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菲樱感觉到他炽热的身体,和周围持续上升的温度,还有那双不安分的大手,她的心也狂跳起来,难道真要跨过最后一道防线吗?
夜色朦胧,柔美缱绻,在他的引诱下,一向立场坚定的寒菲樱几乎就要把持不住地沦陷了。
忽然,外面的风把窗户吹开了,一阵凉意飘了进来,拉回了寒菲樱的些许清醒和理智,以自己对妖孽的了解,他十有**是故意的。
又想起曾经在幽冥池的一幕,他假装中了如意*散的毒,痛苦不堪,装得天衣无缝,让自己这种经验老道的江湖大魔头都差点上了当,如果今夜再这么轻易跳进他为自己挖好的坑,也显得她太次了,居然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当受骗,以后还有什么脸混下去?
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公子凤啊,居然被一个妖孽耍得团团转,连续被骗了两次,要是传了出去,她岂非一世英名一朝丧尽?
妖孽还在上下其手,寒菲樱越想越气,眼神渐渐平静下来,不见波澜,如一口千年深井,冷冷道:“萧天熠,我要是这么容易就上了你的当,那我公子凤以后就没有脸面在江湖上立足了!”
萧天熠感觉到樱樱的炽热在降温,知道她又生气了,挑了挑眉,“所以……?”
寒菲樱按住了他那双不安分的手,似笑非笑,“所以想要利用外界的压力威胁我,逼我就范,是没用的,你别打这个主意了。”
萧天熠的笑意在眼底蹁跹绽放,轻声低喃道:“又在冤枉为夫?怎么会是威胁你,而是为夫冰清玉洁,一直为你守身如玉,但为夫毕竟是个正值盛年激情似火的男人,若真憋出了什么问题,实在天理不容。”
寒菲樱扑哧一声笑出来,一双明眸顿时春水潋滟,如丝绸般的秀发从萧天熠指间划过,细柔绵长,如同江南丝绣坊的云锦,滑腻清凉,喟叹道:“知道你无法无天惯了,可身孕一事你打算怎么瞒天过海?别忘了,如今我和你是命连一体的。”
寒菲樱清幽的眼眸漾出一抹亮光,表情潇洒,不以为然,“世子爷大人,你尽管放心,我公子凤在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断然不会在一条阴沟里帆船,这种小小意外,根本算不上什么危机,又岂能难得倒我?”
她说得这样漫不经心,让萧天熠唇角抽搐了一下,他希望早日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早日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承欢身下,所以才故意顺水推舟,放出她已经怀孕的消息,虽然这是他内心的隐秘,但还是被小女人看出来了。
既然已经看出来了,小女人有着骨子里的骄傲,就绝对不会乖乖从了他,她这样的女人,除非心甘情愿,否则,只怕没人能勉强得了她。
又是功亏一篑,萧天熠在心底哀叹,樱樱啊,你为什么不是个笨蛋呢?你要是个笨蛋,现在早就被本世子吃干抹净了,不过若真是笨蛋,他也不会有兴趣了,这真是世上最矛盾的死结。
看着她明亮的眼眸,知道她的蓝颜知己石中天又要出场了,石中天医术精湛,妙手回春,自然有瞒天过海之计,像樱樱内力这么深厚的人,可从脉相上居然看不出来丝毫习武的痕迹,不用说,就知道是石中天的功劳。
寒菲樱手一扬,开着的窗户就关上了,天色已晚,今晚在宫中闹了那么久,的确累了,看他已经熟练地褪去了外袍,露出里面洁白丝滑的寝衣,映衬着魅惑无双的容颜,知道赶他出去睡根本就是徒劳,也不浪费唇舌,直接往*上一躺,懒洋洋道:“我要睡了,你自便!”
萧天熠广袖一扬,灯就灭了,室内陷入一片黑暗,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不让做,能抱着睡,解解渴也好,他伸出双臂,熟练地把樱樱揽到了怀中。
他清冽的气息飘荡在室内,令人沉醉,寒菲樱清亮的眼眸闪过一丝迷离,一向坚定的立场也开始动摇,陷入了天人交战的两难境地,但以她对腹黑妖孽的了解,如果真跨出去那一步,她很有可能终身都不能离开淮南王府了,所以只能尽力保持冷静,不逾越雷池,防止自己将来有后悔的一天。
她的后背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其实在萧天熠回来之前,她也没有闲着,一直都在制定对付南宫羽冽的计划,如果要好好教训那个阴险的男人,寒菲樱根本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只能是公子凤出场。
想起南宫羽冽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眸,寒菲樱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他怀里转过身,对上他深幽却又璀璨的凤眸,“萧天熠,你当时是怎么发现我身份的?”
这是一直困扰她心头的疑云,根本没道理啊,伪装得这么天衣无缝,除了石中天,简陌,翡翠几个知情者知道之外,其他的从来就没人往那方面想过。
毕竟,寒菲樱和公子凤,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为什么妖孽见了她几面,就起疑心了?没过多久,就无比确定她们是同一个人,让寒菲樱百思不得其解。
萧天熠唇角暗勾,笑得愉悦而得意,大手轻柔地抚摸她的红唇,笑意潋滟,“想知道?”
既然他有可能看出来,南宫羽冽未必不可以,寒菲樱不能冒这个险,让多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还是个居心叵测的男人,她必须未雨绸缪地扼杀这种可能性,看妖孽故意吊自己的胃口,心下一怒,目露凶光,恶狠狠道:“说!”
萧天熠却根本没有说的意思,只是轻轻摇头,慵懒而邪恶,“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本世子累了,要睡了,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
寒菲樱气得咬牙切齿,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可恶男人,看着他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庞,只得撑起身子,往他漂亮的唇上亲去,一碰到他柔软的唇,刚好是适合她的温度,立即觉得自己脸色发烫,他却乘机反手抱住她,狠狠在她唇上啄了一会,才带着邪魅的弧度,不舍地松开她的唇。
寒菲樱看着他眼底分明绽放着得逞的笑意,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没好气道:“可以说了吗?”
妖孽虽然满意樱樱的顺从,却并不爽快,而是装模作样地犹豫了一下,摆出一个不情不愿的嘴脸,舔了一下嘴唇,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好吧,看在夫人这么乖的份上,为夫就大慈大悲地告诉你吧。”
“说!”这一直是寒菲樱心头的疑惑,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连东方明玉,诸葛廷那样的聪明人都没有识破过自己的伪装,为什么妖孽偏偏就那么肯定呢?
看着樱樱期待的眼神,萧天熠凤眸中溢出一丝光亮,夜空有细微的熹光透进来,并非完全的黑暗,何况,他们都是目力过人之人,看得很清楚。
萧天熠如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寒菲樱的脸颊,不怀好意道:“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个女人。”
寒菲樱才不信,嗤笑一声,不屑道:“事后诸葛亮,谁不会当啊?你现在说什么都死无对证了?”
“非也!”萧天熠的大手缠绕着樱樱流云似的长发,幽幽一叹,“我还记得很清楚,那是在京郊的湖边酒肆,朝廷头号通缉要犯月影楼公子现身。”
寒菲樱美眸轻扬,“是又怎么样,本公子身份贵重,无论走到哪里,都有无数官兵大张旗鼓郑重其事地列队迎接本公子,又有什么稀奇的?”
萧天熠轻笑出声,他喜欢的就是她这份无与伦比的自信和张扬,哑声笑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当时在酒肆里,还有一个特殊的人物?”
“谁?”寒菲樱愣道,她是真的没注意,那天,和一个江湖朋友约好了要见面,也没有刻意隐瞒行踪。
但她实在太招人眼了,只要一现身,就有无数想拿赏金的人扰她的清净,何况,那天专注地品着上好的女儿红,确实没留意有什么特殊的人,心底暗惊,到底是什么人,能引起妖孽的注意?
萧天熠见樱樱满脸疑惑,哑然失笑,“不记得很正常,你知道吗,就是这个人让我发现你根本不是男人?”
“说,到底是谁?”寒菲樱按耐不住了,眼眸闪着濯濯异光。
“不过你可得答应我,不准生气!”明知道樱樱迫切地想知道,妖孽却故意买起了关子,吊足她的胃口,就是不说。
寒菲樱为了知道缘由,只好忍受他的掣肘,没好气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保证不生气就是。”
妖孽强烈忍住笑意,凤眸透着邪恶,一字一顿道:“阮思思。”
阮思思?寒菲樱一愣,如果她纯粹是寒菲樱,有可能不认识,问题是,她还是月影楼公子,阮思思的大名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
京城第一名妓,阮思思,倚香居的花魁,传说花容月貌,腮若新荔,娇艳欲滴,蜂乳细腰,千娇百媚,风情万种,尤其是有一双水汪汪的剪水双瞳,仿佛会勾魂,男人一见她,浑身都酥麻了。
不知道多少男人做梦都希望成为她裙下之臣,连金有财这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在倚香居登门拜访多次,散尽千金,献上厚礼,抓心挠腮地想见阮思思一面也不得。
果然,寒菲樱清眸渐渐变得危险,“你说阮思思那天也在酒肆里?”
萧天熠正色点点头,一脸的无辜和无害,笑意深深,“当然,公子凤没留意吧?”
寒菲樱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过她确实不记得了,冷冷道:“那又怎么样?”
萧天熠双手不着痕迹地握住樱樱的一手玉手,防止她等下翻脸不认人,女人的话,尤其是在*上的话,不要太过相信。
“阮思思那天坐在另一边靠窗的位置,她穿了一件若隐若现的粉红色纱衣,又喝得不少酒,白希的脸颊微微染上红晕,双眼迷离温柔,美色撩人,妩媚,*,所谓醉酒佳人桃红面,嫣语娇态羞温柔,那情景,简直是一副活脱脱的春意图!”
这个妖孽描绘得入木三分,有身临其境之感,寒菲樱听得心里直冒火,却强忍住没有发作,“然后呢?”
萧天熠看到了樱樱眼中怒火中烧,竭力忍住笑意,“酒肆里的男人看到这一幕,眼都直了,心都酥了,口水都流下来了,只有你,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却没有多看一眼阮思思,这难道还不奇怪吗?”
寒菲樱冷笑一声,“就为这个原因,你就知道我不是男人?那不过是因为我没有你们这么**,见了漂亮*的女人,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萧天熠忍俊不禁,“虽然你装得很像,比某些男人还像男人,可是你不真正了解男人,若是一个真的男人,面对那种*无限的美人图,不起淫邪之念很难,何况阮思思在风月场上打滚多年,深知男人秉性,她撩一下长发,弯一弯嘴唇,就能让不少男人流鼻血了,她离开的时候,把所有男人的心都勾走了,只有你,却连头都没有抬过,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根本就不是男人!”
寒菲樱愣了,咬牙切齿道:“萧天熠,这是什么谬论?就凭我没有被阮思思吸引,你就断定我不是男人?”
萧天熠轻笑,“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夫人稍安勿躁,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不会变成真的,你知道吗?这是一种本能,男人面对漂亮*的女人,自然而然产生的一种本能,而你从头到尾,只看了阮思思一眼,就是你的眼神让我确定你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此话怎讲?”寒菲樱真的糊涂了。
萧天熠唇角含笑,“你看阮思思的眼神不是痴迷的,也不是惊艳的,而是不屑的嗤之以鼻,这种自然流露的眼神,本世子再熟悉不过了,这不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而是女人看女人的眼神。”
寒菲樱觉得心口都开始隐隐作痛,一字一顿道:“这么说,你也对阮思思也很有兴趣了?”
她正准备发作,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他牢牢扣在手中,一脸的信誓旦旦,“当然没有,如果说当时在场还有一个男人没有被阮思思打动,非本世子莫属!”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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