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围聚上来,抓住了宋启明。
宋启明本身就是个会武的,本能的便想要反抗,忽听石玉君悠悠道:“宋公子,你可知拘捕罪加一等?”
宋启明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石玉君笑嘻嘻的翘着二郎腿看着他。
宋启明狠狠的把牙一咬,扭头吩咐身边的亲信道:“你快回府去送信!”
宋夫人又叫又嚷。但衙役们这时可管不了这些,一涌而上就把她跟宋启明全都拿了。
宋府的那些家仆们一个个都被吓呆了。
以前宋府的人在这济临城里,也算得上是可以横着走了,没想到还不到半年光景,他们就落得这样的下场,就连当地的县令也敢把他们的夫人跟大少爷抓了去。
慧香看着宋启明被衙役带走,啐了口,“没有良心的东西,亏得我们王妃还给你们药救宋大小姐。”
那声音不大,但宋启明却听得真真切切。
倒底是哪里出了错!
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阿娇究竟是如何跑到棺材里的,又是什么人害死了她……
宋府的人全都走了,衙役们还把棺材跟两名仵作也带了去,石玉君请来的四名大夫也跟着去了县衙录口供。
李师爷命人将王府前面的灵棚纸幡等物打扫干净,苏白桐则请了石玉君进府里用晌饭。
石玉君笑着推辞。“王爷不在府里,不便讨扰,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安排,县衙那边要是有了什么消息,我定然第一时间支会小嫂。”
苏白桐点头道谢,石玉君起身告辞,临走之时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苏白桐,两人的目光正好碰到一起。
石玉君别有意深的笑了笑,“小嫂厉害。以后小弟可是得罪不起。”他半开玩笑道。
苏白桐只是淡淡一笑,也不接话,由慧香扶着进了王府。
用过午饭后苏白桐退清了屋里伺候的下人,独自在屋里喝茶。
没一会功夫从门外闪身进来两个人。
“属下回来复命。”鸦跟骸两名死士低头见礼。
“辛苦你们了。”苏白桐道。
两名死士垂着头。面无表情。
他们这几天一直藏身于宋府内,因为有了石玉君画的内宅图,他们悄无声息的监视着宋阿娇院子里的一举一动。
其实宋府要是不存着害人的心思,宋阿娇连吃了这三天的药就会痊愈。
他们只要不动手,苏白桐派去的死士就不会有所行动。
可偏偏宋老爷不甘心,他打算借机坏了绯王府的名头,然后再把阿娇悄悄送到别处去养着,反正经过了这件事,阿娇以后也不能在济临城露面了,不如来个将计就计,对外就说她死了。
两名死士躲在暗处,一直等宋府的人将棺材准备好了,他们用苏白桐给他们的香料将宋阿娇院子里的丫鬟迷了心窍,进了屋子。用银针将她杀死,然后又悄悄装进了棺材里。
身为死士,他们杀个人就像平日吃饭喝水一样,没有任何怜悯之心。
所以宋阿娇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冤死了。
苏白桐在东边的暖炕上小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李师爷让人传话来说,衙门那边已经开始审案了,给宋府做证的那名大夫如实交待,王妃的药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苏白桐听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说了句:“知道了。”因为她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才刚刚开始。
转头她命慧香往奇珍楼传话,但凡她制作的止血药丸,一律停止出售。
慧香不明所以,“王妃是怕以后再有人来咱们王府讹诈吗?”
苏白桐无奈轻笑:“傻丫头,咱们的止血药丸以后千金难求了。”
“啊?”慧香想了半天才明白过味来,“难道是因为宋府的案子,所以才……”
苏白桐颔首。
宋府那边万万没想到最后竟是便宜了她在奇珍楼的生意。
就连大夫都说没救了。她的药却能治得好。
这样的救命药谁不想要!特别是那些常年带着商队四处奔走的富商,钱固然重要,但他们的小命却是多少钱买不来的。
所以谁都想要买上这么一颗备在身上,以防万一。
可是等他们到了奇珍楼才发现,这种药已经不对外出售了。
一大早上奇珍楼外就聚满了人,等他们弄清了原来是绯王妃下了命令,不让出售这种药时,有人便联想起了宋府的那件离奇案件。
“绯王妃这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我出五百两银子,买一颗!就一颗!”
“不,我出一千两!海棠姑娘给通融下……”
要不是丝情在这边帮忙,海棠身边的柜台都险些被这些人推倒。
最后她们索性把香阁关了,直接挂了牌子歇业。
有些人在奇珍楼买不到药,于是想到了石玉君,因为他与绯王的关系最好,所以人们想当然的要走他的门路。
结果连带着石玉君所在的商铺生意大火,直把石府的当家人乐的合不拢嘴:“我早就觉着老三是块料,现在看来,果不其然!”
石府的其他几位公子一个个表面上恭维着石玉君,暗地里却恨的要死,不过好在石玉君所经管着的那些店铺都是属于石府的产业,石玉君手里除了那支商队外,再没有别的产业。
这也是当初大公子与二公子联合起来筹划好的,为的就是不让石玉君手里有足够的银子。
石玉君经商虽然也挣了不少,但是他花钱也痛快,为了朋友经常是大把大把的抛钱,所以这些年他的大哥跟二哥才没有对他产生戒备之心。
可是现在看来,就算他手里没有商铺,再这么下去石府下任当家人的位置,怕是要离石玉君越来越近了。土土围扛。
石玉君自知最近他风头太盛,便寻了借口说是为躲避那些上门求药的人,在春香楼里宿了两夜。
石府的当家知道了,气的差人去把他找回来,又是一通教训,让他少去那烟花之地。
石玉君被父亲骂了一通后老老实实的回了后宅,小宛早就等在屋里,上前服侍他更衣。
“最近大哥二哥可有什么动静?”石玉君低声问。
“大嫂和二嫂都来过,都是想问关于那药的事,还往咱们院里塞了三个眼线。”小宛道。
“你怎么说的?”石玉君脱了外衣后却没有马上换上家常的衣袍,只着了中衣跟她说话。
“妾身就按您吩咐过的,把所有事都推到绯王妃的身上了。”
石玉君笑着点了点头,“她们可是信了?”
“妾身说的话……她们总是信的。”说到这里,小宛露出微笑,谁不知道三夫人是这府里最老实的人,像这样的人怎么会撒谎呢。
石玉君笑的得意,“小宛做的好,相公这就奖励你一番。”说完上前一把抱起来便往净房里去。
小宛又羞又惊,“……您这几日会不会……太累了……”她也听了消息说石玉君夜宿在春香楼里,现在他刚回来就要拉着自己那个什么……身体会吃不消吧?
石玉君低头啃咬着她的锁骨,“你可知道在春香楼里夜夜听着那些销魂之音入睡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小宛不禁惊愕,石玉君的意思……难道是说他真的是在春香楼里睡觉,没有招女子陪宿?
还没等她细想下去,石玉君已急不可耐的俯身上来,突然袭来的冲击让她全身一颤,就连思路都被打乱了。
这猴急的样子,原来他真的没有……
小宛羞的满面通红,可是心里却隐隐浮上一层甜蜜,平生第一次,她主动伸手紧紧环住了石玉君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