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你还记得吗?”沈东明握紧叶潇潇的手,深情的凝视她。
“记得什么?”她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她爱的人是齐振楠,而不是沈东明。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这你也不记得了吗?”沈东明也不想记得,
但是这个日子已在脑海中盘踞了好多天,所以他才会安排今天白天的求婚,只想与
她重温旧梦。
令他失望的是叶潇潇却无动于衷,不但不感动,甚至已经忘记结婚纪念日。
“沈东明,你这个酒疯子,你是神经病,我们已经离婚了,哪来的结婚纪念日,快
滚,不然我报警了。”叶潇潇冷冷的看着他,怒火在胸中弥漫,现在说这些纯属浪
费时间。
“潇潇,你还欠我一个新婚之夜,不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沈东明沉浸在自己
的幻想中,丝毫不理会叶潇潇的怒火,大步逼近叶潇潇,将她紧拽着的手机一把夺
过,狠狠的摔在地上,顷刻间四分五裂。
“你……”叶潇潇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机,似乎预感到自己的命运,和手机一样的支离
破碎。
“我要我们的新婚之夜。”沈东明并未把叶潇潇的愤恨和恐惧看在眼里,被欲火冲昏
头的他一把抓住想要逃走的叶潇潇,推倒在沙发上,快速过去坐着她的腿,不让她
有逃跑的机会,他要她,晚了五年的新婚之夜,他一直在隐忍,在等待,终于,他
下定决心,就算叶潇潇恨他,他也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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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你这个混蛋,我们已经离婚了,不许碰我,我要告你强.奸……”叶潇潇声嘶
力竭的喊叫,手不停的打,雨点般落在沈东明的脸上和身上,脚更是乱踢一气,却
挣脱不了被他侮辱的命运。
沈东明红着眼,手抓着叶潇潇的睡裙衣领,使劲一撕,“嗤啦”一声扯出了一大条口子。
“啊……不要……”叶潇潇惊叫着护住胸口,即便是垂死的挣扎,她也不能让他得逞。
她恨他,恨死他,除了伤害就是伤害,从未真正为她考虑过,五年前如此,五年后
依然如此,她早已对新婚之夜不再有期待,何必再五年之后再补她一个新婚之夜。
叶潇潇拱起身子一口咬在他的左手臂上,狠狠的咬,死命的咬,将她的恨,她的
痛,她的委屈统统还给他。
如果说他的欲火积压了五年,那么她的愤怒也同样积压了五年,化作唇齿间的力
度,狠狠镶入他的皮肤。
“唔……”
沈东明闷哼一声,剧痛迅速的传遍全身,他看着叶潇潇,只是让她咬个够,没有动弹。
不多时,叶潇潇的口中满是血腥味,但她依然不松口,睁大眼睛,死死的瞪着沈东
明,似在说,她恨他,血顺着嘴角往外流,胸口迅速的被染红。
太过用力,咬得嘴没有了力气,叶潇潇终于松了口。
沈东明抽回手,看着鲜血淋漓的伤口,眉峰不由自主的紧蹙。
“滚开,沈东明你这个神经病……”趁着沈东明看伤口,叶潇潇使出吃奶的劲儿,狠命
一推,沈东明脚底趔趄,后退几步坐在了茶几上。
叶潇潇不顾得自己是否衣衫不整,护着胸口就往外跑,就怕慢了被他抓到,又少不
了一番侮辱。
手刚刚触到门把,肩膀就被沈东明的手钳住。
“啊,好痛……”
像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一般的力度,她真的逃不掉了吗?
五年前,她确实非常期待新婚之夜,但五年后,心态完全发生了改变,她不能接受
与沈东明有亲密接触,她现在是齐振楠的人。
沈东明在叶潇潇的痛叫中不但没松手,反而更加重了力度,将她往后一拽,叶潇潇
瘦弱的身子再次摔倒在沙发上,她挣扎着要站起来,将欺近的沈东明推开,却不
想,身子失了重心,从沙发上重重的摔下去,头“砰”的一声磕在了玻璃茶几的边沿。
一道深深的伤口在眉毛上方成型,鲜红的血不断的往外涌,苍白的脸上是妖艳的
红,触目惊心。
“嗤……”叶潇潇捂着眉头,痛得她睁不开眼睛,血染红了手,染红了眼,更染红了她
的视野,她看到的沈东明也是红的。
心脏剧烈的收缩,沈东明的愤怒被刺痛所掩盖,将叶潇潇从地上拉起来,却被她甩
开手。
“放开我,不许碰我!”
叶潇潇狠狠的瞪着他,杜可蔚流产的那一天,他将她推在梳妆台上撞破了头,从那
一天开始,她就告诉自己这个男人不值得她爱,而现在,她再次告诉自己,远离沈
东明,他口中的爱不过是更深的伤害。
“滚,马上给我滚出去!”指着门,叶潇潇竭斯底里的嘶吼,甚至在一瞬间,有破釜
沉舟的冲动,就算死,也不要再遭受他的侮辱。
血流得很多,她没有被吓到,反而越发的平静了,嘴角竟然还有了冷绝的笑意:
“你是不是要看到我死你才高兴,好,血流干了最好,我就不用再被你折磨,沈东
明,你是个神经病!”
叶潇潇她收回手,不再捂着伤口,捡起地上七零八落的手机,任由血流淌,坐到沙
发上,绝望的看着沈东明,他深邃的眼眸还是那样的深不见底,但似乎冷静了许
多,眼中幽深的欲念已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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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走,想看到我死掉才走?”她冷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好,我满足你,随
便坐,我额头上的伤全部拜你所赐,怎么样,满意吗,为杜可蔚解了恨,也为你自
己解了恨,好,只要你们心里痛快就行了。”
沈东明被血晃得头痛,而心更痛,像有无数的针在扎。
“去医院!”
他走近,伸出手,却被她愤怒的推开:“滚开,不要碰我!”
沈东明的手停留在半空中,片刻犹豫之后一把圈住叶潇潇的腰,将她夹在腋下就这
么抱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就算叶潇潇发了疯般的拳打脚踢也不能撼动沈东明一分,她就
像被老鹰捉住的小鸡,想逃也逃不掉。
也许是血流多了,也许是她的挣扎用尽了全身仅存的力气,头发晕,眼发黑,全身
变得软绵绵。
被沈东明塞进跑车的副驾驶位,叶潇潇瘫软的倒在座椅上,血慢慢的干在了身上,
浓重的血腥味儿充斥鼻腔。
风驰电掣赶到医院挂了急诊,值班的男医生查看了两人的伤口,告诉他们只是皮外
伤,没大碍,缝几针就行了。
在给沈东明的伤口消毒时,医生皱了眉,对叶潇潇说:“以后两口子吵架别再下这
么重的口,伤口太深了。”
“我们不是两口子!”叶潇潇护着胸口,有气无力的说:“他是我前夫,不反抗难道
任由他欺负?”
闻言,医生意味深长的笑了,看着沈东明说:“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为了鸡毛蒜
皮的小事吵架打架导致离婚,离婚之后还惦记对方,当初就不该离婚,回去好好想
想,到底值不值得为了一点儿小事闹成这样。”
“是她不给我弥补的机会。”沈东明咬牙忍着酒精消毒的痛,能缓过来的时候快速开
口为自己申冤。
“女人啊,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多哄哄就没事了,回去好好过日子,把家庭经营
好,吵吵闹闹解决不了问题,有什么事还是坐下来好好的谈,有商有量,两口子哪
有隔夜仇,大爷我也是过来人了,两口子的事看得也多,虽然现在社会不同了,离
婚再找不是难事,但始终还是原配好,原配才能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再婚
家庭问题要多很多,孩子的抚养问题啊,财产的分配啊,哪一件不费神,搞不好就
家无宁日,互相算计。”
医生一边说一边拿出缝伤口的针,沈东明看向坐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的叶潇潇:“先
给她缝。”
“嗯。”医生意味深长的看了沈东明一眼:“现在知道心疼了?”
沈东明似笑非笑,别开脸,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很赞同医生的话,始终还是原配
好,叶潇潇跟了齐振楠问题不就接二连三的来了,她自己恐怕也始料未及,愁得头大。
两个负伤的人狼狈的走出医院,叶潇潇没好气的说:“你买通了医生来说服我是吧?”
“我才没那么无聊,老头虽然啰嗦,不过话都在理,二婚不可能比原配好,我可以
一心一意对你,但齐振楠却不能,他还得照顾姜芯柔和三个孩子,你难道心里没疙
瘩,那三个孩子和你没一点儿关系,却要喊你妈。”沈东明顿时觉得自己胜券在
握,他和叶潇潇有感情基础在,只要齐振楠退出,他们旧情复燃便指日可待。
而齐振楠现在被姜芯柔缠得分身乏术,恐怕也顾不上叶潇潇了,这不是天赐良机是
什么,连老天爷也在帮他。
沈东明越想越高兴,捞起叶潇潇的手握在掌心,极力游说:“后妈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以前是叶潇潇想得太天真,以为照顾好心心就够了,但现在,她才知道,理想很丰
满,现实很骨感,她和齐振楠之间横着的不仅仅是一道鸿沟,而是东非大裂谷,想
要跨越,谈何容易。
相爱容易,相处难,更何况还有一大家子人在等他。
叶潇潇深深的看了沈东明一眼,抽回手,默默往回家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