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济如今已转出东厂,正式调入南京火器局,官衔也由六品百户升至正五品千户,成为位高权重的南京火器局事务负责人,一跃而成为朱道临极为器重的心腹干将。…,
在建设固山铁城的半年时间里,李宽济不但圆满完成了所有建设任务,还通过勤奋学习,与匠师们根据朱道临提供的技术资料,不断钻研,不断实践,成功制造出性能优异、威力强大的新式火药,如今已成为合格的火药专家,所以他提出的问题和解决办法非常具有针对性。
六名车间总管和十二名高级匠师均是精通火药制造的佼佼者,谈起本业来头头是道,言之有物,他们非常珍惜如今的优厚待遇和社会地位,对给予他们这一切的恩主朱道临感恩戴德。
令所有人心悦诚服的是,当初朱道临力排众议,无偿推广“硝田法”和“土硝精炼法”,说服博孚钱庄向修建硝田的农民发放低息贷款,并以南京火器局的名义向周边府县发布公文告示,成倍提高火硝的收购价,如此种种措施多管齐下,极大地刺激了民众的生产热情,仅四个月时间就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
自上月起,金陵方圆300里范围内的火硝收购量,猛然增加至90万斤,一举超过盛产火硝的淮北、鲁西南和淮南地区,彻底解决了严重制约火药产量的原料短缺难题。
更令大家自豪的是,南京火器局火药厂采用先进的生产工艺、安全高效的生产设备和科学的原料配比,实行严格的规章制度和奖惩措施,生产出火炮发射药、燧发枪弹药、爆破火药等三个系列七种不同配比的产品,无论产量还是质量都远超佛郎机人制造的任何一种火药。
若不是实行严苛的保密措施,各级主管和所有工匠学徒都押上身家性命。签定了保密契约,并将名声鹊起的火柴厂迁到龙潭新区,固山铁城火药厂的名声恐怕早已名传天下。
众人群策群力,畅所欲言,很快便制定出改进石碾和畜力转动装置的方案,朱道临细细询问第二分厂的设备改进情况。看过大家联名签署的改进方案,终于在报告抬头一栏签下自己的名字。
大事决定下来,大小主管和匠师们立即告辞离去。
朱道临和吴景贤回到厂房外的更衣间,换过衣袍、鞋子,来到东门内的宽阔衙门,一边品茶,一边交流心得体会。
吴景贤看到时间还不到年底,火药厂的月产量就已达到40万斤,火硝的储存量高达上百万斤。不用再算就知道当初与朱道临立下的赌局输了,于是主动表示将输掉的那方砚台送给叶良辰,随后压低声音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把火药厂的情况禀报圣上?”
朱道临根本不打算上报,但拖延的理由非常委婉:“火药厂刚开始正式投产,未来半年的产量只能满足我率部北上平叛的需要,哪怕禀报了皇上,也没有多余的火药送去……”
“另外,皇上最重视的火炮铸造根本顾不上。新建于龙潭新区的大型铸炮厂和火枪厂才开始打地基,先从佛郎机人手里买些枪炮送去吧。等明年秋天新厂建成之后再禀报皇上更好一些。”
吴景贤无奈地点了点头:“说得也是啊,你麾下水陆两军都是配备大量火器的新军,最近两个月,两批新军频频拉出去打枪**,听说火枪都打坏了几百支,火药用量自然非同一般、”
“另外。龙潭新区和上元军营北面的靶场天天放炮开山采石,多少火药都不够用,估计要等到火药分厂投产才能缓过来……看样子,从现在起你就得积攒火药了,千万不能耽误北上作战。”
朱道临叹了口气:“火药倒是其次。我现在最着急的是单发步枪使用的铜底纸壳弹……”
“50多名高级匠师凑在一起忙活了两个多月,枪弹的铜底、纸壳和弹丸终于能造了,可偏偏制造底火的雷、汞做不出来,逼得我只能再想办法向天枢阁那边订购,还不知道人家愿不愿帮我造呢。”
“没有这种11mm定装铜底纸壳弹,仓库里的2,000支好枪就用不上,真让人头疼啊!”
坐在一旁的李宽济连忙站起来,满脸羞愧地自请处罚:“是属下无能,请将军责罚。”
“坐下吧,没你的事,也怪我太想当然了,回头我再问问天枢阁那边,顺便把生产枪弹的机器运回来,你把厂房准备好就行了,让研究小组继续做实验,哪怕干不成也能多积累些经验。”朱道临吩咐道。
李宽济缓缓坐下:“研究小组按照机密资料尝试了数百次,始终无法获得稳定的雷、汞,还伤了四个工匠,至今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大家还在找原因。”
“还有就是铜板的问题,铁器工坊的轧板机还在改进之中,根本无法轧制2mm以下的薄铜板,说是机器和轧辊的精度还不行,靠畜力和齿轮施加的压力也不够。”
“所以,哪怕解决了底火的难题,枪弹厂若想大规模制造11mm铜底纸壳弹,必须先解决薄铜板的问题,光靠手工和模具敲打快不起来啊!”
朱道临默默点头。
在蒸汽机投入使用之前,不管是冷轧和热轧都无法寄予希望,仅是轧板机上几组轧辊的加工精度都成问题,更别提更大的动力了,最快的解决办法只能是买回现成的薄铜板,这事倒不难,可总不能指望长期这么干吧?
考虑片刻,朱道临安慰道:“宽济,你先别着急,雷、汞的研制交给研究小组即可,技术上的事情急不来,你把精力集中到燧发枪定装纸弹生产和火药分厂的人事安排上来,争取年底前把产量提高一倍。”
“未来半年,所有事务必须围绕战争进行,其他各大工坊同样如此,此次北上平叛关系到我们的前途和命运,只能胜,不能败!”
“这也是两个月来江南新军不计本钱地进行实弹训练、不断展开野外协同作战的原因,多打、多练总比待在军营里闭门造车好得多,接下来所做的一切,可以用这样一句话概括:一切为了战争!”
李宽济心中凛然,立刻挺直腰板:“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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