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住他,“孩子,我真的不是你妈妈,但是我可以帮你找你的妈妈,你乖乖的在这儿呆着,明天我再回来带你去找妈妈好吗?”
“妈妈,你不要走,你就是我妈妈。”孩子喊着。
她心头虽然难过,但还是得放开他,对着他说:“明天啊姨帮你找妈妈。”
说着,渐行渐远,但耳后却传来孩子的哭喊:“妈妈,不要走……”
接着她就被希希的动作惊醒了,她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睡眼惺忪,脑子里依旧闪现刚才的梦。
那男孩怎么喊我妈妈,可是我并不是他妈妈呀!就算我的孩子还在,可我也生的是女儿,不是男孩。
真是个奇怪的梦,她甩了甩头,脑子清醒了些,却看到希希正盯着她。
“希希,你醒了。”她笑道。
“嗯。”希希竟然应了她一声,喜的她合不拢嘴,片刻才说。
“希希竟然应了啊姨,希希真是历害。”她开心的在他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笑的眉生两花,同时,希希也扯着灿烂笑容,对她喊了一声:“妈妈。”
这声音跟刚才梦里的声音如出一辙,她突然觉的还被困在梦里,直呆良久,摸着希希:“希希刚才喊我什么?”
“妈妈。”
她惊的眸子停止转动,连着地球也停止了转动,希希竟然喊她妈妈。
希希一定是太想妈妈了,所以才会对着她喊妈妈。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只是她真的不是他妈妈,想到这,她露出个温暖的笑意,柔声细语说。
“希希,是不是想妈妈了?”
希希点了点头,那样子憨厚而可爱,惹的郝染轻摸他那短短的头发。
“乖希希,你记的你妈妈的样子么?”
希希仰着那小脸,眨着清彻如大山悬崖滴落的山水般透亮的眸子,用清脆如莺转的声音朝着他喊:“妈妈。”
郝染又是一怔,望着他那苍白而瘦弱的脸蛋,心头突地一紧,这个可怜的小娃儿,以为她是他的妈妈,可见他真的想他妈妈了,叹了叹。
半响才笑道:“啊姨不是你妈妈。”
话刚落,希希突然紧紧的抓住她,神情有些激动:“你是妈妈。”
郝染惊悚了,瞪住他,不是喊她妈妈那句,而是希希竟然会说话。
“希希,你竟然会说话?”
她眸里尽是喜悦,这时希希又说了一句:“妈妈,你真的是我妈妈。”
郝染叹了叹,把他揽进怀里。
“希希,既然你这么想妈妈,那你就喊我妈妈吧!”
面对这个可怜而又思念母亲的孩子,她又怎么狠下心去拒绝。
如果她的孩子还在,也有这般大了,而且他又跟景天长的这般相似,索性把他当成自已的孩子吧!
可是希希又说:“你是妈妈。”
郝染低首看着怀里的他,脸上绽放着笑容,“希希可真是想妈妈了。”
这次希希没有说话,但却一脸沉闷,不言不语,郝染也没多在意,把他从床上抱起,然后里疗养院里陪他玩,教他讄字。
时间过的甚快,一眨间,已到五点了,她得回去了,楚熠挂电话时特别交待要她早点回去。
于是对着希希说:“希希,妈妈要回去了,你在这儿乖乖的吃饭,认字,妈妈有空就过来看你。”
话落,希希突然抱住她:“妈妈,不要走。”
郝染一惊,心想,这孩子舍不得她了,但是她也得离开,于是安慰着。
“希希,妈妈答应你,以后会常来看你好吗?”
“妈妈,不要走。”希希只是抱着她,不愿放开。
这时,医护人员走了过来,将希希拉开,“郝小姐,谢谢你今天陪了一天希希,而且他还说了话,这孩子现在舍不得你走,但也只是一时的。”
郝染看着希希,蹲下,“希希乖,妈妈以后会常来看你的,但是你要乖乖听啊姨们的话,多吃饭,知道吗?”
“妈妈,你不要走,你是我妈妈。”希希朝她喊着,泪水已经在眸里打转,但就是倔强的不愿掉落,看的郝染甚是心疼。
“希希乖,妈妈改天来看你。”
希希突然低首不语,睑眸,那苍白的小脸突然染上一层阴郁沉冷,郝染看的蹙眉。
这个表情怎么那么眼熟,但是她没有心思去思索,只知道希希心里不快活,可她依旧不能留在这儿,必须回去了。
只是在临走前,朝希希说了一句:“希希,再见。”
而希希也没有抬眸看她,突然间,心头有一股怅然若失之感,但是她还是离开了疗养院,回楚熠的别墅去了。
回到别墅,楚熠并不在家,所以刘嫂把楚熠上午的举动,添油加醋在她跟前说了一番,但刘嫂的意思是说楚熠一见不到她就不安稳。
郝染对这些话没有多少兴趣,只是附了个笑,她心头依旧想着希希的表情,心头空落落。
晚饭时,楚熠回来了,于是在饭桌上,他冷然的追问。
“你去自闭症疗养院做什么?”
“去做义工。”她亦冷然回应。
听着这话,他才松了一口气,督她一眼:“以后出去哪儿,告诉刘嫂一声。”
如果是平常,她一定会跟他理论一翻,但现在她脑海中都是希希的表情,所以不在状态的应了一声。
“知道了。”
楚熠见她乖巧,心头愉悦不少,于是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她碗里。
但是郝染也没有反应,只是低首吃着饭,动作缓慢。
楚熠浓眉一蹙,看出了几分意味,这个女人正在神游,心不在蔫。
她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于是他的思绪跟着她起伏着。
直到她吃完饭,郝染都没有看他一眼,这可气坏了楚熠,看着她吃完饭就往房间跑去,也随后跟了上去。
听见她打电话,竟是给疗养院打的,也听到她问起一个孩子的名字,希希,他浓眉一蹙,心想着应该是疗养院的孩子。
确定她今天果真是去了疗养院,心头的疑虑也消失了。
郝染挂完电话,转身,却惊了一跳。
“你怎么无声站在我背后,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她捂着心口,嗔道。
接着绕过他,把手机放在桌面上。
“我走路一直都有声音,是你自已心不在蔫。”
确实,她是心不在蔫,因为放心不下希希,想着希希在好离开时的表情,心头就杂乱无章。
而刚才疗养院那边说希希自她走后,一直很乖,就是回复到不言不语状态,饭也吃的不多,希希又回到她没去之前的状态。
可见,他是多么需要母爱,只是她却不能时刻陪伴他,想到这,她叹了一声。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楚熠听着她的叹息声,皱眉问道。
她一怔,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都是不冷不热,今天他竟然出奇的关问她,可就算他有意关切,但她没意接受。
淡淡说了一句:“没什么。”
楚熠知道她心头还没在置气,于是径自问下去:“刚才我听到希希这个名,是疗养院的孩子?”
她滞了滞,终究还是应了一声:“是。”
“你这么关心他?”
“他只是个可怜没有父母的孩子。”
其实说来也奇怪,对希希,莫名其妙会产生一种熟悉感,而且这种熟悉感越来越浓,所以他每个表情都能牵动着她的情绪,这是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景天也有自闭症?没错,他跟景天长的四五分相似,尖尖的下巴,沉郁时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人儿,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有那种感觉。
想到景天,她倒反问楚熠了:“景天有消息了吗?”
楚熠现在最难以面对的,就是郝染问郝景天的事,即时脸僵了僵。
“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不过你放心,景天没有出事,他只是躲了起来。”
郝染的脸即时垮了下来,景天,究竟在哪儿?她怎么向父母交代呢?
于是她瘫坐在椅子上,一脸颓丧。
楚熠走到她身旁,手复在她的肩膀上:“别想这事了,我向你保证过,景天会没事的,就一定会没事的。”
你凭什么保证?你又不是神,而且你说的话就跟放屁般,说过了就变化的。
饶是气愤,但她仍旧无法说出口,只要说出了口,他又该发疯了。
于是一语不发的坐着,楚熠的手抚上她的额头,摩挲着。
“今天你也累了一天,赶紧去洗个澡,早点上床休息。”他的声音突然变的温柔。
可是听在她的耳里,却别有一翻意味,告示着他一会要她。
可是翌日在公司,中午的时候,楚熠把她喊进休息室,又再度求索一翻。
她由于体力不支,在他休息室里一直睡,睡到快四点才醒来,急的她直捶脑子。
她约好了客户量房,这下完蛋了,她急速穿好衣服,冲出他的休息室,回到自个办公室里头,赶紧给客户打电话,延迟一些时间。
她快速的往客户那头走,只是当完成一切,走在半路时,天空突然刮起大风大雨,雷声震天,郝染又是个怕打雷的,满腹担心。
最终,她站在公交车站时,雷频繁且大,天空也开始黑沉,她急的想打辆车,可是雨天之际,出租车都变的忙碌,没有一辆空车。
她只好等公交车,突然,手机响了,她拿过来一看,竟是楚熠的号码。
“你在哪儿?”接通后,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她说出自已的方位,他只是丢了一句:“在那儿等着我。”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