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长有力的手软绵绵地搭在更软绵绵的一处,哪怕屋里清凉,这个动作也在两个人的之间点起了一把火。
玉桃虽然态度大方,但不代表她是个木头人,一个男人的手放在她心口,她原本平静的心跳扑通通地加快了速度,算是应和了她说的话。
虽然有感觉,但这感觉不会促使她做什么就对了,她抬眸瞧了眼目光兴味的韩重淮。
他狭长的眸子微压,彻底看不见了窄窄的双眼皮褶子,露出的半颗黑眸流光溢彩。
眼睛虽然比往常要亮了点,但也只还是停留在了兴味阶段,手指像是捏面团一样捏来揉去,却没有开始下一步的意思。
这几天下来她算是确定了,韩重淮伤了腿的时候,应该是把那一处也给伤着了。
要不然冲着他的眼神,第一日就应该对她饿虎扑食,但他不止没有,接下来的那么多天,也只是摸一摸她,明显是没有作案工具,只有用这种办法解馋。
给老板摸了胸,玉桃有种超额完成工作的荣耀感,想了想麒麟院也没什么奖励制度,就自主的给自己决定提前下班来庆祝。
等着陈虎推着韩重淮去晒太阳,玉桃自然地离开了韩重淮的身边,打着哈欠去了厨房。
雀跃的背影让韩重淮朝她的方向多看了几眼。
“这个丫鬟比属下想的老实。”
陈虎立在主子跟前,脸上浮现了一丝疑惑。
按着他打听的消息,玉桃应该是个鼠肚鸡肠的德性,但这几天看下来,主子没让她值夜,她也未曾抱怨过一句。
每日除却在主子跟前,就是在耳房待着。
没有跟院里的下人打听什么,耳房时时敞开,等着主子的传唤。
这些行为怎么看都是老实本分。
除却这些之外,最让他意外的是主子的态度,他本以为主子跟她相处几天就会腻歪,但两人相处的气氛像是不错。
以往还没见主子对哪个下人格外关注。
“她是去哪?”
韩重淮换了一个方向支着脑袋,最近福王那边没了动静,他平日里的余兴节目也没了,无聊的很,幸好有玉桃出现,才给他添了一丝的乐子。
“回主子的话,那丫头应该是去厨房。”
玉桃这几日除却正屋,耳房,去的最多的就是厨房。
也就是因为这样,陈虎对玉桃才没有完全放下警惕,怕她是动了在厨房钻营下药的主意。
“做什么?”
玉桃在自己的脚踏边躺了几日,韩重淮大约看得出她身上的两个特质,除却体软,便是懒。
有一次他不过手痒想摸了摸东西,揉着她的脸,她就把后颈子送到了他手里,恐怕是那位置痒,想让他一起给抓了抓。
他察觉到她的动作,回神看她,而她一脸惬意,看着比他这个躺在榻上的人还舒服。
听到她去厨房,总归不会是做东西孝敬他这个主子。
“这个时辰,该是缠着厨子教她如何制作点心……”
陈虎不怎么确定地说,他关注着玉桃在厨房都做了什么,她第一日去厨房就是对厨子一顿夸奖,后面每顿用膳便夸奖几句,听说前日又吃了厨娘做得点心惊为天人,缠着厨娘教她烹饪。
“厨房的厨子都是属下特意搜罗来的名厨,小丫头可能平日里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所以就着了迷。”
“去看看。”
韩重淮一没见过人做饭,二没见过玉桃真正意义上的动手做事,两者加在一起就生了好奇。
陈虎早就习惯主子现在对什么无聊事都感兴趣,闻言没有多说什么,把主子推往了厨房。
*
学做点心是玉桃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
之前在福华院的时候,每天她只想着哪里有凉快的地方让她别出那么多的汗,而到了麒麟院,这地方背靠小山丘,凉风悠悠,除了韩重淮叫她跳,她平日行走根本不会出汗。
解决了发汗的问题,她就想着是不是学一门技术。
靠美貌打工终不长久,谁也不知道往后会怎么样,她想过自己擅长的事情,想半天没想到一桩放在古代有用的,旧不顶用那只有学新的了。
吃了麒麟院小厨房做的东西后,她就想到了要不让发展发展厨艺。
至于厨艺的方向,要是拿勺子让她颠锅她做不到也不想学,但是让她揉面团做香甜的点心她十分有兴趣。
有了兴趣,她自然就要找老师了。
捧着做点心的厨娘说了许多好话,终于让她愿意教她一招半式。
把当季的鲜花磨出汁水然后混到面团之中,韩重淮到的时候,玉桃正在揉面团,她的衣袖捞到了大臂上,头上盘着遮头发的青布,一张雪白的脸干干净净的露了出来,玉桃面上看着有肉,实际脸就巴掌大,头发盘干净,五官看着更是精致动人。
在世人的想法里,大家小姐的肌肤才看不得,而丫头的皮肉不值钱,多得是丫头露着胳膊干活。
但陈虎一瞅见玉桃如玉的纤臂,立刻就转过头不敢再看,这种白臂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占了人便宜,也就玉桃本人毫无察觉,把胳膊露出来明晃晃的招眼。
玉桃没发现韩重淮他们来了,一颗心都沉浸在了面前的面团子上。
她以为做点心简单,但发现揉面团十分费力气,渐渐身上又有薄汗浮出的意思,她边揉着面团,边朝厨娘撒娇道:“要不然还是冬天再学好了,这个天哪有力气……”
“春乏夏困秋盹冬眠,这时候你要是嫌热,冬天就该嫌冷了,我这手艺可不是求着别人学的。”
厨娘四十多岁,有两个女儿,见玉桃嘴甜,被她哄得心花怒放,才愿意费时辰教她些东西。
玉桃知道这个道理,想着之前自己废的嘴皮子,只有认命继续揉起了面团,反正每天就学这一会儿,大不了她少学几样。
“大人怎么来了……可是今天的饭菜不顺口?”
厨娘无意看向门边没想到看到了韩重淮,人吓了一跳,福了福身不确定地问道。
要不是饭菜出了问题,她想不到韩重淮怎么会来厨房。
这地方可不是少爷们会来的地方。
听到韩重淮来了,玉桃眨了眨眼,瞧着刚刚才分开不久的韩重淮,总不会是她自顾自的每日减少上班时间,终于触到韩重淮的底线,让他追到了厨房逮人。
“少爷怎么来了,厨房油烟太大,熏到少爷怎么办?”
“油烟在哪?”韩重淮打量着厨房垂挂的各类蔬、肉,目光回到了玉桃白净的脸上。
玉桃呃了声,她特意挑在厨房没事的时候过来,这时候厨房没人做饭自然没什么油烟。
她还在想怎么说的时候,韩重淮已经进了门,轮椅骨碌碌地到了灶台边上。
韩重淮看着桌上的面团,柔软的面团掺着浓淡深浅各不相同的粉色,韩重淮虽然不懂面点,但也看得出这是面没有揉匀。
慵懒磁性的嗓音透着丝丝找到趣事的愉悦:“在做什么?”
“回少爷的话,奴婢在学做鲜花饼。”
“那就继续做。”
轮椅稳稳停在旁侧,韩重淮腿上搭着薄毯,嘴唇微翘,等着玉桃的表演。
玉桃本来想劝韩重淮出去,然后就见韩重淮侧眸嘱咐陈虎,让他取冰过来。
听到取冰两个字,玉桃立刻卖力表演了起来。
揉面她是专业的!
把面揉好了就到了做饼的步骤,鲜花饼是一个统称,其中有各种做法,玉桃才上手所以厨娘教她的是最简单的一种蒸饼。
本来厨娘怕玉桃浪费材料,是不打算让她调糖馅,但既然韩重淮在这,两人的关系又明显不同,厨娘把花生红糖芝麻一类的东西端了出来。
“本来以为只要在饼里加鲜花就行。”桌上除却碾好的花汁,还有新鲜的花瓣搁着,她本来以为只用在饼里塞花瓣,没想到饼的内侧还要抹一层调糖,这应该算是小秘方。
玉桃说完,感受到旁边冰盆散发的凉气,想到韩重淮还在这儿,她无视老板跟厨娘大婶说话不好,便堆着甜笑看着韩重淮。
至于要说什么,玉桃憋了两个眨眼的功夫:“少爷……”
对于年纪比她大的人,她懂得怎么打交道,但是跟自己年纪差的不多又是异性,哪怕知道这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她脑子里也没几句话可说。
她就是个注定升不了职的打工崽。
玉桃突然叫着韩重淮,也不说话,就眼巴巴像是快落泪一样地看着他,两人对视了半晌,韩重淮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像是鼓励又像是督促:“继续。”
亲昵的动作韩重淮做得水到渠成,两个当事人不觉特别,但其他人却是止不住的惊讶。
特别是陈虎,他本以为主子来厨房是闲得无聊,如以前一样看一些无意义的无聊事,但现在看来难不成是玉桃对主子来说不一样,可既不一样为什么又不唤玉桃夜间伺候?
玉桃按着步骤包馅,到了捏形的时候,厨娘特意放慢了动作,本以为玉桃捏不好花形特意放慢让她学习,没想到玉桃指尖在面皮上翻动,一下子便有了海棠花的形。
“玉桃姑娘的手艺真好。”
听着不一样的称呼,玉桃手顿了下,韩重淮的作用可真大。
因为她来麒麟院这几天他们都没同房,麒麟院的下人并没有把她当一回事,她想跟厨娘学厨,又是讲好话又是送礼,本来还想要不要干脆认个干娘,没想到韩重淮只是在这里坐着,她跟厨娘讨好的角色就换了个。
捏了几个海棠花,玉桃手一转又捏了两个桃子,把白白白胖胖的桃子送进了蒸箱,玉桃擦了擦手:“少爷我做好了。”
“要多久?”
知道韩重淮问的点心熟的时辰,厨娘连忙回道:“大人,要把糕点蒸透至少要小半个时辰。”
韩重淮应了声,并未让陈虎把他移走,看样子是要待在这跟玉桃一起等点心做好。
厨房地面没那么干净,玉桃不敢席地而坐,只有搬了个小平凳子坐在韩重淮的身边:“少爷……”
玉桃眨巴眨巴眼睛,过了那么一会,她依然没找到可以跟韩重淮说的话题。
不过幸好韩重淮也不是爱说话的人,瞧着她的脑袋,手痒指尖一勾解开了她头上的青帕。
解头巾这事按着一般的情节,她若是女扮男装,如瀑的青丝会从帕间滑落,对方惊讶地看着她,发现她是个女人,就是没有女扮男装,男女之间稍微旖旎的情景,也是她的发丝柔顺的落下,有几缕滑过对方的脸颊,让对方嗅到她发丝的清香。
可惜她是一个不会绑头发的,而且古代也没什么带松紧的发网。
所以……
青帕下面头发是她麻绳“五花大绑”冲天小炮,韩重淮取掉的那张帕子还有遮丑的作用。
两人大眼对小眼,韩重淮朝她招了招手,玉桃头伸过去,韩重淮扯了扯她头上那团乱糟糟的头发,认不出这玩意是平时她趴在榻边偶尔滑过他手背的东西。
*
等到玉桃把头发恢复原状,糕点已经出炉。
淡淡的花香混合着红糖的甜味。
“玉桃姑娘有天赋,这糕点闻着便不差。”
厨娘在旁捧场,特意取了描金珐琅碟,让玉桃亲手装盘,给韩重淮送上尝尝。
人在这里坐着,当然是要送给人尝尝,但是玉桃想到了自己面对新工作的原则:
一不给自己找事;
二坚决不多做一件事。
“少爷要尝一尝吗?奴婢第一次下厨,味道恐怕一般入不了口。”
玉桃愁着眉,捧着珐琅碟的表情就像是要拿毒药喂给韩重淮。
陈虎瞅见玉桃的表情也跟着紧张起来,怕那糕点有什么问题。
“主子要不然……‘
陈虎话还没说完,韩重淮已经点了点桃子模样的花糕,微微张开了唇。
动作一气呵成,就等着食物入口了。
玉桃把花糕分割成合适的大小,放了一块入了韩重淮的嘴里。
韩重淮动了动唇:“太甜了。”
听到他嫌弃,玉桃心里庆幸,但脸上立刻摆出了委屈可怜的神情:“奴婢已经跟少爷说过,奴婢的手艺一般。”
她在这里打工是靠美貌又不是靠才华,韩重淮可别什么都想要。
尝了一口韩重淮便没有继续再吃,味道的确十分一般,要不是有一般淡淡的桃味,他连吞咽都懒得吞咽。
“明日做什么?”
韩重淮发问,厨娘见玉桃没有立刻回答,便急忙上前道:“玉桃姑娘明日该学酥糖了。”
原本玉桃最开始想学的就是酥糖,厨娘不愿教,如今却改了主意,想卖玉桃一个好。
能学到原本想学的东西,玉桃本该高兴才是,但她却乐不起来。
韩重淮不愧是封建社会的少爷,她还以为他无欲无求,但现在看来,他压榨员工分明有一手。
他没有作案工具,不能完全的使用她,就变着法的压榨她。
她自己学着做点心是一回事,他看着她做点心是另一回事。
原本她学这个是为了以后着想,现在因为他的几句话,她对他的工作内容里就添了做点心这一项。
没有员工会希望自己的工作任务增加。
他这个混蛋知不知道通房只需要陪他睡觉!
*
韩老夫人送了丫头到麒麟院去,韩大夫人当日就去了福华院,不过韩老夫人不是头疼就是心悸在休息,推脱了几日才让她进了屋。
老夫人玩的花样韩大夫人都晓得,但却不得不陪她玩下去,日日求见碰壁,听到老夫人终于肯见她了,还要适当流露出又高兴又惶恐的神情。
大夫人刚进屋就发现二夫人已经坐在了屋里,拿着一株赵粉跟老夫人一同观赏。
二夫人见到大夫人露出适度的惊讶:“好些日子没在母亲这儿见到嫂子了,嫂子这是有事来找母亲?”
说完二夫人就摆出要走的意思,刚跟老夫人开口,老夫人就蹙眉道:“都是一家人,你嫂子有什么话你怎么就听不得了。”
有了老夫人发话,二夫人便坐了下来,为难地看着大夫人,示意她不是有意留下看戏。
大夫人没急着坐下,而是走到了老夫人的跟前,担忧地瞧着老夫人,“母亲身体可好些了?”
“到了这把年纪,还要忧心小辈身边的事物,你说我身体好不好?”
老夫人并没有给儿媳面子,短短几日福华院少了两个大丫头,新人她用的不顺心,心烦事叠在一起,她就格外看大夫人不顺眼。
不给大夫人辩驳的空隙,老夫人又道:“你是国公夫人,外人会看你处事来想国公府的女眷,你知不知道你处事不够大方,旁人会想是不是整个国公府的女眷都小家子气。”
老夫人话一下子便说的那么重,饶是大夫人是做好准备来的,脸上也是一僵。
屋里还有二夫人在,老夫人这是彻底没给她留面子。
“若老夫人这番话指的是淮哥儿,那媳妇就得叫一声冤了,媳妇一直是把淮哥儿当做亲子看待,在媳妇心中他就跟珏哥儿他们一样。”
甭管这话有多假,反正大夫人脸上的委屈是摆足了。
知道今日是来受罪的,大夫人穿了身青葫芦丝素面褙子,头上简单带了玉簪,要是硬说也能说她是为了家中大小事务忧心,所以没空装扮自个。
“要是一样,坤哥儿的媳妇都有了孕,淮哥儿怎么连亲事都还没定下,难不成你觉着国公府的少爷不良于行便不配有妻?”
别说是断了腿,在老夫人的眼里她孙子就是躺在床上不能动,也有数不清的姑娘愿意嫁入国公府伺候左右。
“媳妇冤枉啊,淮哥儿八岁时,媳妇便想着给他把婚事定下,是父亲不许,后面父亲过世,过了孝期媳妇给淮哥儿定下一桩婚事,结果……”
大夫人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模样,“老夫人难道忘了?”
老夫人还真是忘了,孙嬷嬷提醒才想起之前的一桩事。
大夫人给韩重淮定下婚事后,到福华院报了声,之后那家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出了麻烦事家破人亡,婚事也就不了了之。
因为这个还传过一阵子韩重淮命中带煞,因为老夫人对韩重淮这个孙子不算关注,所以连这件事都忘了。
“你提往事是什何意?难不成你因为谣言,就不打算管淮哥儿的婚配。”
大夫人连忙摇头:“儿媳只是想缓一缓,也是儿媳做得不对,忙昏了头,只想着给淮哥儿寻觅好姑娘,却忘了淮哥儿这个年纪身边得要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还是母亲做的周到。”
“你不做,除却我来补上,还能有什么办法。”
大夫人站立在一旁微低着头挨训,二夫人在旁都不得不佩服大夫人,都是有孙子的年纪了,还摆得低眉顺眼的姿态。
“你的意思是给淮哥儿看好了姑娘?”
老夫人训够了,瞧着大夫人道。
大夫人立刻点头:“我是娘家表亲的姑娘,不管是去哪座庙批命都说她有福的很,我特意偷着合了两人的八字,两人八字相合,往后一定能过好日子。”
老夫人不听这些虚的,问了大夫人这表亲的门户,知道这姑娘好歹也是个五品官的庶女便点了头。
若不是断了腿,五品官的庶女定是配不上国公府的少爷,可现在韩重淮的情况摆在这里,娶个家世太好的女人反而事多。
“既是你的亲戚也算是亲上加亲,先定下吧,等到时哥儿娶了妻,便他的一起办了。”
孙子中老夫人还是最喜欢韩重时,惦记着韩重淮,也不妨碍她以三孙子为主。
大夫人笑着应下:“反正时日还长,那姑娘算是儿媳的外甥女,不若让她来国公府小住,让母亲你看看品性如何?”
大夫人坦荡模样,就像是真给韩重淮定了门好婚事不怕其他人检验。
老夫人点头,这件事便算是平息了。
福华院决定了韩重淮的婚姻大事,片刻消息就传到麒麟院。
听到婚事是大夫人提的,陈虎就知道一定有诈:“大夫人该是最近闲过了头,又插手起主子的事了。”
韩重淮并不在意这事:“随她。”
“可……”
陈虎觉着明知道大夫人不安好心,如何能随她,但想到她安排的姑娘有问题,怕是过不了福王那一关,话开了个头便止住了。
止住了话,陈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思索半天:“大人若是不开心,不若离开国公府。”
虽然跟随韩重淮许久,但陈虎有时依然看不懂主子的想法,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听到属下的话,韩重淮原本目光在树上,移到了他身上。
说到开心,看完青草绿地后,目光下一刻接的玉桃,会比是胡子拉碴脸型板正的陈虎让他开心。
“我只是想休息一阵……你们若是觉得无趣,可自行离开。”
他身边的这些属下都是曾经沙场骁勇的战士,他可以当个残废每日无所事事,但他们不一定能。
“属下早就发过誓,誓死效忠大人!”陈虎重重往下一跪,“不管大人在哪,属下都会跟随左右。”
“起来吧。”
陈虎让他想起旧事,让韩重淮心中升起了一股厌烦,他目光搜寻着有趣的事物,最后停留在窗纱半开的耳房。
陈虎顺着主子的目光,想起来一事:“二少爷使了银子收买院里的下人,像是要给玉桃姑娘递信。”
“哦……”
韩重淮眯着眼睛,声调拉的意味深长,像是在思索这件事如何引导发展才会生出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