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侧妃真正能够管的,只有放着寻常过日子需要用的一些东西的库房,而她腾空的也全都是这些库房。
便是现银,因为大部分的银子都是从那些田地庄子、铺子宅子的租赁里面来的,因此直接还是到唐妤霜这边,老侧妃想要大量的现银,依然还是只能通过变卖她能够掌管的,库房里的东西。
唐妤霜看这些账目整整看了一天,有时候看到不知道的地方,还把周瑾寒叫来问一问。
固定的田地庄子这些的,在通州这边有三千亩上下,因为是御赐给南宁郡王爷这个爵位的,因此这一片地是通州最好的一片地,而且是连着的。
另外皇家御赐的还有四处府邸,一处在京城,一处就是现在通州住的这个府邸,一处在大周朝皇家的老家信阳,一处在苏州,最后一处是新皇御赐的。
这些御赐的府邸,自己住可以,租赁出去可以了,但是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卖掉。这等于也是皇家的财产。田地也是一样,赁出去叫人租种,大部分的皇族都是靠这些生活。当然,有些过分奢侈的,皇家御赐的东西还养不活他们,穷困潦倒,败落的皇族子孙也是有。
而周瑾寒的这些东西一直就自己管着,没有交到老侧妃手里,后来成了亲交给了唐妤霜。而他们王府也不是那种极端奢华浪费的,唐妤霜也不是那样的人,因此王府的这些地方,全都是正常的运转。
这些全都是御赐的。
另外还有周瑾寒自己的财产,还有唐妤霜的嫁妆,就包括了一些地,不过那就是散的了,这里三百亩,那里五百亩的,这样的地一共是一千三百亩,通州和京城周围一共是五百亩,余下的八百亩在东北那边,那边的地好,产的粮食多,好。
东北那边的还有三个庄子,庄子上养殖的狍子、鹿、熊什么的都有,还有种植的山珍,主要就是靠着那边的大兴安岭,随便种点什么都是宝。
还有八个店铺,两个在通州,两个在京城,还有两个在松江府,两个在苏州,在松江府和苏州的铺子是唐妤霜的嫁妆,她原本还想在那边在购置一些铺子出租的,但是因为周瑾寒在那边办了些差事,为了避嫌,她也就不买了。
而在通州这边,一年多前她开了一个药膳铺子,这个药膳铺子是专门给她之前开的那些乡下的小药铺子维持生计的。这药膳铺子的利润全都投到那几个乡下的药铺子里面去。这两样要维持基本平衡。
用了一天的时间,将这些过目了一遍,转天继续看库房的账目,而库房分成两种。
一种是放着贵重的古董字画,古兵器等等这些不常用的东西的,这种库房,钥匙就在唐妤霜这边。
而另一种就是放着家什用具、皮子丝绸、首饰、寻常用的各种用具,等等的这种库房,这种库房是需要人看管的,钥匙唐妤霜这里有,老侧妃那里也有,守库房的人也有。
因此最乱的是这种库房。
唐妤霜早上先将放着古董字画这些没有问题的仓库账目看了看,叫邵妈妈领着人去盘点了一番,因为账目清楚,东西摆的整齐,几乎一上午就盘点完了。
下午的时候,叫邵妈妈多少几个人,去盘点余下的所有库房。一直盘点到了天黑。
……
郡王妃在那边盘库,老侧妃自然是知道。
但是老侧妃现在也顾不上这件事,而正为了周湘玉的事情生气。她万万的想不到,周湘玉成亲之后的头一天,就被打了!
周湘玉回门的时候,还是等聂成柏出去了之后,才偷着和老侧妃说的,还没有开口就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嫁过去了之后,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那手劲大的能吓死人,我因着一点小事,就被他一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差点没把我掐死!”周湘玉边哭边说着。
老侧妃震惊的简直都不敢相信:“才成亲……他就敢动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湘玉一边哭一边说。
原来,她成亲的第一天,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不愉快。
周湘玉依然是抱着自己是郡主,是下嫁的想法。到了将军府拜堂成亲,入了洞房掀了盖头,看到新郎官周眉正目的,倒是心里还暗喜了一下。
等新郎官出去敬酒了,一群新郎家的姑姑大姨的过来看新娘子,这时候就出事了。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妇人,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的丫鬟就端着一盘子奶油松瓤卷酥,等众人和新娘子开了几句玩笑,小妇人就示意丫鬟将点心送上前去,笑着道:“这是我们府做的点心,新娘子倒是尝一尝。”
这个小妇人,就是上一次和聂夫人去王府的那位长儿媳。
周湘玉就是这样的人,正经的心眼那是没有,但是小心眼却一点不少。上一次她的准婆婆聂夫人带着的小姑子,因为一句话惹怒了周湘玉,周湘玉现在还记着这件事呢!
她却忘了,事情的起因也是她多嘴,教聂夫人怎么配点心,叫聂夫人心里不高兴,惹恼了人家聂夫人的亲女儿三姑娘。
这位长嫂当时是没说什么,可是现在,周湘玉已经嫁到了聂家,她的本来面目也露出来了,也是个刁钻刻薄的。
端着奶油松瓤卷酥,笑眯眯的又加了一句:“呦,我倒是不知道这奶油松瓤卷酥应该配什么茶吃才合适?你们瞧瞧,到底我出身低,不懂这些呢!”
另一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年轻媳妇子,大约的已经听回来的聂大奶奶、聂三姑娘学说过了,于是捏着嗓子学着:“这都不懂?桂花糕配雀舌茶最好,椰蓉酥腻一些,配绿茶最好。至于你这个点心……”
那个年轻媳妇子装成是一副震惊的样子看着道:“呦!这是什么东西?我可没见过。”
众人于是哈哈哈的大笑!
到了这会儿周湘玉这才反应过来,这一群人哪里是来跟自己这个新娘子说话熟悉来了,分明是讥讽自己来了!
周湘玉岂是个好脾气的?当时脸拉的老长,黑着脸只死死盯着那个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