然癞叔你不愿让我们过去,那我们就不打搅了。”那娘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她居然直接拉起了我的手,拽着我就开始往回走。
“我这地界,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得了的吗?”癞叔冷冷地说了一句。
“你想强留我们?”薛姐一边用眼睛机警地扫视着四周,一边问。
“人我没兴趣留,不过我听说,百蛊盅那宝贝,可是在你们手里的。”癞叔冷笑了两声,说:“你们要能乖乖把那宝贝留下,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不留下,那我就先取了你俩的小命,然后再把那宝贝夺了。”
刚才在臭水沟里游来游去的那些小虫子,一条一条的,开始往岸上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