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师?
我初时听到唐大师这个姓氏的时候,心中的确一凛。
第一时间就去想,这个女人说的唐大师会不会是我的家人或者父母,在她的嘴里会不会查到有关他们的线索。
可是全国上下有多少唐的阴阳先生呢?
也许这个女人说的唐大师并非我的家人。更何况那时候,家里突遭变故,我的命格都改了,唐家人也被迫离开南城。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会隐姓埋名,或者根本埋没在人群里,根本就不会告诉别人自己的姓氏吧。
我心头忐忑不安,一时之间居然犹豫了。
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去问唐大师的事情,整个人就跟雕像一样呆住了。我想我大概是害怕,问了以后她所说的人并非我心中所想的亲人,到时候恐怕
是会更加的失望。
“师父,飞僵是什么啊?”那两个脑袋上染了彩毛的小东西听到飞僵的传说故事,把烤了一半的王八丢到一边,好奇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那白道
儿。
那王八在烤架上是彻底的烤的咽气了,身上的壳子在烧烤之下,还能发出啪啪的响声。
白道儿以前就是火葬场的白派道人,专门替人超度做法事的,见识大概也就是停留在城里会发生的那些事上。
俩徒弟一问之下,他老脸一红,似乎是答不上来。
可旁边雇主高天风可在那看着,我和张灵川也在旁边听着。他脸上的表情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师父是不是不知道啊?”那俩小的绝对是心机boy,好像就是看准了白道儿不知道飞僵是什么玩意。
故意在众人面前卖萌装傻的拆白道儿的台,不过,按照白道儿的个性。等回去了以后,这俩小子免不了就是一顿收拾。
现在的熊孩子,就是欠收拾。
白道儿似乎是被他俩徒弟给逼到绝境了,眼看在自己雇主面前就要把饭碗砸了,竟然是憋着就说:“我怎么会不知道,飞僵就是会飞的僵尸么,还
需要什么解释。”
白道儿说完,旁边是一阵哄笑。
高天风原来不是这么不给人面子的,最近受了刺激以后,情绪就变得比较夸张,笑得前仰后合的,“你是说僵尸会飞吗?恩?”
就连张灵川也拿手掩了嘴角偷笑,也是神补刀了白道儿,让他几乎是颜面扫地。
我看白道儿可怜,连忙就说了一句:“翟大哥,说的没错,我师父也和我提过飞僵。飞僵的确,就是会飞的僵尸。”
所谓飞僵,顾名思义可以理解为会飞的僵尸。
不过飞僵在所有灵异事件当中,比河童的那种凶猛的地位还要高上许多。我记得老爷子说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一个村子,名叫“飞仙村”。
取自羽化而登仙的意思,说是僵尸在墓中尸解,称作为升仙。
但是,目前古墓中能够尸解的尸体寥寥无几,而且也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可以让人的身体里的碳水化合物,自己分解成一滩白水。
就听说飞仙村里的古墓里,出了一具会飞的僵尸,才起名叫做飞仙村的。
那僵尸牛啊,会飞天遁地的,而且时常在村子里出没。但是谁都没看到过它真正的样子,因为他行动如风,总是在人的眼前一闪而过。
大家都觉得会飞的僵尸,那就是僵尸修成了仙,才能够有飞天遁地的本事。
千百年下来,飞僵要吃人,村里人还给备着刚出生的小孩给它吃。
不过,这些残忍的做法都是一些神话传说,那个村子到了近代以后几乎都不知道自己村庄名字的来历。
只有村中的老人,才知道这个传说。
老爷子去的时候倒是亲眼见过那飞僵,倒不是他道术有多高明。而是那东西杀孽太多,让晚上的一道惊雷给劈中,浑身烧成焦炭立在悬崖上。
从下往上看,就是一个漆黑的人影,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来。
至于这东西以前干的那些事,也是经过人口口相传知道的,那东西到底是僵尸。还是有人爬上山崖去采药,不幸被雷劈了都尚不得而知。
只是那块悬崖上的石头,以后就彻底改名叫做飞仙石。
我把老爷子给我讲的故事,重新说给在座的众人听,其中很多老爷子跟我讲的细节,在记忆中都很模糊了,我只能是胡乱糊弄过去。
可是我周围的这几个人全都是听的呆了,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们钦佩的表情,随之就是掌声雷动,这几个人拼了命的给我鼓掌。高天风更是一个劲儿高兴的夸我,“苏大师,我果然没选错
人来这里帮我,您可是此道中的高人啊。真是见多识广,满腹经纶。”
这么一说,我脸皮再厚,都是要老脸一红,不敢接受,“没有,这些都是师父和我说的。我自己也没去过飞仙村,师父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的见识
可多了。”
“还有关于飞僵的故事吗?”张灵川一脸浓厚兴趣的样子。
我使劲儿摇头,“我可不知道,而且这也不是故事。这都是我师父的个人经历,他就跟我讲了这些。”
张灵川一脸惋惜,低头狠狠的咬了一口已经冷掉的烤串,“我还是不相信运城里曾经有过飞僵杀人的事情,也许只是误传,毕竟这个世界上谁也没
有真正见过飞僵的脸。”
飞僵杀人,而且还是在明面儿上的。
这种事情居然没有流传出去,而是渐渐被人淡忘。
我有点不太相信,也许只是普通的僵尸,因为行动太过迅捷,才会被误认为会飞。不过,这个世界上僵尸中最牛逼的尸妖我都见识过了,其他的僵
尸,对我们来说也就是那么回事吧。
我点了点头,表示对张灵川话的认可。
“谁说没见过的,唐大师就见过了。”那个女老板从烧烤摊上把两个店员烤好的王八端到桌子上,然后说道,“看你们这么年轻的样子,当时应该
在念小学吧?”
大王八送上桌的时候,烤的还挺香,我却莫名其妙觉得恶心。
白道儿还在唇边竖起手掌,说了一句,“罪过罪过,千年王八万年精,真是造孽啊……”
我看出来了,白道儿也不敢吃有灵性的东西。
高天风应该是什么都吃的那种人,他看到白道儿这个动作,伸出去的筷子又缩回来的。只有白道儿那俩小徒弟,就跟俩小饕餮一样,吧唧着嘴吃个
不停。
“是小学,不过我在运城小学上学的时候,没听说过有飞僵啊。”高天风放下筷子,和那女人交谈起来。
他家里的祖宅就在这里,后来才跟着父亲调派去了江城。
他对运城里,好多东西都无比的熟悉。
尤其是这次开车进城,他就跟进自己家一样,每一条街道,每一条路。甚至是很小很小的捷径小路,他都认识的到。
那女人神秘的笑了一下,突然就压低了声音说道:“说你们年轻,还真是不够老道。你们说这种事情,能泄露出去吗?要不是我小时候,就住在这
附近,还没发看到唐大师除飞僵的风采呢。那个唐大师,可……可真的很帅呢……”
“唐大师以前住在这附近吗?”我下意识的就问道。
张灵川听到我问这个问题,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他清楚我是在打听当家的事情。他是张府唯一的后人,如今张府唐门出现在同意卦象上。
我去调查唐门的线索的时候,无异于他在调查。
“是啊,我和他就是邻居。那时候,他虽然有老婆了,可是还是有很多小姑娘给他写情书呢。”那个女人一把年纪了,回忆起往事的时候,居然在
眼睛里还冒出了许多的爱心。说完,她又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搬走了。我再也没有见到他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就好像被什么重物击中了一样。
我下意识的看向窗外的万家灯火,心里清楚,我的父亲和母亲也许曾经就住在这片灯火通明的居民区中。
我很想放下一切,去找他们的足迹。
可是整个人,就跟钉子一样定在原地,他们已经搬走了。
现在去找,还能剩下些什么呢?
那个卦象上所指,难道只是要我去找一个,他们当年曾经栖息过的故居吗?
这些疑问,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默默的看着那片夜色,问道:“对了,唐大师以前住在哪里?你现在还住在唐大师隔壁的房子里吗?”
“诶,旧城改造的时候,全都拆了。”那女老板叹了一口气,然后,人又莫名变得精神了,她一拍大腿,大喊了一句,“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
我们都被她一惊一乍,给吓蒙了。
白道儿问了一句,“您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来啊,小时候那个飞僵好像也是全身都跟块黑炭似的。你们说,会不会它就是从飞仙村里跑出来的那一只。”那个女人煞有介事的看着我
们。
这脑洞也开的太大了吧!
我只是听老爷子说起过飞仙村,我可都没听他提起过飞仙村在哪儿呢。
那里面的飞僵,还能飞到运城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