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在天光大亮中醒来，窗外树影摇曳，鸟雀叽叽喳喳。
她迷迷糊糊翻了一个身，却发现身旁的男人不见了。
昨晚温暖的双人床上，那个男人把她拥在怀里，抓着她的手十指相扣，呢喃着苏澄听不清的低低的话。清浅的呼吸洒在她的耳后，坚实温热的胸膛带来的安全感，让苏澄睡上了破产后第一个安稳觉。
于是苏澄一觉睡到了近中午，被窝里早已没了男人的温度，苏澄翻身睁眼，看到身下的双人床和身旁空出的位置，呆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噢，我昨天为了还债和高岭之花陆学长结婚了，现在学校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女朋友。我们昨晚还在浴室里啪啪啪了，虽然他只是在外面蹭蹭没进去，但最后我们都达到了生命大和谐，和做完全套没什么区别。
黑暗中淋着温水的浴缸，裹着荷尔蒙的汗珠和淋下的水混合在一起，温度溶溶旖旎。男人的低喘，在她身上作乱的手和唇，她说不要了还继续的灭顶快感。
苏澄脸色炸红，赶紧掐断回忆，又不免想到：
她这算把高岭之花拉下神坛吗？
把高高在上，神仙一样，仿佛没有爱欲的陆学长从云端拽下，变成会掐着她的腰低喘，亲吻她的耳朵的凡人。
苏澄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在亵渎什么神圣的东西。
明明是陆学长先动的手啊。
她从床上起身，甩甩头，努力把这种奇怪的感觉甩掉。
苏澄一起身，视野扩大之间，看到了床头柜上的小餐盘。
餐盘上东西不多，一个带了盖子的马克杯，还有一张便利贴。
苏澄拿起便利贴，上面是标准好看得像印刷出来的行楷字体，写了一行话：
去研究所了。牛奶在杯子里，早餐在一楼厨房冰箱。--8am，陆清延
苏澄又想，她应该没有完全把神仙拉下来。昨晚折腾那么久，陆学长还坚持早起，给她做了早餐泡了牛奶，然后准时去研究所，真是自律得不像凡人。
苏澄昨晚哼哼唧唧得太多，后来又没有喝水，嗓子早渴得要冒烟了。
她拉开被子，伸手去够床头的马克杯。
随着苏澄的动作，昨晚陆清延给她穿的睡衣显露了出来。
丝质的，吊带，暗红色，和陆清延的睡衣是一套的，是苏澄从来没穿过的风格，暗红色在苏澄雪白皮肤的衬托下，妩媚得显眼。
苏澄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干了一大口牛奶，只觉得久旱逢甘霖，连几滴牛奶从嘴角漏下都没在意。
卧室门没关。
陆定止站在双胞胎弟弟的卧室门口，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的女孩，穿着暗红色丝质睡裙，胸口露出大片春光，雪白肌肤上是红色的青色的吻痕和指痕，嘴角流下几滴乳白色液体。
但她的目光是清澈的，带着无所谓的天真，专注地捧着杯子喝牛奶。
色情，又若有似无。
刚刚走上二楼，站在一览无余的卧室门口，陆定止抚着眉心，有些后悔回家一趟了。
他平时住在公司旁的顶层公寓，这次回陆宅不过是拿落下的公司文件，没想到碰上了他弟弟的女朋友，还是这样一副样子……
这样一副，任人采撷的，能勾起人心中最深处欲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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