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一天都知道些什么,非夜为你做的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苏芩为黎非夜打抱不平,果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许温凉低头喝着鸡汤,鸡汤还是黎非夜炖的,他做了加工,所以根本喝不出来是鸡汤,她每天的汤品都是换着花样的,虽然底汤不变,可是味道却不同,而这些都是黎非夜做的。
她吸了吸鼻子,就向苏芩说的那样,黎非夜为她做的事情,她真的知道的太少太少。
“怎么没看见狄景洛这两天?”许温凉有些诧异,狄景洛那个小受没有天天在他们的身边转悠。
“狄景寒那边遇上了点麻烦,让狄景洛过去帮忙了。”黎非夜慢条斯理的开口,狄景洛走的时候虽然没有说,但是他知道一定是尉迟冥有事情。
“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回普罗旺斯?”苏芩询问道。
“今天下午吧,本来想接姨姥姥过去的,可是她不肯。”许温凉看向一旁的老人。
苏芩倒是没有全说,毕竟她是了解老人的。“小姨应该是想家了,而且马上就是七夕了,璎珞镇每一年都有习俗,她是璎珞镇很有声望的人,需要她回去主持大局的。”
“啊?我姨姥姥这么厉害啊。”许温凉一直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对了,七夕情人节你和非夜要不要一起回去看看,璎珞镇的七夕很热闹,你是璎珞镇的女儿,要不要回去帮非夜绑上姻缘锁。”苏芩笑着问道。
“好啊好啊。”许温凉之前听老人提过璎珞镇的七夕,这会儿很是激动,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黎非夜这么忙。“下次吧。”
苏芩点点头,“也好,毕竟孩子还小,来回走也不是太方便。”
“七夕是哪天?”黎非夜开口询问道。
“你要回去?”许温凉猜到黎非夜的想法了。
“你不想看看我是否可以在几万个姻缘锁里找到你的吗?”黎非夜噙着笑意。
“下次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最近公司的烦心事这么多,黎非夜还要在家里照顾坐月子的她,让许温凉的心里很是不安。
“好。”黎非夜倒是没有再坚持。
吃过了饭,黎非夜便收拾东西带着许温凉离开了。
走的时候,大家站在门口,数兮儿哭的最惨。“温凉啊,你有空多回国看看我。”
许温凉本来没什么,被兮儿这一哭,倒是红了眼眶,“我只是在法国休养一段时间,很快就会回北城去了。”
其实她是真的厌倦了北城那个地方,是非多,还有每天早上的八卦新闻,可是黎氏集团的总部在那里,她不能太自私。
“你可别在这里修养太久了,我会想你的。”兮儿抱住许温凉,呜呜的哭着。
苏芩在一旁劝着。“哎,你现在也是个妈妈了,怎么还是长不大呢。”
“我不要长大,长大的人都心里阴暗。”兮儿想到这些年许温凉被人伤害就觉得难过。
“我答应你,过几个月我就会回去了。”许温凉笑笑。
“那就这么说定了,再见。”兮儿说完就立刻收起了眼泪,跟黎非墨上车走了。
许温凉站在原地,看着一旁的黎非夜,“黎非夜,我怎么觉得我被耍了呢。”
“笨蛋。”黎非夜抚摸着她细软的发丝,“头发长长了。”
“嗯,以后不会再剪头发了。”许温凉笑吟吟的。
“上车吧,我们也该走了。”黎非夜打开车门,许温凉坐进了车里,对着老人和苏芩挥手。
黎非夜把车窗升了起来,坐月子的女人不能吹风,车子行驶在马路上,许温凉心里颇有感慨。“我来这里的时候,我努力记住这里每一个地方,就怕将来我死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笨蛋。”两个字,染了无数的心疼。
车子缓缓驶进普罗旺斯,紫色的薰衣草开的如火如荼,把整个普罗旺斯都染成了紫色的,越往别墅开,许温凉越觉得诧异,原本在他们门前的那些薰衣草现在已经被向日葵取代了。
“这里什么时候这么多向日葵了?”许温凉皱眉。
黎非夜的长眉微拧,路过一座古老的别墅门前,他的面容更是冷上了几分,他在庭院里看见了狄景寒的身影。
也就是说那栋别墅是尉迟冥的,只有尉迟冥会把向日葵种到许温凉的脚下。
许温凉指着古老的别墅,对黎非夜说道:“这家的主人特别喜欢向日葵,那会我们刚搬来没多久的时候,他们家的院子里就是向日葵盛放了。我第一次见这么喜欢向日葵的人。”
“这家的主人你见过?”黎非夜的眸光染上冷寂的色彩。
“嗯,见过,是个金发碧眼的法国人,很漂亮的女人。”许温凉收回目光。
“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黎非夜淡淡的吐出几个字。
“嗯?”许温凉愣怔了下。“你什么时候对花语有研究了。”
黎非夜沉默着没有回答,他也是无意中听凉奈说的,尉迟冥把向日葵的花田一直种植到他们家的别墅门前,取代了紫色的薰衣草,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已经向他宣战。
很快,他就应该有大动作了。
古老的别墅里,尉迟冥的房间拉着窗帘,没有半丝的阳光进入,他的脸色红的像是喝醉酒的醉汉,青筋在脸上凸起,看上去更是鬼魅异常。
“冥,温凉回来了。”狄景寒报告着。
“嗯。”尉迟冥青筋暴起的双手捂着脸,他的额头上沾满细密的汗珠。
狄景寒给尉迟冥在手臂上打了一针,“我之前就告诉过你,这个手术会有后遗症,现在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能碰酒。”
“狄景寒,我越来越像个妖孽了。”尉迟冥鬼魅的勾唇。“我现在甚至不能见光。”
“你的皮肤出了点问题,我会尽快研究些药物出来,最近暂时只在晚上出去活动吧。”手术的后遗症看来不小。
“原本我只想要可以抱着她睡觉,不会让她被我的温度冻坏了,可是现在我竟然连在阳光下出现的能力都出现了,我真的成了尉迟傲天嘴巴里的怪物。”尉迟冥苦笑,脸上的红色逐渐退散掉,青筋也一点点消失。
“也许是暂时不太适应,再等等看。”狄景寒退出了房间。
尉迟冥坐在床边,手里握着镜子,镜子里映出那张妖娆的脸,完美的无懈可击,可是就是这张脸,现在已经不能出现在阳光里了。
露娜从房门外走进来,递给尉迟冥一份报表,“这是最近几天几个公司的盈利情况。”
“很好。”尉迟冥牵唇而笑。“之前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我办事,冥少放心,股权人已经变更为个人,找的人也都是自己人,很可靠。”露娜抚了抚长发,一根大波浪的卷发缓缓飘落在地上。
即便是在昏暗的灯光里,尉迟冥还是捕捉到了地面上金色的发丝。
露娜迅速拾起地面上的头发,赶紧道歉。“对不起,冥少。”
“明天把头发剪了。”他的语气森冷,不容置疑。
“好的。”露娜吓得不轻,之前有仆人只不过是在这里不小心掉落了头发,结果下场很惨。
尉迟冥的洁癖是很可怕的,他不允许他的下属擦香水或者化妆,更不允许用带香剂的纸巾,除了许温凉的味道,他似乎讨厌任何人身上多余的味道。
“明天早上宣布这几家公司倒闭。”尉迟冥冷魅的扫过手里的文件。
“可是这样以来的话对我们来说损失很大的,这几家公司都是刚收购过来的,而且还在盈利。”露娜不明白尉迟冥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点钱我还亏得起。”尉迟冥一字一顿的开口。
露娜也没敢再说话,只能按照尉迟冥的意思去做了。
尉迟冥依旧对着镜子,看着已经恢复本色的脸。“许温凉,老天都不准我跟你在一起,可惜我这个妖孽从来不服天。”
“啪”
镜子砸落在地面上,碎成无数碎片,反射到脸上的时候,那种冷光像是千年寒冰,冷的骇人。
次日的法国一点也不太平,先是媒体报道了几个公司一夜之间宣布破产的新闻,之后又大肆渲染了这次事件背后很可能有主谋。
即便外面被炒的这么热闹,可是别墅里,黎非夜的面色依旧平静,他翻看着今天的报纸,眼眸里波澜不惊,似乎这些事情跟他没有半分的关系。
左司站在一旁,表情严肃,“boss,这件事情现在严重影响到了我们公司的声誉,现在国内很多公司都开始联合起来,准备搅合进来。”
“这次他的棋局玩的够大的。”黎非夜勾起薄唇,语气不咸不淡。
“boss,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尉迟集团现在摆明了是打算让我们黎氏彻底死掉。”左司从早上到现在,电话已经被记者们打爆了,公司里的职员更是坐不住了。
“一周内,在法国开设100家公司,每个公司的注册资金只出十万法郎。”黎非夜思忖了下。
“啊?现在还开新公司,可是现在我们当前的形式不是应该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情吗?”左司不明白黎非夜的意思。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黎非夜的眼底喷薄着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