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彤彤,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我把彤彤小小的身子搂的很紧,想想彤彤可能受到的伤害,就不想再放手。
我下了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决定,我要养小鬼,把彤彤留在身边。
这个小鬼头咬人可真疼,我都感觉我脖子的位置被她咬掉一层皮下去,血液还顺着伤口往下涌呢。也就只有我的宝宝比较贴心,小小的唇轻轻的亲
着我受伤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被宝宝亲过的地方,自然而然就不疼了。
宋晴敲了敲我手臂上的石膏,对我的想法好像并不是很赞同,“苏芒果,你真的下定决心要养小鬼了吗?养这种东西是绝对……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的,你知道吗?养小鬼很麻烦的半途而废会招来很多麻烦的!”
“能有多麻烦,小晴你倒是说说?”
我本意是和宋晴开玩笑,因为在我的心里面,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彤彤留在身边。这也是对于那天晚上错误决定的亏欠的弥补,如果我和宋晴不让她
自己回幽都。
彤彤可能就不会遇到那个要把她炼化成小鬼的阴阳先生,现在也就可以回幽都转世投胎。
宋晴却拿我的话太当回事了,滔滔不绝的跟我讲养小鬼的各种案例。说是有个明星,为了成名为了红,就养了一只小鬼在身边。
这样普通人看她的脸,不管好不好看,都有一种特殊的亲切感。
但是养了小鬼就得养一辈子,是不能丢的。要每天上香哄着,还要喂鸡蛋和牛奶,再不然就是自己的精血也都要给一部分小鬼。人和小鬼之间,除
非是阴阳先生那种道行上的压制,否则就是契约关系。
那是互利平等的,一个人从小鬼身上拿到什么,就要付出其他东西还给小鬼。小鬼很记仇的,要是没做到,那就等着倒霉了。
而且,养小鬼也有很多禁忌,更要投其所好。
有些小鬼比较贪吃,就要经常买它爱吃的,家里也不能养狗,因为小鬼怕这个。也有喜欢玩具的小鬼,定期都要买个玩具什么的,放在角落里给小
鬼。
据说,那个明星养的小鬼能力大,让她通过几部戏就红了。可惜能力大,要的就越多,臭毛病也越多。养起来真是越养越麻烦,大明星该得到的东
西都得到了,就觉得自己不需要这个小鬼了。
每天还要注意那么多养着它,她也不知道不能扔,于是有天就丢了。
这个女星也不知道是不是小鬼报复,没两天就跳楼自杀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就这样昙花一现了,短暂的出现就消逝在人世间。
“就这些?”我搂着彤彤坐下,她身上绑着秤砣多少有些沉。我单手抱着,实在是有些支持不住了,就把小丫头放下来。
这只刻了奇怪符箓的秤砣实在有些碍眼,我伸手摸了摸,的确很凉。秤砣里面阴气很重,里面应该也是封了不少的冤魂,这个秤砣可没少沾无辜之
人的血。
算的上是一个大凶之气,小丫头被它绑着行动也不是很方便。
我尝试单手去解开下丫头脚踝上的红绳子,这个绳子普通人摸上去只是比平常的线要凉一些,其他的和普通的绳子并没有不同。
但是上边好像是系了个死扣,我的手指甲都扣出了一个豁口都没把绳子解开。急的我满脑袋汗,正准备找张晓甜要剪刀,把这个红线给解开。
宋晴却很激动,“什么叫就这些,苏芒果,你觉得你都能做到吗?要是做不到……”
“小晴,我能做到。”我打断了宋晴的话,坚定的看着她,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彤彤就在旁边,我不希望宋晴继续说下去,伤了孩子的心。
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心灵最敏感纤细,大人以为孩子什么都不懂,其实他们已经懂得了很多道理。
如果让他们感觉自己被嫌弃,被抛弃,心灵会很受伤害的。
宋晴大概是被我的举动惊到了,半天没说话。我抬头去看旁边的张晓甜,问她:“有剪刀吗?”
“有!”张晓甜立刻从身后的柜子里找出了一把黑色的铁剪刀递给我,脸上的表情又有些尴尬,“我刚带她回来的时候,就试过弄开绑着她的红线
。但是什么方法都用了,没用的,那个红线好像……好像不是实体……”
对啊。
我怎么忘了,这根红线可是帮助灵体的红线,普通的剪刀怕是没那么容易能够剪断吧。我尝试了一下,果然剪刀生锈的刀锋直接穿过了那根看似脆
弱不堪的红线,就好像红线只是一个幻影一样。
盯着那根红线看了半天,我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讨厌的秤砣总不能让彤彤一直拴在脚上吧?
这得多痛苦!
宋晴突然淡淡的说道:“这种红线本来只是普通的红线,不过被人和秤砣一起下了咒,只有阴阳剪能剪开。”
阴阳剪。
这东西怎么听的那么耳熟啊,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哪儿听过,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你是说简烨?”
阴阳剪可是剪断我和凌翊之间红线的存在,我怎么能把它忘了?
现在,彤彤身上的红线,居然只能用阴阳剪来剪断。
“也只能找他了。”宋晴说道。
我和简烨自从上次在民政局见过,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那个陷害我们的朱红,还是因为她暗恋简烨,才一次次的给我和宋晴设下陷阱。我的生活看似和简烨撇的一干二净,其实依旧是藕断丝连。
我叹了一口气,有些气馁的松开小丫头彤彤脚上的红线,“也只好去找他,让他帮个忙。希望简烨能看在……看在我们大家以前认识的份上,把阴
阳剪借给我们。”
宋晴又说要收养彤彤,不单单是她脚上的秤砣麻烦。还必须准备一个容纳她的东西,毕竟彤彤被炼化过,最近又一直呆在阳宅里,变得十分的弱小
。
容纳的器皿,一般一些的是槐木牌,好点的是老的古董,最好是从坟墓里挖出来的“明器”。“明器”是盗墓里的行话,其实就是冥器,大概就是
来自阴间的器物的意思。
“槐木?我上哪儿去弄这玩意,别的木头不行吗?”我又不禁皱了眉头,感觉自己都要长抬头纹了。这好好一座江城,我是没见过种槐木的地方,
更没听说过哪里有卖槐木。
我也从没听过,有人要用槐木做家具。
我一拍脑袋,奇怪道:“对啊,怎么从来没人用槐木做家具。要是有人用槐木做家具,咱收一个也还好。”
“苏芒,真该抓你去我爷爷那里好好学习一下。你还说他收你为徒了,就你这个德行呢。”宋晴数落了我一下,又说:“槐木属于阴木,你看偏旁
旁边的部首,是不是鬼字?哪有人拿阴在阳宅里打家具的。如果没有槐木牌的话,这可不好办,这丫头不好带在身边。要么就成了厉鬼,要么就越
来越虚弱。”
我一听宋晴这话,我就觉得害怕。
我一拉小丫头的小手,就怕宋晴又给我一个二选一的选择题。让我在小丫头变成厉鬼,或者打的神形俱灭当中选一个。
“md,苏芒果,你这个是什么表情,弄得我跟杀人魔王一样。”宋晴看我的表情立刻脑门上的青筋就暴起来了,她很生气,“喂,我也很喜欢这个
小丫头。你别这么看着我好不好?”
“那你打算这么办?”我问她。
她说:“我得去给我爷爷打个电话,让爷爷寄过来一块槐木牌子。这种牌子我家很多,就是寄送的时间比较长,我不知道……”
宋晴在说的时候,我突然就想到了一样东西,手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胸口。那块玉佩在我没想它的时候,它就一直不会出现,但是只要我一想它。
它就会自己出现在胸口,冰凉凉触感让人心头好像流过一道清流一般舒服。
我伸手到衣襟里,把玉佩取出来,在张晓甜的出租房简陋的白炽灯下。那对凤凰玉佩玲珑剔透,璀璨夺目。
我想着玩意,是和凌翊一起从千年古墓里被掏出来的,里面的阴气应该很足。
要是拿来给小丫头当家,应该再合适不过了。
我问宋晴:“这个可以吗?”
“你……”宋晴愣了一下,才郁闷道,“你是来炫富来的吗?这……可是正宗的a货级别的珍品,放到行市上……”
我对古玩玉器没研究,就我爸爸和宋晴家的老爷子好这口。
我有些不耐烦,“到底行不行?”
“行!”宋晴果断的说道。
她说完顺便教了我下如何把小丫头放进去,再把她放出来。我练习了几下,慢慢的就熟练了,只是小丫头一直喊疼。
说是脚上的那块秤砣,一直会弄疼她。
我要不是明天要去帮凌翊收集天魂,我恨不得今天晚上就飞车去简家。不过理智战胜了一起,我必须先收集了天魂,给凌翊送过去,才能确保万无
一失。
因为在张晓甜家弄得太晚,我和宋晴两个大半夜的,也没有办法回去学校。只能在这里和张晓甜将就一晚,好在张晓甜的床是双人床。
三个人睡虽然有点挤,但是还睡得下。
第二天一早,我和宋晴都没洗漱,也没洗澡。所以,打算先赶回学校换衣服,张晓甜和我们一块回去的。
出租房那边,她已经打算退了。
我和宋晴怕夜长梦多,赶着去殡仪馆收集天魂,冲了个凉换身衣服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我们三个走的是学校后门,等去殡仪馆的时候。
因为公交车站在学校的正门,就往正门方向走去。
一路上刚好经过那栋老的宿舍楼,老的宿舍楼好像是已经被炸药爆破过一次了,现场都夷为了平地。
现场,有个穿明黄色道袍的人,好像是在施工队的人讲风水布局。
看轮廓怎么那么眼熟,这不是马道长洛辰骏么。
我现在一看见他,就想到那天在婚礼的时候,他和简烨滚床单的一幕。虽然我已经知道,他只是和简烨演戏,可还是忍不住把他当做gay来看。
这人肩头,还蹲个白色的鸟。
鸟吃的很肥,整个就像是一只肥母鸡一样的臃肿。见到我们经过,居然扑腾了翅膀特别欢快,“哎哟,哎哟,苏马桶来了,苏马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