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过后,雪漫隔三差五就要求夜陵与她同房,自家丈夫的需求有多强,自然只有她这个当妻子的知道了。
只不过,夜陵每每天人交战,既怕惹她伤心生气,又怕做多伤了她的身。
尽管木子青说过中七色莲的女子,并非一定不能行房事,但夜陵还是担心他家妻子只是为了他才刻意承欢。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当然不是嫌弃说要借用那些药物,而是他不希望她明明不喜欢做这事,却为了他委屈她自己燔。
终于,一个月多以后,雪漫再次找夜兰儿索要那药物,夜兰儿登门送药,被夜陵拦下了。
“堂哥,有事吗?”夜兰儿不解地看着似乎有些踌躇的夜陵,心想她堂哥可是很少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啊,发生什么事了?
夜陵将夜兰儿拉到无人角落,再次踌躇了片刻后,低声说道:“你待会儿见着雪儿,帮本王问几个问题……”
听完夜陵要她问的问题,夜兰儿有瞬间的呆滞窠。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点头答应了。
夜陵离开之后,夜兰儿也朝雪漫的房间走去,心里再次起了一丝疑惑:之前她就觉得她家夫君有点怪怪的,现在加上堂哥……该不会雪漫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吧?不是正常的生完孩子之后的冷淡期?
夜兰儿怀揣着满腹疑惑,在绿环的引领下进了雪漫的房间,结果见到雪漫懒洋洋地直到现在才起床,脖子上露出些许吻痕。
夜兰儿顿时将药盒放下,捂嘴吃吃笑道:“看来,昨晚堂哥很努力啊!”
雪漫白了她一眼,在绿环的伺候下穿衣起身,抿唇一笑道:“我们都老夫老妻了,又不像你们新婚燕尔,也就三五天来一回,这还要被你笑话?”
夜兰儿坐在了桌前等雪漫走过来,听见雪漫这抗议后想起夜陵让她问的几个问题,就在看着绿环下去准备早膳之后,低声问雪漫道:“你上次不是说,你连醉酒后都无法动情吗?那你会喜欢和堂哥做这事吗?”
“喜欢啊!”雪漫在夜兰儿旁边坐了下来,笑的一脸甜蜜,“你会不喜欢和你家夫君做这种事吗?”
门外,某个以内力探听屋内对话的男人,身子陡然一松,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样。不过,也还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可是……”夜兰儿继续探究,“可是雪漫你不是没法动情吗?没法动情就是不喜欢做这事,那么过程中你不会感到不舒服?”
雪漫有些意外夜兰儿问的这么仔细,她若有所思看了夜兰儿片刻后,淡淡笑了笑:“如果没有借助药物的话,我恐怕没法和他同房,但是你不是给了我这些药物吗?”
她将那药盒子拿了起来,摸了两下后又放下,笑道:“放心了,你堂哥很温柔的,不会弄痛我,也不会伤了我。你要知道我也是女人,我当然希望和我心爱的男人缠绵,否则我会觉得他不爱我的。”
是他让夜兰儿来问的吧?虽然他每每在她要求下与她缠绵,一开始极尽温柔,但到最后难免会有所失控,所以事后他总后悔不迭,总要替她检查下是否会伤了她。
唉,她何其有幸,嫁了这样一个处处为她着想,疼她爱她的好丈夫……
“雪漫你耍赖!”夜兰儿不依地摇着雪漫的手,“你还没说过程中会不会感到不舒服呢!”
“感觉是比以前差了很多,可能因为我身体还没复原吧,但是绝对不会不舒服的,你堂哥技术那么好,嘻嘻……”雪漫是极其聪明的,尽管她已经发现夜兰儿会问这些,是夜陵授意的,但她的回答也算是滴水不漏。
如果她完全掩饰,那么夜陵心中肯定还有负担,她只有较为诚实地和以前比较一下,夜陵那多疑的男人才会相信她的话。
“哎呀你好不知羞,居然说堂哥技术好,哼,我家夫君也不错啊,就是……就是……”两个互相信任的女人在一块儿,夜兰儿也是什么闺房话都说的。
门外,夜陵悄然转身,离开了院子。
“王爷?”肖乐远远地走来,看见他家王爷一脸愉悦,眉梢有藏不住的得意和喜悦,不禁有些疑惑。
夜陵轻咳一声,收敛了些许,道:“别去打扰王妃。”
“是。”肖乐心里疑惑,但也不敢问,只说道:“是鬼医让属下来给王妃送点中药过来的,说是每日三顿先服了看看。”
夜陵一听便从肖乐手上接过那包中药,闻了一下后,点头:“交给本王吧,现在王妃与夜兰儿郡主聊得正欢,不要前去打扰了。”
喝药的事情,他还得想个法子让雪儿不起疑之后,才能熬药让她服用。
“是,王爷。”肖乐领命后见他家王爷远去,心里嘀咕着:难道王爷偷听了王妃和夜兰儿郡主的什么谈话,所以才这么高兴?
恭喜肖护卫,你猜对了!
夜晚,繁星点点,清冷中透着一丝暖意的月光洒满大地,万籁俱静,寂寞的草丛里时不时传来一两声低低的虫鸣。
‘吱嘎’一声,房门开了,轻而缓的脚步声传来。
雪漫刚把头发散落下来,不需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果然,来人将她腰身一抱,她快速转身在来人唇上印了一吻。
“就不怕认错人?”夜陵低笑,搂住她频频亲吻她的眉眼。
白日听了她和夜兰儿的对话后,他放心了许多。要知道鱼水之欢并不是他一人享受即可,她是他的妻子,他当然不希望她仅仅是为了满足他的需求才刻意承欢的。
那样,他宁愿将对她的渴望憋在体内,也不要她有任何的委屈和不情愿。
“要是连我最爱的男人都认不出来,那我应该可以去投河自尽了。”她笑着承受他的吻,心里明白她白日说的话,解去了他心中的枷锁,不禁也十分欣喜。
“不许说不吉利的话!”夜陵蹙眉,轻斥了声,才搂着她到床边坐下。
见她穿得少,夜陵便褪了外袍和她躺去了床上。
“听说,夜兰儿今日来了?”夜陵摸着她一头长发,神色自然地问道,仿佛他根本就没有做偷听狂一样。
“嗯,她来给我送药。”雪漫说着,故意叹了口气:“夜陵,你说我这身子怎么回事?我听说别的女人最多半年多就恢复了,为何我已经过了半年,还是这样呢?”
夜陵的肌肉紧绷了一下,他忙搂住她安慰道:“你是巫族女子嘛,体质本来就和寻常女子不同,可能时间要稍微久些,不用担心。”
“是这样吗?”雪漫眉眼间染上一丝困惑。
“本王不是让他们给雪儿检查过了?你身体好得很,还担心什么呢?”夜陵自然是要瞒着她的,他不愿她眼里有任何忧伤的成分。
她嫁给了他,他就要为她撑起一片天,才对得起她将下半辈子幸福交给他的决定。
“这倒也是。”雪漫伸手摸着他的脸颊,叹气道:“就是,苦了你了,即使现在我们借助药物,你也似乎不像从前那样享受闺房之乐,每每都是我要你才……”
“不是不像从前那么享受。”夜陵也知他的态度可能会伤了她,但白日听了她的话之后,他已经反省了,“是本王总怕伤了你,所以才小心翼翼,知道吗?”
“嗯……”雪漫眯起了眼,发出舒服的一声喟叹。
夜陵的眼里顿时燃起了一丝火苗,他低哑地说道:“只要是雪儿,无论怎样的,本王都为她疯狂……即使她什么都不做,也足以让本王着迷……所以……不用觉得本王和以前不一样,是因为不享受与雪儿的闺房之乐了,懂了吗?”
“懂……了……”雪漫反手搂住他,身子往他身上凑,略有一丝急切。
她好爱好爱这个男人啊!恨不得,将她此生所有的一切,全都给他……
“别急……慢慢来……”夜陵瞧见她的急切,哑然失笑,动作却是极尽温柔。
这一晚,喘息声直到天明时分才停,夜兰儿刚献上的药物被用去了好几瓶。
尽管两人各自为对方体贴,但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尤其是雪漫,她尽管对身中七色莲感到绝望,但却也还是想要解除掉七色莲的药性,她知道夜陵虽然不说,但男人是感官动物,必然还是喜欢那个原始的她。
因此,在第二天夜陵小心翼翼说鬼医开了药给她调理身子时,她一脸笑容地答应了。
她知道鬼医恐怕也只是尽力一试,但不管怎样,她不会放弃任何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