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先生抵达老宅时,只见所有人都围在了花房,他顿感不好,疾奔过去。
花房内,一老一少,一招一式,不分上下,激烈互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秦老爷子脸色一冷,秦照琰虽与他对抗,却不出手伤他,这究竟是存的什么心思,他不应该是恨他恨得入骨,想杀了他吗?
怔地。
秦老爷子一个侧身,紧逼上前,擒住秦照琰的手腕,一个反身,便将秦照琰按在了地上。
“你别忘了你自小的格斗是谁教的!”秦老爷子气息微喘,怒声道。
秦照琰单膝跪地,一双眼眸猩红嗜血,他薄唇紧抿,眼神一厉,迅速翻身,轻而易举就离开了秦老爷子对他的钳制,不等秦老爷子反应,他掌风急驶,在逼近秦老爷子喉咙时,停了下来。
“......”
秦老爷子眉宇惊愕。
花房外,一群人全都惊了住。
这,这,这......
少爷出手反击太快了,以至于大家都没有看清,秦照琰是怎么脱离的秦老爷子,又怎么逼近的秦老爷的咽喉。
“我当然没忘,这是爷爷您亲手教的。”
秦照琰站在秦老爷子面前,气息平稳,声音清冷。
“可是,您忘记了我自身的造化。”
秦照琰收回了手,言语冷漠。
“怎么?不打算将我这个老头子打死吗?”秦老爷子冷冷道。
秦照琰看着秦老爷子,声音尊敬,却厉声道:“您告诉我,您将小鱼怎么了?”
“她死了!所有人都死了!你的司机死了,你的保镖死了,你看不到吗?”
秦老爷子厉声道。
崇山别墅统共两个司机,死了一个,他手把手调教出来的心腹,古鹏死了,他都选择看不到吗?
“她没死!是您把她藏起来了!”秦照琰声音冷冽。
“哼,我藏起来?你可别忘了你父亲!”秦老爷子冷冰冰道。
闻言,秦照琰怔了一怔,忽然冷笑起来,笑意极尽讽刺,“您可真是一个好父亲,好爷爷。”
秦老爷子脸色一沉,“秦照琰,你别忘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秦家,为了秦氏。”
“那我呢?我二十三岁就接管秦氏,铲除了秦氏的毒瘤,解决了您未解决的隐患,还帮您......”秦照琰眸色深了深,声音低缓,“爷爷,我自小尊敬您,知道您的苦衷,所以您要什么,我都满足您,可您从没有考虑过我。”
“......”
秦老爷子目光沉了沉,一张沧桑的老脸上凝着一抹沉重。
“我曾期望过,您会祝福我,不会对小鱼下手,因为毕竟您在我心中,还是一个善良的爷爷,可......”秦照琰心口骤然一疼,“爷爷,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爷爷,以后,我不会再来老宅半步,如果您再逼我,我秦照琰将净身出户,从此与秦家断绝任何关系。”
声音清冷。
掷地有声。
语气残忍。
秦母脸色一白,身体虚弱而站不住,一旁的佣人们急忙扶住她。
“琰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秦母有气无力道。
秦照琰冷漠转身,一双清瘦的大脚上沾满了泥土,他亦步亦趋,神情冷漠,朝着花房外走去。
佣人们见他走来,个个大气不敢出,自动让出了一条路。
“琰儿......”秦母泪眼朦胧,“你这是要做什么?”
“......”
秦照琰沉默不言,离开了花房。
秦母望着他的背影,心痛难忍,自从他十三岁对女人过敏以后,她这个做母亲的就再也没有亲近过他,现在,她想上去拉过他,抱抱他,都无能为力。
“少爷。”
管家先生上前扶住秦照琰,声音担忧。
少爷的话,无疑给了在场的每个人重重的一击。
秦老爷子站在花房,脸上寒气瘆人,时光飞逝,如今,秦照琰又要步入他爸爸的后尘,他们秦家到底是怎么了?
“小琰,你没事吧?”
程翊接到管家先生的电话后,就急冲冲的赶来,入目却是秦照琰落寞而狼狈的身影。
“程翊,我真的错了。”秦照琰眼圈发红,“我不该失约的,如果不是我失约,她就不会出事。”
他说接她一起回家,可,他却失了约,这是他第一次失约,却失去了她,害了她。
叶沉鱼,对不起,你回来打我,骂我,踹我,甚至,你咬我,我都承受,求你,快回来,快出现。
......
“出去!”
叶沉鱼坐在床上,冷冰冰地手指房门,冷声道。
“夫人,我说过,今天的报纸您必须看。”
李秘书站在门口,一动不动道。
叶沉鱼抬眸看向李秘书,声音淡漠,“我不看,我不听。”
“少爷重新订婚了!”
李秘书直视着叶沉鱼,脱口而出。
“......”
叶沉鱼呆了呆,一时没听清李秘书的话。
“少爷订婚了,遵从老爷的意愿,与谢家小姐订婚。”
李秘书一字一句残忍道。
叶沉鱼缓过神,轻笑了一声,“他不会的,他说过他的命交给了我,这辈子就专属于我。”
“可是您已经死了,而且......”李秘书走上前来,“少爷不从的话,秦氏将会被吞灭,他只能与谢小姐订婚,来挽救秦氏。”
“不会,他不会。”
叶沉鱼淡淡道。
“他会,这些国内的报纸已经说明了一切。”李秘书将报纸强塞给叶沉鱼,“夫人,您如果想撕烂报纸,我可以让人继续将国内报纸影印下来。”
“......”
叶沉鱼闻言,拿起报纸就扔在了地上。
“您不想看就算了,您休息吧。”
李秘书望着叶沉鱼,心疼了一下,尔后,转身朝卧室外走去。
“李秘书!”
叶沉鱼突然轻喊了一声。
“......”
李秘书蹙眉,疑惑转身。
“砰!”
一个雪白的枕头直中李秘书的脑门,李秘书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额头,一张俊颜上面无表情。
“夫人,您还真是小孩子脾性。”李秘书躬身将枕头捡起,放到床上,嗓音淡淡。
“如果这是炸弹就好了。”叶沉鱼瞪着李秘书,狠狠道。
“那我们就死在一起了,别人会误会我们的。”李秘书不冷不热道。
“......”
叶沉鱼咬了咬唇,怒瞪向李秘书。
这个人是木头吗?
怎么打他,激怒他,他就是一副若无其事,清淡的样子,实在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