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暑假来临,这一年中国发生了很多大事,越战就不必说了,中美开始建交,另外还有很多大事都已开始酝酿,象计划生育、经济特区等,这一年也是中国改革开放的第一年。
杨文斌自从得知中央有意在深圳、厦门、珠海、汕头这四个城市试办出口特区时,便后悔莫及,赶紧跑到深圳去买地,也幸好他消息灵通,赶上了末班车,抢了几块地皮,不过还是比不上贺学文的地多,长吁短叹的。
杨文斌对贺学文佩服不已,自此之后,很多重大决策之前,他都会同贺学文事先商讨,当然,贺学文是肯定会来问过思思的,在贺学文心里,自家女儿就是那个福运深厚之人,说的肯定不会错。
思思上战场的事终是被贺学文知道了,狠狠地训了她一顿,不过骂归骂,好处也是有的,起码贺学文和老爷子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小心看着思思了,把她当作瓷器一般。
不管是老爷子、赵老太、还是贺学文,若是不放心思思外出,思思都以一句话回过去:“我连战场都上过了,哪个不长眼地敢来惹我啊?”
大家想想也是,阿囡都是立过功的战斗英雄了呢,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拘着她了!
于是,思思便成了最自由的人,想去哪就能去哪了,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申请再申请,只要提前通知声就行。
暑假到来,田新华和雷刚又去了战场。都带上了思思的药酒,思思后来把药酒又改良了,添入了人参、三七等治伤的药材,人参补气,三七补血,改良过后的药酒效果显著,只要还有一口气,肯定就能救回来。
关于这些药酒的来历,田新华推说是名贵药材加了普通烧酒浸制而成的,名贵药材是他好不容易弄来的。存货已经没有了。军方也拿了一些药酒去化验,里面确实是有人参和三七的成分,另外还有一些成分检测不出来,想来应该是药材与酒精结合而产生的化学反应吧。田新华确是没有说谎
军方也对此事十分可惜。这么好的伤药却不能量产。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当然也是因为云先生在后面挺着的缘故,否则思思手里的药酒怕都会要求上缴了。
因为见识过了思思药酒的奇效。张洁和上官倒是没再跟着去了,上官和张洁一个不想回哈尔滨,一个不想回内蒙,都苦哈哈地跟在思思后面,打算这个暑假跟思思混了。
在征得云先生的同意后,思思带上了上官与张洁两人,两人的心性和人品,当然不会有问题,不过她还是事先声明,暑假她要过去那边,如果上官和张洁有顾忌,就不必跟着了。
不过她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俩敢上战场的虎妞,张洁一听是去那边,眼睛顿时就亮了,“思思,你可真不够意思,有这么好玩的地方也不知道叫上我,不行,这个暑假我跟定你了。”
上官也两眼亮晶晶,大有思思若是不同意就出拳头的意思。
思思苦笑道:“姑奶奶,我不是怕连累你们嘛,那边又不是香饽饽。”
“不怕不怕,现在已经改革开放了,没人会说的。思思,我们怎么过去啊?”张洁兴奋极了。
“当然是坐船了,不过我们得先去上海,我得回趟家。”
虽然现在大陆已经与香港开放了,一些在香港有亲人的大陆人可以申请去香港探亲,但是手续极其复杂,而且时间也有限,很不自由,最主要的是,云先生并不想让大家知道思思这些年与香港有来往,时候还未到。
而回上海则是因为那边的琼酒快没了,贺学文之前打电话过来,让她暑假回去放些。
张洁和上官都没意见,一致表示思思去哪,她们就去哪。
张洁看到‘思思花园’时,赞叹不已,“思思,你真幸福,有个这么好的爸爸,不像我爸爸,一天到晚就知道吼我。”
“得了吧,张伯伯对你还不够好啊,我可是听说上次在前线时,张伯伯为了你可一个月没睡囫囵觉呢!”思思白了她一眼,张洁嘿嘿地笑了。
上官倒是对这些外物没啥在意的,她最关心的就是有没有肉吃和爽不爽,当初思思还问过她,身手这么好为什么不留在部队里发展?反倒来学什么画画?
这妞就只回答了两个字:不爽!
想来是这家伙不喜欢部队里的规则,怕受拘束吧。
贺学文并不在家里,他这些天忙得团团转,连月泉村都不大去了,田满银前两个月来北京时,说贺学文把月泉村的房子钥匙都给了他,让他帮忙照看着。
其实像贺学文这样忙碌也好,忙起来便会忘记心里的伤痛了吧,思思知道穆秀莲嫁人的事,一直都是贺学文心中的痛。
三人洗漱过后便去外面吃中饭,贺学文的旧吉普车停在院子里,正好方便她们三个去逛街。
当车开出院子时,拐角处一道身影闪过,差点撞上车,幸好车刚启动,速度并不快,思思忙踩刹车,心内狐疑,这里是私人宅院,怎么会有人过来的?
外面的人也吓得不轻,她哪知道会有一辆车突然开出来呢?她不过就是想回旧宅看看而已,缓过神来,心头火直往上冲,冲着思思她们骂道:
“侬眼睛伐生的,会不会开车的,人都要被侬撞煞了!”
听声音是个年青姑娘,娇滴滴的,倒是有几分耳熟,思思也没有多想,觉得上海女孩子说话好像都差不多,应该是在学校听多了宋梦诗说话的缘故,搞得现在听任何一个上海姑娘说话都觉得像是宋梦诗了。
虽然刚才撞人的责任不在于她,不过到底是害人受了惊吓,思思便推开车门下车,打算说几句好话,只是在看到骂人的女孩时,思思立马收回了已到嘴边的‘对不起’。
“宋梦诗,侬倒还是有理了,这个地方是私人宅院,侬跑到阿拉家里来做什么?就算我把侬撞死了,公安局也不会来抓我的。”
思思现在的上海话已经说得很溜了,贺家的语言天赋在她身上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搞得她有时候明明不想学这些方言的,可是听多了,自然而然地便会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