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太多的怪人,让人很想流泪的那种……
所锦记得,她看过一位名叫本色的女子的故事。那女子喜欢拿小刀子在自己皮肤上作画,然后看着血液像“蚀刻素描”一样慢慢显现又消失。
她说:一次又一次地拿着刀子在手上画出那美好的血色线条,鲜艳的血液在手臂、白色袍子上像一朵一朵的红色蔷薇,就像以前你送我的那一朵……
最后,那女子把刀子送进了自己的心脏……
从此,天色长蓝……
疯狂是一把刀,最后不是插在别人身上,就是插在自己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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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锦生活的那个时代,有早期的诗人顾城自杀,海子自杀,画家梵高自戕,画家罗斯科割腕自杀,还有当时极大多数人熟知喜爱的演员张国荣跃楼葬身……
似乎艺术家或者艺术天才抑郁自杀的倾向要远远高于非艺术圈的人。
所以,当时所锦一直有个解不开的困惑:是艺术导致发疯,还是疯子成就了艺术?
在这,守候着你,谁会了解,我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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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天,我的意中人会踩着七彩祥云,来刺神……
那时,一家文身店的招牌语让所锦一眼便定住了脚步……
那家店,名为刺神……
文身师,他们的作画高台,是人的肉体……
而后所锦在那家文身店看见了人们在文身师手下被“规划”,“割线”和“打雾”的整个过程……
规划割线:先要有好的构图,再来就是正确的割线,若要文出又浓又黑又均匀的线就需使用专业纹身机,但也要掌握适当的方式和方法。
打雾:打雾即所指的上色,另一种方式是如印表机的喷头一样左右不断来回并逐渐向外发展,开头的地方出力较重,渐渐的放轻力量,也可以形成如渐层一样的雾。
调节文身机的出针长度应慎重,因为出针长度决定了线条粗细。
文身完成后三至四小时后,用温水将文身部位清洗干净,然后用卫生的布巾擦干,保持干燥,每日清洗,只能淋浴不可泡澡。
文身后不能涂抹文身药膏以外的任何药膏,会造成掉色,破坏整体美感;
在文身的部位尚未痊愈之前,不可进行晒太阳,下海等活动,三至五天呈现结痂、脱皮、发痒;期间不可抠挠,只能等结痂自然脱落……
那时,她在橱窗前无法理解割肉文身必然疼痛,为何那些怪人心甘情愿呢……
究竟沉溺于什么?
荣耀?异于常人的古怪?
还是背弃…………
亦或是……恨……与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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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寻常人的眼里……
他们是难以理解的……
痴傻怪物……
而现在,所锦的面前,便站着一位……
呵呵,也许天烬只是个性比较直接而已。
没什么大碍的。
可能会有点小问题。
所锦安慰着自己。
“我真的已经原谅你了,我们坐下喝杯茶谈谈吧……”
“砰!”所锦的拳头被天烬带着打在他身上……
一下……两下……三下……
每一拳,因为有天烬自身的力度,都变为重击……
任由所锦如何挣扎,天烬都只是以她的手惩罚着自己……
“放开,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所锦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升起怒气谩骂再到声嘶力竭地乞求天烬别闹了……
“你这样会死啊……有没有人啊……让这个人不要再发疯了……”
所锦看见天烬嘴角流血了,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才明白天烬那一句“对不起”的分量……
明白天烬的“疯癫病者”般的强势与执着……
“够了,给我一把刀,我要杀了你!”所锦的发丝凌乱,像极了被逼疯的疯婆子……
天烬停止了攻击自己的动作,毫不迟疑地把刀递给了所锦。
所锦迅速把天烬按倒在地,往他脸上招呼两拳,再给他一脚,而后把自己的外衣脱下,用刀把外衣裂成条巾,把天烬双手和脖子绑在一起,手起刀落……
“去死吧你……”所锦咬牙切齿地吼道。
却在下一刻像雷电一样,消失地无影无踪……
所锦那一声吼,不过是在恐吓天烬……
遇见疯子,一定要开足全部力量,逃啊!
所锦像一头雄壮的小鹿一般,一股脑冲出台子……
却在前面发现了迎面走来的裴风。
所锦赶紧停住脚步,却有一种力量推着她调转了方向,撞入了裴风旁边一个彼岸花香的怀抱……
所锦呆呆地看着眼前如妖般蛊惑人心的面容。
“看来我捡到了一个大便宜,佳人入怀……”祁烨戏谑的声音在所锦上头响起,每一个字符都带着木鱼花的惑人心智……
所锦反应过来后,立马退出祁烨的怀抱,轻声抱歉后就又马不停蹄地“逃命”了。
这次她跑得更快了……
所锦的手起刀落和吼叫根本没有恐吓到天烬,他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所锦的把戏,太儿科了……
对于所锦绑住的衣条,天烬毫不费力都能挣开,天烬却选择了慢慢解开,以保全所锦的衣物……
等到把所锦的衣物收好后,天烬才用极大的力量把一柄长枪飞掷到祁烨心脏前……
“不要多事儿!”
祁烨手中折扇挡击:“多事儿的人,是你……”
下一刻,两道如风般身影在比武场上开始了较量……
男人的战意,只在一瞬之间……
从此……似乎什么……开始……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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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情杯上面的香气动了……
岳熵眼眸一动。
裴风,天烬,和祁烨瞬间便感应到了……
祁烨折扇滑开,微微扇着,他知道怎么挽救所锦古怪的心理了……
裴风想起和所锦相处的日子的一天晚上,他看见所锦在桌子上睡着了,走过去为她披一件大衣时,看见她在书卷上密密麻麻的写下一丝不苟的一字一句……
“不错的女子……”裴风眼角笑得温柔。
“滚开,我已经去求证了,那女人是我的前世姻缘!”
天烬又和祁烨打成一团……
爱与恨,是缝合在尘世这件棉衫上的针脚,一针暖,一针凉,暖的薄暖,凉的沁凉,暖暖凉凉中,这个尘世便有了珍贵的温度。
如果一颗心太荒凉,就用温暖去捂热她便可了,其中以爱的温度最滚烫……
只要爱能大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