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照琰,我能不能不喝,我已经很饱很撑了。”
叶沉鱼站在那里,为了不让管家先生为难,只得开口祈求秦照琰。
秦照琰专注地看着报纸,大大的报纸将他的脸全部遮挡了住,看不到他俊庞上的表情。
他好像没有听到叶沉鱼说的话,薄唇紧抿,只专注看着报纸。
时间静默。
一旁,管家先生看着僵持的两个人,一双眼眸透出一抹担忧,少爷和夫人这是又怎么了?
今天少爷一大早就起来做了早餐,明明关心夫人的身体,才煲了这锅汤,而他自己不端给夫人,却让他看着夫人喝下,奇怪又别扭的少爷。
叶沉鱼站了好久,久到她感觉头昏脑涨,久到她心底开始妥协,久到她正打算坐下,去喝那碗汤。
“管家,倒掉吧!”
秦照琰缓慢开口,语气不冷不热,听不出情绪。
“倒掉?”
管家先生明显很吃惊,他不是心疼那碗汤的材料有多值钱,而是心疼少爷一大早就费心费力,亲力亲为,选材择菜剔骨,忙碌了一清早,一口不喝,就倒掉!
这到底是在浪费钱,还是在浪费少爷的心血。
“你已经老到听不清我说话了嘛!”
秦照琰将报纸放下,眸光阴鸷,冷冷地开口道。
“......”
管家先生脸色一僵,抬步上前,准备端起汤碗将汤倒掉.
叶沉鱼伸手,拦住了管家先生,她一只手抓着管家先生的衣袖口,制止道:“管家您先下去吧,这汤我喝。”
秦照琰坐在座椅上,眼角扫了一眼叶沉鱼抓着管家先生袖口的手,脸色冷硬,眼眸深了深,片刻,他就拿起报纸继续翻看了起来。
“夫人,您......”管家先生犹豫,他看得出叶沉鱼的确吃得很饱,再吃下去,务必胃里会积食而难受。
“管家,您下去吧,我没事。”
叶沉鱼坐下来,将汤碗端起,放到自己面前,打断管家先生道。
秦照琰处在生气的边缘,她不想因为他们的置气,连累到其他人,是以她只能让管家先生先行离开。
她现在一切都在按照秦照琰的意思去做,只求他赶紧消了火气。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叶沉鱼一汤匙一汤匙的喝着汤,心里不停地后悔,早知刚才就不喝两杯牛奶了,可是,为什么这碗汤不放在她面前呢?
方才,她也有留意到这碗汤,而这碗汤放在秦照琰面前,她还以为是他要喝,却不曾想是给她。
半天,叶沉鱼终于勉勉强强的喝完,她将汤碗放下,声音轻缓,“照琰,我喝完了,很好喝,我明天还想喝,让厨师再做这道汤吧。”
“......”
秦照琰沉默,没有说话。
“......”
叶沉鱼看着他,心口疼了一下,热脸贴冷脸,还真是不好受呢。
“照......”
叶沉鱼还想说话,秦照琰却站起身,将报纸放在桌上,转身去了书房。
叶沉鱼望着他上楼的俊逸背影,咬了咬唇,男人想冷战,比女人还要会冷战。
可恶!
气死她了!
昨晚他已经发泄了,为什么还在生气?他都那么粗暴对她了,她一吭没吭,他就不内疚吗?
“夫人,这顿早餐是少爷做的,连汤都是少爷一人煲的。”
管家先生察觉两人在生气,本着化解两人矛盾的心思,向叶沉鱼解释道。
照现在两人置气的缘故,少爷一大早就起来做早餐,可能是想道歉,但又拉不下脸,只能别别扭扭,奇奇怪怪。
“他做的?”
叶沉鱼错愕。
难怪,他的火气更大了,她都没尝出来是他煲的汤。
书房。
叶沉鱼手上端着果盘,站在门口缓了一口气,轻敲了一下门,没人回应,叶沉鱼动了一下门把手,发现书房门并未锁,于是,她推门而进。
“照琰,你忙一上午了,吃点水果,歇歇吧。”
叶沉鱼端着果盘,走到秦照琰身边,将果盘放下,声音缓缓道。
“......”
秦照琰冷着脸,没有理她。
“照琰,你别这样了,我知道我不好,惹到你了,你就原谅我一次,行吗?”
叶沉鱼见秦照琰不理她,两只小手一伸,捧住秦照琰的脸颊,将他转向了自己。
“......”
秦照琰眸色动了一动,仅仅一秒,眸色又恢复黯然,他睨了叶沉鱼一眼,打掉她的手,侧过头继续看文件。
“秦照琰,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理我了!”
叶沉鱼手上吃痛,蹙了蹙眉,低声问道。
“......”
秦照琰静默不言。
“我知道你肯定知道了昨天徐承泽来找我的事情了。”叶沉鱼放下手,声音淡淡道,“我不知道他来找我,我之所以隐瞒你,是怕你打他,我......”
“你还挺心疼他的!”
秦照琰脸色铁青,一双黑眸瞪向叶沉鱼,阴森森道。
“我不是心疼他,我是担心你,你会.....”
“担心我什么?”秦照琰气得眼睛里充血,“担心我弄死他?我就是要弄死他!”
声音森冷。
语气狠戾。
“......”
叶沉鱼看着他,心口砰砰直跳,她就知道秦照琰会这么做,才选择了隐瞒。
“怎么?我说对了?你瞧你现在一脸担忧的样子,也对,他好歹跟你一起长大,你不担心他,可是说不过去!”
秦照琰睨着叶沉鱼,冷冰冰道。
叶沉鱼被秦照琰的话刺痛,“秦照琰,我是担心你!担心你会因为打人脏了手!会因为他而破坏了我们的好心情!”
“砰!”
天旋地转。
一个回身,果盘被扫落在地,叶沉鱼便被秦照琰抵在了书桌上,桌棱硌得叶沉鱼腰身处的骨头抽疼了一下。
“你为了他,对我吼!叶沉鱼,你越来越能耐了!”
秦照琰死死按着她的肩膀,眸子清冷,嗓音森寒。
叶沉鱼脑袋发懵,紧蹙眉头,“我是对你吼了,可我没有能耐,如果我有能耐,也不会被你按在这了。”
“不想被我,难道想被他!”
秦照琰气得大脑抽筋道。
叶沉鱼一怔,瞪向秦照琰,不悦道:“秦照琰,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说什么话?我的妻子昨天跟一个男人在洗手间呆了十七分钟,她出来后脸上,脖子上都是发红的痕迹,你让我说什么话!”
秦照琰有些不冷静道。
他一直劝自己忍着,可,就是控制不了,一想到她和那个男人在洗手间呆了十七分钟,他气得浑身都打颤。
他要求的不多,只想两个人对彼此都忠诚,可她呢?竟然敢瞒着他,掩护那个男人,这是谁,都受不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