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遇城最近忙于为接下来的恶战做准备,根本没时间关心何初夏,只不过每天了解点她的情况,也就更没时间关心杜墨言了。只知道他现在过着几乎隐居的生活,每天都在那栋小洋楼里,种种菜,养养花。
他到了抢救中心,只见何初夏站在外面,旁边站着一名披着长发的女孩,还有三名保镖模样的男子。
“他到底怎么回事?”何初夏对这个跳楼女孩焦急地问,心里有点慌,难道最近梦见杜墨言和他的病有关系?
“他一天没去院子里,我翻围墙进去,发现他晕倒在客厅。”女孩淡淡地说道,表情淡定。
他怎么会晕倒?
从来不知道杜墨言有什么病史,她心里更忐忑了。
韩遇城站在不远处,没有上前,看着还穿着手术衣的她那一脸焦急的样儿,他到底是吃味了。
“汪医生!”抢救室的门打开,何初夏见到医生,大声喊,走了上前。
“小何!”
“汪医生,杜主任怎么回事?”她冷静地问,知道杜墨言肯定是抢救过来了,就是还不清楚他到底为什么晕倒。
“人已经没大碍了,初步怀疑是冠状动脉硬化!”医生沉声道。
冠状动脉硬化……
“不会吧?他平时看起来好好的,又没有高血压、高血脂……”何初夏难以置信。
“这个病不都是老头才得的吗?”一旁的女孩淡定地问。
何初夏没有说话,这时,杜墨言已经被推出来,平车上的他,脸色煞白,唇都是苍白的,没一点血色。
“主任!”她上前,沉声喊,满眼心疼。
回想起杜墨言离职前那几台手术的表现,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他可能早就生病了,只是没说出来。动脉硬化,病情严重的话,会出现头晕、心悸、头痛、胸痛、胸闷等症状。
这人,有病怎么不说呢?
杜墨言被推走了,那女孩也跟着去病房了,剩下何初夏和汪医生,以及不远处的韩遇城,她还没注意到他。
“汪医生,他肯定早就知道自己得病了。”
“是啊,他是医生,不可能不知道,这家伙!等他醒了,尽快安排做心脏造影检查吧!”
“嗯!”
“小何,你刚下手术吧?瞧你急的,他一时半会儿不会有大碍,赶紧去休息吧!你今天这台手术可不简单啊,咱大外科回头就得召开全员学习大会了。”汪医生对她关心赞许道。
何初夏笑笑,抬起头时,刚好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韩遇城,他面无表情。
看到他,她心口发酸,很多天没联系了,上次通知他何初微手术时间,跟他打过电话,通话时长没五分钟吧。
他很忙。
她也很忙。
汪医生走了,她朝着他缓步走去,还没到他身边,她双膝虚软,扶住了墙壁,韩遇城这才走到她跟前,她明明早就累了,知道杜墨言出事了,就不一样了。
“他没大碍吧?”他平静地问,扶着她。
“不知道,怀疑是冠状动脉硬化,严重的话,会心肌梗塞……还得做进一步检查。他之前什么都没说,我们都不知道他得病了。他是医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她哑声道,心疼这个孤独的男人。
韩遇城抿着双.唇,看着她,心想,他出车祸,昏迷不醒的时候,她有没有这么难过?
好像她那晚还给何初微做手术了。
“放心吧,那家伙命硬着了,死不了!”韩遇城沉声道,坚信杜墨言不会死,对他,还是有恻隐之心的。
“嗯。”她淡淡地答。
“你去换衣服吧,一起去吃个饭?”他平静地问。
“我现在不能出医院,随便吃点外卖吧。”她淡淡地说道。韩遇城松开了她,她不知道他要去哪,自己一个人往前走,边走边扶墙。
最近没时间跑步锻炼,体力有点下降了。
看着她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韩遇城立即上前,扶住她,牵着她的手,朝外科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没说什么话。
她刚换好衣服,回到办公室,就见着自己的办公桌上摆满了打包的饭菜。
是他买来的吗?
何初夏连忙出了办公室,站门口,望着幽长的走廊,没发现他的身影。
还没怎么跟他说几句话呢,她苦涩地想,走了过去,都是她爱吃的港式小吃,有馄饨、肠粉、蒸饺,还有一份滋补的乌鸡汤。
是一家高档茶餐厅的,肯定是他送来的。
她坐下,打开汤盒,先喝汤,体力透支,嘴里干苦,这个时候,能喝上一口热汤,感觉很满足。
尤其,这汤是韩遇城为她准备的。
他还是关心她的。
——
父母都回她的公寓了,她去了ICU病房区,在大门外,看到了守在那的韩遇城……
“你今晚不走吗?”她平静地问,站在他的跟前。
他点点头,看着穿着白大褂,成熟知性的人儿。
“回去休息吧,你看起来很憔悴。”她平静地说道,他很累吧,她都看到他头发茬里的白头发了。
“不,我得守着她。”他淡淡道。
她深吸口气,他这样,就不怕她吃醋么?
什么也没说,进了ICU病房区,她检查了何初微的情况后,就去医生休息区,再也撑不住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听说杜墨言醒了,她立即出了ICU。
在门口,遇到了韩遇城,“你去哪?”
“杜墨言醒了,我去看看。何初微还没醒。”她快速地说完,大步离去,落下手里提着两份早餐的韩遇城,孤零零地站在那。
他苦涩地笑笑。
若说她不喜欢杜墨言才怪!
——
“把她撵走,我根本不认识她!”何初夏还没进病房,就听到了杜墨言那凶狠的声音。
“你这人还有没有良心?不认识我?要不是我,你早死了!”女孩尖锐地反驳。
“谁让你救我了?!”杜墨言凶狠道。
病床.上坐着的男人,一脸的凶狠,瞪着床边站着的女孩。
杜墨言看到何初夏,表情才缓和了些,“这位小姐,现在是医生查房时间,不方便探病,你先出去等等好不好?”
何初夏上前,对女孩微笑着劝道。
女孩不情愿地撇嘴,“我一会儿还进来!”
“你敢?!”杜墨言大声喝。
“行了!你别这么激动行吗?!”何初夏瞪着杜墨言,沉声喝斥。
从没见他这么激动过,跟一个小女孩在病房就吵起来了。
女孩走了,病房的门被关上,值班实习医例行给杜墨言检查,检查完了后,何初夏看了检查报告,他的血压是正常的。
医生护士离开后,杜墨言让她把病房的门反锁上,她照做了,在病床边坐下,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是冠状动脉硬化么?别告诉我你之前不知道!”她笃定道,杜墨言垂着眼眸。
“是!”杜墨言果断回答,他揭开被子,就下了床。
“你干什么?”见他走去了衣柜,她蹙眉。
“出院,我现在闻医院里的味道就想吐。”杜墨言边找自己的衣服,边道。
“你出院?你今天得做造影检查,确定病情!”她激动到,冲到杜墨言身后。
“谁跟你说我要做造影了?没有我的同意,你们还想胡来了!”他倔道,拿了自己的衣服,“你出去,我换衣服出院。”
何初夏气了,“你有病还不治?你想干嘛?亏得你以前还是个医生呢!”
“我有病,我也有选择不治疗的权利!”他坚定地反驳。
何初夏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杜墨言拿着衣服去了VIP病房的卫生间,不一会儿,他出来。
“你不想活了是吗?难道,是想……轻生吗?”
“跟你没关系!何初夏!你不是爱他么,怎么还管我的事?!不怕他又胡思乱想?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他冷硬道,他是不想活了,早点死,兴许也是解脱。
他也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还没法真正在一起,一直过着分居的生活。
“主任!我们当你是朋友才这么关心你的,我相信,他也很关心你!我们谁都不希望你有事!”她急忙地劝,杜墨言打开.房门,大步出去。
“你怎么出来了?”女爱看到他,好奇地问。
杜墨言看都没看她一眼,走了,何初夏立即追上前,“杜墨言!你能不能别那么倔?三姐都走那么多年了!能不能走出来,积极地生活,能不能啊?!”
她冲到他的面前,激动地劝。
看着杜墨言那蜡黄的气色,满心担忧,最担心的是他那厌世的心态,随时都会了结自己的生命似的。
“让开!”杜墨言说着,一把将她推开,何初夏踉跄几步,差点摔倒,被过来的韩遇城及时稳住。
韩遇城松开何初夏,一个大步上前,揪住杜墨言的衣襟,一个拳头朝着他的俊脸上砸去!
“不要!”何初夏大惊。
杜墨言切切实实地被韩遇城打到了,一阵头晕目眩,“你不想住院?好,我打到你住院为止!”
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蛋,她那么关心他,他还对她动粗!
韩遇城心里可谓是五味陈杂,既担心杜墨言的病,又TM嫉妒他有何初夏的关心,更气他对何初夏凶!
“韩遇城!你干嘛?!”何初夏气愤地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我是死是活,都没……”杜墨言说着,韩遇城拽着他,朝着病房门口拖去,杜墨言还羸弱着,根本反抗不了他,就那么被韩遇城拖回了病房。
“你TM装什么情圣?我TM早就告诉你了,三姐她走的时候,说过不怪你,你还矫情什么?一边对何初夏表白,一遍又为三姐守寡!现在还TM寻死觅活的,真TM让人瞧不起!”杜墨言被他甩在病床.上,他瞪着他,气愤地爆粗口。
“你TM就不能走出来,重新开始?!”他接着又道,“还有,你给我对她客气点,我都舍不得对她动一下粗,你有什么资格?!别仗着她喜欢你,你就可以肆意挥霍了!”
“今天你敢走出这病房一步,我TM立即把你亲爹亲妈从加拿大叫回来,我看你一个三四十岁的老爷们怎么有脸见两位老人!你寻死觅活的,想过他们吗?!”他对他又教训道。
说完这些,他转了身,大步出去。
出病房没走几步,见到了何初夏,他霸道而强势地拽住她的手臂,往前走,看到有一间门开着的VIP病房,拽着她进去,一脚踹上门板。
在何初夏的错愕之下,身形高大,一脸黑沉的大男人,将她按在墙壁上,扣着她的下巴,迅速而强势地封住了她唇。
“嗯……”她嘤咛一声,他火舌趁机从她的齿缝间探进去,占有性地填满她的小.嘴。
他受不了了!
见不得她当着他的面那么关心杜墨言,况且,杜墨言还不把她当回事!
她那晚说喜欢他,他常常会想起,先是窃喜一下,然后,便是一系列的怀疑。他的怀疑不无道理,从跟她在一起之后,她曾经在他面前承认喜欢杜墨言,崇拜他,再后来的种种,都证明,她爱的是杜墨言。
面对感情,在感情上吃过亏,被她伤过的大男人,有着不自信,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热情,他之前冷淡的样子,教她以为他已经不要她了呢……心酸闭着双眼,承受着他火辣辣的热吻,也毫无保留地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