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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圣诞礼物(父女高h) > 三十三、母亲
  他同她解释,可高奚也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只是嘱咐他不要和阿丙发生冲突,就背上书包出了门。
  从前生开始,高奚就知道高仇有很多的情人,从警局的高岭之花到监狱的美艳狐狸精,从甜美至极的歌星,到黑帮凄楚可怜的未亡人。
  呵……
  前生她嫉妒过,伤心过,于是决定在最好的年纪向他坦白一切。
  可到底来不及……
  在眼底那股郁气浮起之前,她暗自深呼吸,又将它们压到了心底最深处锁起来,一辈子不见光明。
  她沉住了思绪,开始想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来:昨晚他去见的估计是那位监狱长,以美艳狠辣而出名。他身上的血气比以往更重,要么是去杀了百来个人,要么就是去了监狱和或墓地这样的地方,既然脸上还有女人的口红印,她就只能想到季未来了。
  不考虑是否他在外面乱搞,单从去了监狱这一点来看,他更大可能是去找齐越的父亲了。
  为什么去见他,不见得是去嘘寒问暖吧?
  按高警官一贯的做法,齐越爸爸估计是顶了罪进去的,只是这其中应该还有更为复杂的利益纠葛。
  既然他和齐越的父亲有关系,那么高警官肯定是很早之前就知道齐越的。
  她将所有事情在心里一件件排开,希望在碎片中提取到有用的信息。
  十二年前发生的抢劫案和劫持案,极有可能是她的好父亲高仇在自导自演,为自己升官发财谋的好计策。而齐天磊要么是有把柄在高警官手里,要么是做了等价交换,才替罪了这么些年。
  比起把柄,或许互相利用的可能性更大些,毕竟这不是小事,要不是港城没有死刑,命都是要丢掉的。
  那么监狱长呢?
  也不难推断,高警官手里不干净的事不少,不管是送人进去还是换人出来,都要经过监狱长这条路。
  看来比起情人关系,他们之间还有更不为人知的关系。
  再来是景休蕴,她记得前生高警官是成功坐稳了一把手的位置的,景长官远调,再没有见过。
  如今她抓齐越,明面上是调查那批失踪珠宝的下落,背地里恐怕是为了拉高警官下马,在找证据。
  不,应该说她手里已经有证据了。既然有一定的证据,再加上齐越父亲这个人证,就更万无一失。
  不过高警官知道她的动作,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高奚不知道上辈子高警官做了什么才防住了景长官,不过上次既然成功了,那这辈子就更不会有问题。
  她需要考虑的,是他们究竟要对齐越怎么样。
  这在多方博弈中,齐越不过是做了一枚棋子。甚至连马前卒都算不上。
  高奚按了按太阳穴,头疼折腾了她一宿,现在冷风一吹,更是疼得厉害。
  齐越前生没有告诉她太多有关他年少的际遇,只是说他十七岁后就开始流浪了,坐船偷渡到缅甸、老挝等等国家,很少再安定下来,直到二十七岁才回到港城,想要看望朋友。
  她内心复杂不已,希望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
  到了学校刚放下书包,就有同学告诉她班主任找她,让她去一趟办公室。
  同学顿了一下,有些担忧地告诉她,老师脸色不太好,还叫了柏林廷他们。
  高奚点点头,向他道了谢。她想,大概是为了他们昨天逃学的事。
  果不其然,她一到办公室就和其余叁人一块挨了训。
  “好啊,班长、学习委员、课代表一起逃学,你们真会做表率啊。”甄老师面容严肃,实在是生气又无奈:“你们说,你们叫我怎么处理才能服众?”
  没有人说话,于是甄老师看向陈倚楼:“你来说。”
  陈倚楼叫苦不迭,他既不是班干部又不是学生会的,只不过很随便的逃个学,何德何能和他们叁个一起挨批……难道不该严厉地惩罚他们叁人而遗忘他这个小透明吗?
  小算盘落空了,陈倚楼左看看右看看,见他们连个眼色都不使,只好小心翼翼道:“不然,叫班上同学互相举报有奖?大家肯定或多或少有点问题嘛,要是大家都一样了,谁还在乎谁犯错误了?”
  林栗子和柏林廷忍不住翻白眼:这人不愧是赌场的少东家,什么缺德玩意。
  甄老师显然被他气噎住了,好半天没缓过来,最后一拍桌子,怒道:“去!都给我去门口罚站!我这就打电话叫你们家长过来!”
  除了高奚,其余叁人的脸色都或多或少变了,特别是陈倚楼,哀嚎着让甄老师放过他,下次一定好好做人。
  可惜又嘴贱地说知道正在和甄老师争取晋升机会的陈老师的黑料,可以帮甄老师解决对手。
  然后被脸色铁青的甄老师踹出了办公室。
  于是四人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外。
  柏林廷实在忍不住:“有病。”
  陈倚楼深以为然:“是吧,有这种机会老师都不懂得利用,唉。”
  “我是说你!”
  “为什么?我哪句话不是为了咱们好?”
  “可不得好吗,刚才可能只是被批评几句,然后变成请家长,最后还指不定怎么样。”林栗子面无表情地吐槽他。
  高奚轻笑了声。
  陈倚楼委委屈屈:“高奚,连你也笑话我。”
  高奚面目柔和地摇头:“只是觉得很有趣。”
  “啊?”陈倚楼觉得自己同桌真是过分洒脱,叫家长这种对学生震慑感十足的事还能让她这么云淡风轻,于是由衷道:“我好佩服你,你都不害怕吗?”
  林栗子:“我也是,我妈肯定要骂死我。”
  柏林廷没说话,但昨天他已经被抓了现行。
  高奚对林栗子说:“你可以和他们说是我带你出去的。”
  陈倚楼期许道:“我也可以吗?”
  没人理他。
  林栗子摇摇头:“是我自己想要和你出去玩,哎,虽然会被骂,但我不后悔。”
  “那下次再一起玩吧,”高奚笑了笑:“当然不是逃学的时候。”
  见她们的气氛很好,陈倚楼不由得轻哼:“嘁,女人……”
  不过对于请家长这件事,高奚倒是真的没什么感觉……要说有的话,她担心高警官待会再把甄老师给气着了。
  毕竟他是出了名的嘴坏心黑。
  四人站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来的第一位家长是陈倚楼的父亲。
  高奚其实有些侧目,陈倚楼的父亲她前生见过,当然是鬼魂状态下。那时齐越受托帮忙把被绑架的陈倚楼救回来。
  那位年过六十的赌王看着忧心忡忡。听说他有七八个子女,陈倚楼是原配夫人生的,但二十岁的时候就和父亲断绝来往,自己搬出去住了。
  他给齐越的报酬也十分的丰厚。
  赌王这时候还是个中年男人,看着和高警官岁数一样大,眉宇锋利,见陈倚楼站在门口,当即就大跨步走过来,吼道:“你居然逃学!”
  陈倚楼虽然嘴上说着怕家长过来,可这时候看见父亲,他脖子一梗,犟道:“你还骗人钱呢。”
  陈父立马就想大耳瓜子抽他,被闻声而来地甄老师阻止:“陈先生!请冷静一下。”
  看见老师,陈父轻咳几声,“我没想打,就是吓唬他。”
  陈倚楼冷哼:“你打得还少?”
  “陈先生,我们还是进来聊聊吧。”甄老师叹了一下,怎么这些孩子的家长都这个样子。
  他打算好好和他们做思想工作。
  等陈父和甄老师进去,林栗子打趣陈倚楼道:“看来有些人回家屁股要开花啦。”
  他们两其实是发小,所以一般说话都不太避讳,毕竟知根知底。
  陈倚楼冷哼一声,但实际已经开始冒冷汗了。不过还是反唇相讥:“你也一样,小心你妈罚你弹琴弹到手指流血。”
  于是林栗子脸色变了。
  所以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柏林廷垂着眼睛,他听得出他们虽然害怕,但到底家里人不会不管他们,可他的父亲和母亲,应该是不会来的。他看向高奚,没头没尾道:“你知道吗?”
  “什么?”高奚表示听不懂。
  “……没什么。”他不再看她,心里憋着一口气。
  没过多久,一阵高跟鞋声传来。
  柏林廷没有抬头看,高奚却对他道:“你妈妈她来了。”
  柏林廷有些不敢置信,但确实是景休蕴,她面目平静地走了过来。
  高奚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柏林廷,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用知道。”
  他心里一颤,还没来得及深思,景休蕴就到了他们面前,柏林廷只好收回所有的话,闭紧嘴巴。
  “在这站多久了?”
  虽然母亲站在自己面前,可柏林廷就是觉得这话不是在问他,心里是何滋味只有他自己明白,于是没有开口。高奚就更不可能说什么了。
  陈倚楼见他们都没反应,又出来插一脚:“快两个小时了阿姨!”
  景休蕴见高奚从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虽然知道不应该,但到底还是怅然了些。
  可出乎了她的意料,下一秒高奚的眼神动了动,活泛起来,隐隐中竟带着泪光,她咬着唇,颤抖着叫了一声:“妈妈。”
  这一声是不可言状的柔软,依赖和思念喷涌而出,她的委屈和难过也在这一刻没有防备地全部倾泻出来。
  柏林廷见母亲听到这一声妈妈后目光震动,甚至想要抬手做出拥抱的姿势,他只好出声提醒道:“阿姨好。”
  景休蕴被儿子的声音拉回思绪,然后回头去看,一个和她同样穿着职业装的女性走了过来,目光温柔。
  “老师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吓得我赶紧过来。”
  听见她的声音,高奚的眼泪几乎是立马掉了下来。
  陈倚楼对着林栗子耳语:“高奚居然哭了,说好不会翻车的呢?以为她最淡定,结果是最怕请家长的嘛!”
  林栗子无语地狠狠踩了他一脚,让他闭嘴。
  “好了,我又不会骂你,在同学面前呢,不怕被笑话呀?”莫诲如摸了摸高奚的脸蛋,用拇指给她擦眼泪,轻声道:“之前去医院,你不是在昏迷就是在睡觉,出院这么久,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其实你们老师让我过来我还怕你不高兴呢。”
  “不是的……我……”高奚眼泪落得越发凶狠,泣不成声。
  她不是不愿意见莫诲如,是她不敢。
  上辈子死前,高奚毁容发疯,好几次把食物泼到来照顾她的莫诲如身上。甚至她犯病严重起来连高警官都要被伤到,何况是不停流泪心疼着她的莫诲如呢。
  死后高奚恢复神智,去看莫诲如时却得知因为自己的死,使得她心脏病发作,没过多久也撒手人寰了。
  大概也就是在那时,高奚发觉自己感知怨气、吸收鬼气的能力很强。
  因为越痛苦、越煎熬,鬼身就越强韧。
  她生命中重要的那些人都因为她的惨烈结局而悲痛而不幸,所以她又怎么能放过,怎么能不恨?
  重生回来后,她最不敢面对的就是莫诲如。
  近乡情更怯,比起高警官、比起齐越,她更害怕眼前视她为亲女的人失望。
  她变得面目全非。于是连见面都没有勇气。
  莫诲如见她哭得伤心欲绝,只好把她抱在怀里宽慰:“我这不是来了吗?”
  高奚紧紧环着她的腰肢,压抑地、悲痛地哭着,让在场的人都有些不好受起来。
  景休蕴撇开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后甄老师走出来,也被眼前高奚这更加反常的行为给弄得连连叹气。
  他想,这孩子果真是碰上了什么事吧,而且这情绪大起大落的,多伤身体。
  只好道:“高太太,既然高奚情绪不稳定,您就先带她回家吧,别的事我们电话联系。”
  莫诲如颔首:“多谢,有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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