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在画舫的“富贵房”进行,就席的有张三丰张真人、洪七公父女、丹枫父女、胡医师、周梦蝶和高峰。
周学士已回京给雷晓飞汇报钻床和牛耕的成果去了,没有在穗城,当然就缺席了。而主角雷晓飞和林采微,不用说是最后上席的啦,他们还要做菜嘛。
才见到画舫酒楼的外型,洪欣就像所有第一次见到画舫酒楼的人一样,被镇住了。她自小被义父宠爱,又自小跟着义父走南闯北,大华境内,那个地方的高级酒馆她没去过?但眼前这间叫“水云间”的画舫酒楼,把她从前见过的所有高级酒馆都比了下去。
单是这画舫酒楼的外观,已是其它酒馆无与伦比。这分明就是一只游船,哪是一间让人吃一餐的酒馆?把供人享乐、游玩的画舫,变成让人就餐的酒楼,单是这构思,已够吸引人。
进入了“富贵房”后,洪欣的感觉简直就是震撼,清雅的布局,人性化的设置,周到的服务,舒适的环境。哪一样不是出乎她的意料,让她不敢想象?
从旁边胡医师向张真人的介绍中,洪欣知道了这酒楼,完全是那个自己的同龄人构思、设计和建造,这又让她惊诧上了半天,同时,对那个自己的同龄人,由衷地在心中生出了一丝敬佩。
不要说洪欣,就是连张真人也看呆了。饶是他百岁高龄,也走南闯北大半辈,都没有见过这样如此创意、如此美景的酒楼。
张真人是一个信道的人,道家提倡平淡,张真人修道大半辈子,当然就深得其意,所以平日他对那些豪华奢侈的场所,都有不合脾胃之感。眼前这画舫酒楼,虽也算豪华奢侈的场所,却在奢华中,透出宁静、平和、淡泊,让他不但不反感,反而对这湖水、远山,产生了一股亲近感。特别是透过房间窗口望到的仙境,让他好像置身其中,进入了妙不可言的境界。就连那“坐听潮起潮落,笑看云舒云卷”的对联,也正合他的心意。
这顿给张真人洗尘的晚餐,当然丰盛啦,差不多是上次那席‘天价酒席’的缩小版,吃得在座众人满心欢喜,也让张真人有种“士隔三日”之感,更让洪欣吃得差点连舌头也吞了下走。
雷晓飞和林采微循例在菜吃过了一半后,才有空登场。他们才坐下,张真人已举起了面前那盛酒的碗,对雷晓飞说道:“雷小友,我真没有错交你这个小兄弟,才没见半年,你不但在武功上给了我一个惊喜,连在建筑上、厨艺上,也更上了一层楼,最难得的是你的创意,把一个吃的世俗场所,竟让你建得那么出尘,比我们的修道场所还要脱俗,这出世与入世,你已经掌握和运用到了化境,所以,也难怪你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成就。来,我敬你一碗,为了你能让我这个老头子,在百岁高龄还大开眼界。”
连地位超然的张真人,对雷晓飞的评价都高至此,旁人哪还有出声的余地。况且,雷晓飞的所作所为,也确值得如此评价。
雷晓飞连忙客气道:“张真人您老过奖啦,说来,我还没有谢你传我功夫,达成了我的学武心愿呢。”
“这功夫的来由,也有你的一部分功劳,所以,你学它也是情理之中。”张真人说完,又诙谐地对雷晓飞说道:“小兄弟,你不是说过,我们的兄弟情不用结拜,心照就行吗?现在你还跟我这个老哥哥客气,是不是该罚?”
“那是真人您老客气在先的,要罚也应先罚您。”雷晓飞并没有因为张真人的江湖地位超然,就诚惶诚恐,反而将起真人的军来。
雷晓飞的态度,也正对张真人的胃口,试问以真人现在的江湖地位,谁还敢像雷晓飞一样,平起平坐跟他说话?张真人以玩笑的口吻回应了雷晓飞:“好,是我老头破例在先,该罚。但你这个小兄弟的表现也太让人震撼了,连我这个经历了一个世纪的人也不幸免,再跟你交往多几次,恐怕连我的道心也让你给破了。”
“入世即出世。如果真人连这一点也没有勘破的话,您哪能活得那么潇洒?”
“对,对。入世即出世。为小兄弟的高论干杯。”
有了张真人带头敬酒,别人也就有样学样了,洪七公第二个举起碗,对雷晓飞说道:“雷小友,我老乞儿也要敬你一碗,一是谢谢你帮丐帮弥消了一个大祸,二是谢谢你让丐帮多了一套新功夫,三是谢谢你让老乞儿多了许多口福。”
“七公您也客气啦,既然我们有缘相识,而且性情相投,这一切就尽在不言中了。”
“好洒脱的雷小友。来干了。”
这时,从一串串惊愕中醒来的洪欣,也要敬雷晓飞的酒,她对雷晓飞心悦诚服地说道:“雷小哥,自从义父认识你后,老是猛地在我面前赞你,我一直不服气,经过这两天的接触,我对你的技能和奇思妙想都敬佩万分,过去小妹有什么不对之处,还请雷小哥见谅。”
洪欣的行为,让在座的人看到了她豪爽的一面。
面对这样理由充足的敬酒,雷晓飞虽然打定主意不与这位“女暴龙”打交道,却也只好客气地回应道:“洪帮主,我们同是江湖儿女,虽然过去有些误会,但既已过去了,就别再挂在嘴上,喝过这杯酒后,我们以前的恩怨算一笔勾销,好吗?”
“好。小妹就先饮为敬。”
由相识洪欣到现在,她此时才第一次给雷晓飞留下一个好印象。
喝过了洪欣这杯酒,雷晓飞见高峰和胡医师也都拿着酒碗蠢蠢欲动,连忙出声转移目标,他先对胡医师说道:“胡老,您师傅远道而来,您还不敬他一碗?”
待胡医师敬过张真人后,雷晓飞又对高峰说道:“高二哥,真人刚才不是指点了你功夫吗?那你还不谢过真人?”
“丹大人,您学的太极,可是张真人创出来的”
“七公,‘打狗棒法’也是因为有了太极才诞生”
在雷晓飞如簧之舌的鼓动下,在座会喝酒的人,都敬过了张真人酒。张真人也来者不拒,连喝七、八大碗,面不改色。
给张真人的洗尘宴,就在这热烈的气氛下进行。丹枫父女和高峰与张真人虽是初交,但对这个执武林之牛耳的大腕也早有所闻,况且,张真人又是一个那么不拘小节的豁达之人,加上还有雷小哥这条纽带,所以相处下来,也没拘束,气氛溶合。
席中,张真人详细地追问了雷晓飞这半年的经历,在座的人就用带着钦佩的口吻,七嘴八舌地叙说了雷晓飞这半年中的主要业绩,当然,每个业绩都有个熟悉的主讲人,周梦蝶重点说了她“小师父”开创“穗城合作社”,丹枫就说了雷晓飞帮他改革的事,丐帮平叛的事件,当然就由洪七公介绍了。
张真人听完了雷晓飞这半年来的精彩演绎后,又慨叹连连,对这个他看得上眼的小兄弟,再看高一线。
宴会到最后,丹枫父女和林采微、周梦蝶几人识趣地告退了,把空间留下给张真人、洪七公父女、高峰等江湖人,和雷晓飞、胡医师这两个的半江湖人,让这班人的沟通更方便些。
于是,这班江湖人和半江湖人就把酒言欢到深夜。
宴散后,雷晓飞见天色已晚,就安排张真人和洪七公父女在“湖光山色”中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