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勇从外面回转,已经是深夜了,同僚聚一聚,饭桌上几番试探,他岂能不知这其中的意思。
朝堂上不知为何,有人打压钟勇和钟温,他们亦是听说了钟家内院的猫腻,不知真伪,大概是以为他在打压。
哼
他没有急着解释。
从钟福给他透漏的事情来看,锦绣在家里确实遭遇到了什么不测。
至于钟厚和钟温他们二人似乎知晓?
哼,知不知晓的已经不打紧了。
他深夜醉醺醺的回去,小沈氏侍候他歇息,隐隐中发现她眼眶微红,似乎是哭过。
他脑袋有些昏沉,顾不得这些了。
隔天一觉醒来,天刚刚亮堂些。
身侧的小沈氏还不曾醒,他悄然起来,便去了练武场,不多一会,便见两个弟弟过来了。
“大哥。”
钟勇轻嗯一声。
“两位弟弟起来了,就随我一起给母亲请安吧。”
“是,大哥。”
钟厚看着钟温,示意他开口。
钟温无奈道:“大哥,昨天可是与同僚吃酒了?”
“嗯,都是昔日的同僚,回来了拉我去喝一杯。”
钟温见大哥不提他们闲职在家的事情,心中焦急,钟温还想迂回几句,然钟厚却忍不住道:“大哥,如今我和三弟被御史台那些人弹劾,赋闲在家,如今已经有两个月了,也不知圣上是几个意思?”
“弹劾?因何被弹劾?”
“这...都是误会。”
钟勇轻哼一声,抬脚便走了。
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然他们还是追着去老夫人处了。
老夫人已经起来了,见到几个孩子这么早来,心中很是喜悦。
“你赶了几天的路怎么不多歇一会?”
“儿子习惯了。”
老夫人觉得大儿子态度有些冷然,公事公办问:“与聂家那边婚事办得如何?”
老夫人微微蹙蹙眉,但还是道:“婚期已经定了,下月初。因为钟明在外,这婚期赶了点,好在聂家明事理,知晓咱们家武将世家,且大哥儿还在外......”
“人家明事理,咱们家也不能短了礼数。聘礼多加点。”
老夫人眨了眨眼皮道:“这是应当的。”
“到时候皇家也会来人,这家里该整顿的也要整顿整顿了。”
“这......”
“恰好二弟三弟都赋闲在家,帮着干吧。”
他想了想又道:“昨夜吃酒的时候,赵太傅说愿意当送礼使者,还有巍国舅......说来这桩婚事皇后做媒,这巍国舅代替皇后去,也说得过去。”
钟老夫人一听这些都是皇亲国戚,心里面便是一紧。
然钟温和钟厚一听大哥回来便有人前来巴结,心中一阵喜。
“大哥,没想到你跟赵太傅和巍候也相熟,如此真是太好了,如此还望大哥能去帮我们说一说,我们老是在家闲着也不是事啊。”
钟厚行至老夫人跟前,一阵侍候。
“母亲,如今明哥儿都要成婚了,这未来侄媳妇一来,看到我们这样,大哥这脸上也无光啊。”
钟老夫人点了点头道:“老大,你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钟勇不动声色,慢慢饮了一杯茶水,才道:“刚才我问两位弟弟,你们为何被弹劾?你们可知晓?”
钟厚无所谓道:“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锦绣行事太过张扬了,打死一个丫头闹的满城风雨。”
钟勇脸色瞬间阴沉,因钟勇的不以为然还有他的满不在乎。
“钟温你呢?”
钟勇这次连三弟都不喊了。
钟温平常温敦,但好在他敏锐。
他想了想道:“大哥可是因为锦绣中毒的事情?”
“什么中毒,太医都诊过脉了,锦绣根本就没事。”
钟勇被他态度给气着了。
猛然间起身,质问道:“钟厚,你给我说说看,什么才叫有事?是不是她被人毒死了,才叫出大事了?”
第79章 管家之权落入小沈氏手中
“大哥,你别生气,锦绣出事,确实是我们失了照顾之责,您先消消气。”
钟温跟钟厚使眼色,道:“二哥最近忙着明儿的婚事,真的是忙的晕头转向,你也知晓,这请人吃饭,我们若是身无职位,必定会被人瞧不起的。我们也是很为难的...”
钟温很会说话,他不讲经历,只讲眼前。
且他的话中暗含威胁之意。
钟勇不去理会那话中的意思,而是问:“你们没有去复职,知道为什么吗?”
“请大哥指教。”
“是你们的态度。”他压制住心中的怒火,“锦绣年幼,行差踏错,在所难免,但是你们不闻不问,却是罪加一等。锦绣这几年遭遇多少嘲讽,你们不仅不管不顾,还纵容儿女诋毁她。”
钟厚不悦。
他自已女儿不着调,跟他有何干系。
“好在锦绣这次去了梁府,回来便有些长进,不仅仅在宫里大出风采,这秉性更是让人赞悦,说来还多亏了母亲教导。”
钟老夫人听他们三人因为锦绣那点事吵闹,心中多少有些愤懑。
天家怎么会因为臣子家中事而罢了官员职位的,这分明就是措辞啊。
可怜他两个儿子被耍的团团转。
他身为钟家国公爷想要弟弟们复职,不过是向天家要一个恩典的事情,他居然推脱?
哼,好样的。
钟老夫人隔天便‘病’了。
钟锦绣听到老夫人病了的消息,心中不耻。
然而该去慰问的时候还是要去慰问的,钟勇携着大房一家人去的时候,另外两房已经在了。
还有她那小姑姑,钟以夏。
钟以夏如今是成王妃,地位非凡。
二夫人一见大哥威风凛凛,行走间便有一种斜睨天下的威严,在看自家丈夫,失了官职,便是鼠狼之辈。
她心中记恨,嘴上免不得讥讽道:“大哥,瞧瞧您将老夫人气的,不过是给您的弟弟们求个恩典,让他们官复原职,您怎么就能当着老夫人面推脱呢。”
这小杨氏也太将自已当回事了,他以为他是谁,居然敢训斥国公爷。
孙氏摇了摇头,并不作声。
钟以夏知晓自家儿子喜欢钟锦灵,故而如今与二房同仇敌忾。
她道:“大哥,老夫人前些时候因为锦绣的事情便已经病了一场,如今锦绣学业有成,可谓是大出风头。您怎么能不感念老夫人一片爱护子孙之情,反而还气着了母亲呢。”
说来他这位姑姑身份一直是个迷,说是祖父与外人生的,可却寻不着她母亲。
她因为是庶女,但是却嫁给了成王,想来这手段也是了得的。可是未曾管得住成王,你成王花天酒地极尽风流。
因为沈如梅一直爱说教,这位姑母与大房并不和睦。
倒是与二房走的进。
二夫人见势头好,忙道:“哎,她姑母,你是不知晓啊,咱们家老夫人这些日子一直带着锦绣,锦绣的秉性您是知晓的,这家里面没人压得住啊,这一不如意便甩脸子走人的,如今老夫人病了,有一半责任都是因为锦绣呢。”
钟以夏颔首,但是见大哥不说话,也是恼人,随后道:
“大哥,你给句话啊。”
钟锦绣道:“二婶娘,您这话说的,咱们倒是要好好理论理论了,祖母确实是病了一场,但怎么会因为我呢?那一段时间二婶娘还跪了祠堂呢?因为什么事情呢?这长辈的事情,做小辈的确实不好打听。但是你若是说祖母是被我气病的,我可是不承认呢。”
“你.....长辈的说话,那里有你说话的份?”
“哦?堂堂国公爷,被弟妹教训,二婶娘倒是有理了不成?”
“你.....”
“我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再说了,我是小辈,这行事作风也不过是学了长辈而已?我自来就与二婶娘亲厚,二婶娘教导我的东西,比姨母都要多呢?难道说我又不对了?那这事可要寻个人给理论理论了,以往我顶嘴姨母,二婶娘可在旁边说我做的好呢?”
钟勇一听此话,面色阴沉了几分。
钟明钟琅瞧见妹妹如今气势强悍,那一言语便怼的旁人无法言语。
前几年,妹妹行事是无状,他们也是觉得妹妹年岁小,并不觉得妹妹有什么不对。
如今年岁渐长,确实有些问题的,原来这些问题都出在二房哪里。
怪不得妹妹一直不敬姨母,原来是二房捣的鬼。
钟明轻咳一声道:“妹妹,过来,近墨者黑,别被污染了。”
钟琅道:“妹妹,近朱者赤,快来哥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