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冉偏头,他吻到了她耳朵上……
顾千御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的小耳垂,轻笑一声,随即放开她。
他突然觉得强要的没意思。眉宇间袭上阵阵疲倦和晕眩,连喉咙也有些发干发疼。
“你就坐在旁边,那也不能去。”顾千御对她下了死命令。他躺在床上,紧紧的握着楚冉的一只手,睡着了。
楚冉干坐在他旁边,哪也去不了。她也只能靠在床边打一下盹。
等她再醒来时,握着她手的大手透着不寻常的热度。
楚冉温凉的手抚贴上他的整片额头。
他好像发烧了……
她摇了摇顾千御:“你发烧了,我要去给你找点药,你把手松开。”
楚冉想把手抽出来,确被他握得死死的,顾千御迷迷糊糊中低声呢喃:“不要走……陪我。”
“我不走,只是去帮你找药。”楚冉轻拍着他的手,想让他安心。
顾千御感知到什么,松开了一点,楚冉抽出手来,手都被握麻了。
走出房子,这里人烟稀少,邻里之间隔得很远,楚冉要跑到很远的地方问药。
楚冉本想一走了之,可脑子里总有一个声音拉扯着她,不能放他不管,好歹是一条人命。
在楚冉出去很久后,顾千御醒来,看着房中早已没有了楚冉的身影,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失落。
就在此时,门被推开,少女甜美的声音响起:“你醒了。”犹如天籁般敲打着顾千御的心扉。
她将药包拿来道:“你发烧了,我跑了几家才问到这些药,希望能有些效果。”
与她视线相接,顾千御呆愣着不知该说甚么。
“我去煎药,你再躺会。”楚冉转身出去。
顾千御起身,也要跟着出去,因为他怕,他怕她真的走了。
楚冉拗不过他,只能让他跟着。
楚冉将煎药的小炉架起,他只帮忙在一旁看着添了些桑柴。
桑柴烧起来不免有些呛人。顾千御见她轻蹙起眉,避着腾升的烟,有些不忍,上前想接过她手中的竹扇,“不然还是我来好了。”
楚冉不着痕迹地推辞了一下,“你一个皇子哪会这些。”手下很快就将火升好,把药罐子坐上去,渐渐地,升起的轻烟也压缓了。
见大功告成,她脸上还有些轻盈盈的笑,对顾千御扬了扬下巴:“怎么样?蛮好的罢?”
“嗯,比我厉害。”顾千御抿了抿唇。
楚冉没想到顾千御居然会称赞她,果然烧坏脑子了。
两人之间没有了话语,楚冉托着腮,专心盯着药罐。顾千御专心盯
χsγùsんùщù.coм(xsyushuwu.)着她发愣。
她的裙摆沾了些微的轻尘,裙下露出小小的鞋尖儿。那鞋儿里可爱的玉足他是舔过的。
顾千御想回去京城后,他要给她买羽裳楼里最好的衣裙与鞋子。
现在的一起不像是真的,时间却慢了下来,越来越慢,仿佛要耗尽他余生的所有时间才能凝在这一刻中。
这药开得轻简,又是武火烧煮,半个时辰也就熬好了。
顾千御见她站起来走到他跟前儿了,才晃过神来。他赶忙移开眼睛,又不着痕迹地移回来,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失落,好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楚冉鸦色的长睫动了动道:“我去找找有没有手巾一类的,隔热。药壶有些烫。”
顾闲瞧着她十指若削葱,纤纤玉白,径自上前,只隔了片袖子就将药罐端起来。
楚冉吓得一惊,总觉得他会烫到手,可顾千御容色毫无波澜,端着药罐就进到房中。
她跟着进来,就见顾千御翻了个小碗,将冒着热气的褐色药汁尽数倒进里面,笨手笨脚的,也没甚讲究,不慎带进了些许药渣。
因为药汁还烫得很,就不得不先放置一小会儿。
房间不大,于是药味一飘,就能轻易地充满整屋子。
楚冉闻着苦药味,不禁轻蹙起眉头,问道:“肯定好苦。可惜没有蜜饯。”
顾千御看向她,笑了笑,“你怕苦?”
楚冉觉得自己被他小瞧了,脾气上来没忍住,当即驳了一句,“我是怕你苦着,届时难堪起来,我忍不住笑你的!”
她便这样有起了小脾气,顾千御才觉得她好可爱,哼笑道:“也不知谁笑谁。”
楚冉有些窘迫,她的确最怕苦,还怕疼,顾闲每次弄疼她,都要哄上好久,不知怎的她开始想顾闲了。
顾千御抬头瞧见她眉宇间的失神,心潭中仿佛有一枚小石子猛地砸入,震得心腔都微微颤了一下。
“你快些好起来。”楚冉小声地说。
顾千御脑子一片空茫,其实这一刻他不想好起来。
她把药吹凉了些道:“趁热喝过药,就好好休息罢。”
那温热的气息仿佛吹到了顾千御的心里,他轻“哦”了一声,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顾千御或许是烧得发晕,捉住她的手腕。楚冉轻蹙着眉,只觉得他手心灼热得惊人,她心下的慌乱越来越深。
她想要挣开,可他却紧握着不肯松手。
“王爷?”
顾千御眼看着他耳边的红晕一路延伸到颈后,仿佛比方才烧得更加厉害了。
他声音低哑又模糊,说着:“你要不要……”
“什么呀?”楚冉有些听不清。
顾千御梗在喉咙的话如沉石般重重地掉了回去。他一下松开了手,楚冉得以脱手,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与他扯开距离。
顾千御阖了阖眼,当真觉得自己是烧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